(帆高的视角)
……
天空是比海洋更为神秘的地方,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地球上海洋平均深度为3800米,世界海洋最深处,是太平洋上的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也不过达到了11034米。
而天空还分对流层、平流层、高层大气,光一个对流层就已经覆盖了十几千米,臭氧层更是在三十公里之上。探空火箭在3000公里高空仍发现有稀薄大气,有人认为,大气层的上界可能延伸到离地面6400公里左右。
不算中间层、热层和逃逸层,整个天空也有50公里厚,容积大概有海洋的上百倍,人类对海洋的了解都还不够,天空就更不用说了。
平流层空气稀薄,怎样都无法诞生生命,而对流层之中的每一朵积雨云就涵盖了一个湖泊的含水量,诞生未知的生态系统也不足为奇,而那些蛟龙状的云朵……这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海啸云”现象都发生过。
只是,天空中的生态系统只是今年才发现的,刚来到东京的时候,我和夏美小姐还采访过气象观测台,那里的工作人员也表示自己发现了天空中那些不停流动的物体,下雨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发了天空鱼存在的视频。
天空鱼在空中游动的轻松程度不亚于普通鱼类在水中游动,而且它的外壳是透明的,里面的内脏全部都显现了出来,但却不会像看被解剖的尸体那样给人一种血腥的感觉。有人戳了一下这种天空鱼,结果就瞬间蒸发了,这种天空鱼没有血液,只有水,蒸发的时候如同洗澡冒出水蒸气一样,个人认为天空鱼的寿命很短,而且极度脆弱,但它的特殊性却又是地球上所有生物都无法比拟的。
正因为如此,下雨的时候,不少天空鱼会因为雨水的压力而被迫坠落,坠落到地面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死,可能死了也有可能昏厥了,反正不会像人类那样流血甚至粉身脆骨,可以想象,这种天空鱼既柔软又坚韧,即便被戳一下而蒸发,我也不会认为它已经惨死了,很多生命本就是美好而短暂的。
很奇怪的是,为什么天空中的生态系统今年才被发现,是以前的科技不够先进?还是以前这样的生态系统比较隐蔽?还是近年来已经有人研究出了能在天空中生存的生命并于今年将其安放在天空中?
我们曾去过天空的彼岸,还看到过巨大的渊龙,庸无质疑,这么大的生物人类绝不可能创造出来,即便《侏罗纪公园》真的成为了现实,人类也完全不了解这种巨龙的DNA,根本不可能创造,所以最后一个猜测直接被推翻。
若这样的生命真的早已存在,那关于天气巫女(也称天气之子)和气象神社中流传的种种传说岂不都成现实了?
其实我一直都对这种神话传说持怀疑态度,即便遇到阳菜也一样,只是当阳菜消失的时候,我会不可避免地中二一下,相信这些大人们都认为幼稚的神话,就算是真的,我也会不顾一切地保护阳菜。
之前阳菜就是因为这种神话传说成为了晴女,也是因为这种神话传说差点儿献祭,现在这个神话的核心——创世神已经不存在了,被消灭了,尽管如此,天空中的生态系统还是挺有趣的,创世神被我那两个朋友消灭的时候,天空中的生态系统也没受到很大的影响。
我很想研究这种特殊的生命,但是去天空的方式又太过于尴尬,我们没有直升机,只能通过那栋代代木大楼的鸟居去到天空,那样时不时又要被那些巨龙吞一阵子,尽管不恐高,但被巨龙吞噬的感觉还是相当难受,主要是害怕,就算再一次去到了那个最广阔的天空岛,抓到了一些天空鱼,我们也很难研究,它太脆弱了,一碰就蒸发。
越是难,我越要尝试,我已经约好了阳菜,节假日一起去天空中研究这种生物,实在不行把典奈叫回来,请他们帮忙研究,当然是在我们尽全力也未能成功的前提下。
凪表示他对这不感兴趣,他已经受到典道和奈砂的严重影响,沾上了网瘾无法自拔。
这样也好,现在我们各有各的爱好,各有各的事情可做。自从我和阳菜姐弟开始做天气生意时,我和她便开始对天空抱有极大的兴趣,现在凪又喜欢网络游戏,典奈也驾驶着那名为“终极规律”号的远超光速的星际飞船,沉浮于星辰大海,这对知己的境界还是相当高的。
天气……天气只存在于对流层,天空中的生态系统也只能存在于对流层,以科学的角度来讲,与其叫天气之子不如叫“对流层之子”。
呃……这玩笑可能会让我遭到阳菜的“打骂”,还好她没听见,她在客厅看动漫,凪在自己房间里玩电脑(典奈给我们的房间专门配置了一台电脑,加上阳菜也带了她自己的一台),我……我在典奈房间里偷看他们俩的秘密。
……
天际之上的我们,曾想改变这个世界的模样,选择活下去的我们,没有在乎这个世界的天气晴与否,在爱与世界之间最难的抉择中,我们最终两者兼得,但即便没有那两位朋友的帮助,我也会选择阳菜,阳菜也会选择活下去,正如那两位朋友所说:“没事的,都一样!”
天空那未知的生态系统并没有因为那次特殊的经历而被毁灭,正如海洋中的生态系统没有因为陨石撞击和地壳运动而毁灭,相反,这个曾被扭曲时空的区域的生命反而得到复生,甚至比以前更加繁荣。
我们趁着假期来到了那个我们已经去过两次的天空岛。
“帆高,你轻点儿,他们很脆弱的。”阳菜在一旁不停地小声唠叨,这些天空鱼在她眼里好像成了自己的宠物,也不奇怪,毕竟她曾做过100%晴女,孤身去过几次天空,对这些天空鱼已经相当熟悉了,甚至怀有几丝亲切感。
我们用抓普通鱼的渔网来抓这些一戳就可能蒸发的天空鱼……感觉不靠谱,但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还没抓阳菜就在旁边唠叨我,这让我更紧张了,天空鱼数量相当可观,在天空捕到鱼并不是很难,唯一难受的是天空鱼过于脆弱,万一我不小心把天空鱼直接舀没了,阳菜可能会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