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在日本是类似首都的存在(日本没有名义上的首都),也是亚洲第一大都市,高昂的物价,繁忙的生活节奏,无一不体现这个城市的活力四射。
白天的东京是嘈杂的,街上的行人都是匆忙赶路,只有在樱花的季节才会在繁忙中停下脚步,欣赏一番,然后再次离去。而夜晚的东京也是嘈杂的,但和白天却完全不同。下班放学的舒心,让整个城市似乎慢了下来,居酒屋和各式各样料理店内总是传来愉快的交谈声,亦或许是大叔们喝醉后的真言。而东京立川市的一家中华料理店内,也是一样的景象。
赵记料理,是一对中国夫妻开的料理店,他们在中国就是开饭店的,店长张志是个厨师,老板娘梁茹是负责记账的。后移居日本后张志或许是忘不了中国菜那味儿,自己开了家中华料理店。店面看着不大,但还是有十几张的桌子,长桌,圆桌等都坐满了人,里面不乏有中国人,留学生占多数,毕竟这家料理店开了也有十年了,在整个立川市都很有名。
“8号桌是要一份宫保鸡丁,小炒肉和水煮牛肉对吧,马上来。”穿戴着黑白服务生衣服的女孩用笔记下客人点的菜,然后交到了前台的厨房。
之所以是女孩,是因为她看起来只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并没有成年。不过料理店的常客都知道她,九重纱夜,是附近利川女子高中的学生,来这里是来打零时工的,而且竟然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黑色的长发自然的垂落到后背,仿佛装着希望深渊的眼睛,白皙的肌肤,虽然只有一米五四的身高,但这在日本女生中也不算矮……吧?胸部是中规中矩的大小。可爱的外表,热情的态度给不少新顾客拉了回头率,赵先生是把少女当做店里的宝藏女孩看待的。
一般来说,高中生的兼职,得到的工资是要比正常成年人的兼职要低很多的,但也许是纱夜流利的中文口音让他想起了家乡,也似乎因为她的敬业,外表,赵老板是给予了少女正常的工资,一个月是二十円。
“欢迎下次光临!”
“ また来てください 。 ”
不同顾客用不一样的语言,这样的细节可是别的店没有的。
忙碌了一下午,直至接近凌晨十二点,才终于打烊了。
“辛苦了九重。”
“没有的事。”擦完桌子摆放好餐具,座椅,纱夜今天的工作算是完成了。她在职员间换下了服务生的衣服,穿上了那件短袖衬衫和短裤,配上一双小巧的平板鞋。没有一丝赘肉的腿从服务生服装的黑色丝袜里解脱了出来。
果然还是这么穿合适。
没错,纱夜讨厌服务生衣服。确切的说是,任何有裙子和丝袜的衣服,笼统一点说就是,正常的女孩子的衣服。
毕竟一起工作也有一年了,赵志也知道纱夜是属于能吃苦的那种女孩,而且工作特别认真。想起一年前这个她来到这里想要寻求工作的时候,自己还把她当做小孩子,以不收童工而拒绝了。没想到人家反手就拿出了学生证和社保卡,显示她确实是17岁的高中生,那也就只能勉为其难暂且录用了。不过她不像其他女生一样喜欢漂亮的可爱的东西,也不怎么打扮(虽然不打扮也很漂亮),比其他同年级的女生成熟得多。
人家工作十分优秀,又精通汉语,还会英语的日常交流,免去了不少麻烦,而且自从她来了以后,店里生意变好了许多,赵志对这个女孩甚至有些喜欢起来。
“明天是周末,可要好好度过哦。”大叔笑了笑,锁上了料理店大门,明天这里依然会开门,但这是属于这个女孩的假期。
纱夜愣了愣,然后立马回以笑容,“嗯,明天和同学们约好了出去逛逛,谢谢赵叔。后天见。”
摆了摆手,老男人出乎意料的脸红了,或许是女孩真挚的笑容极具感染力吧。摇了摇手,只留了纱夜一个背影,就一副中二大叔的样子。
纱夜等着街道上看不见赵志的影子后,才转身往反方向走去,穿过一条条少人的街道,或许在东京市区,现在依旧是行人遍布,但这里已经是寂静的表现。纱夜拐弯转进了一个充斥着老旧房屋的街道,在一座已经废弃的,损坏了二分之一外围墙壁的三层大楼前停下并走了进去。
走上嘎吱作响的铁质楼梯,二楼就完全不一样了。
地面虽然是水泥地但却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工业垃圾(水泥块,钢筋等废弃地专属物),仅剩的两面墙组成了一个九十度的夹角,那儿有一个铺的整整齐齐的映着天空的颜色的“床”,不过是地铺版。
不远处有一套看上去很旧的桌椅,但异常的干净,几乎没有灰尘。桌上摆着一个烛台,是没有电的电灯的替代物。床边还有一个小衣柜分三个叠放台在左,用于存放平常的衣物,一个挂式柜在右,放着外套。还有三个小抽屉在叠放台的最下面用于装内衣之类的东西。
纱夜从靠近无墙壁的地方取来洗漱道具,用盆装了存在一个红色大桶里的水,走到一楼唯一一个小房间,是一个厕所。
这儿本来就是厕所间,而且万幸的是连接的管道竟然没被损坏,经过打扫,再放上一个装满水的桶和瓢,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厕所了。只是可惜的是没有洗漱台。
纱夜洗漱完后眼皮也充满困意了,已经快一点了。褪下衬衫和热裤,露出了少女洁白的肌肤,白色的内衣裤看着十分可人。纱夜用双手摸了摸初有规模的胸前。
“是不是又长大了一点?真麻烦。”
纱夜小姐说着所有女生听了会呆住的话呢。
“啊,对了。”
她想起了什么,从热裤小口袋里掏出了一条系着红色月牙状的石头。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枕边。
“虽然不知道你想要我做什么,但我会等到你给我明确目的,神明大人,晚安。”
少女闭上了双眼,睡着前在想一些曾经还身为男儿身的自己,那个名为杨曦羽的男大学生。想着为什么神明大人要把自己变成现在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黑户少女。若不是靠着找人做假证,连生活都成问题的女孩。(日本没有身份证,证明身份的通常是社保卡,驾驶证,学生的话就是学生证)
以及……七海,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