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总算能回家了。虽然说事情看似解决了,但是有哪一个老师愿意杀死自己的学生呢?如果不是杀死,又是怎样解决呢?没有清楚的原因,就这样草草落幕。
至于莱香雾鸣,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什么大碍。
骑着自信车,走在熟悉的小巷中,回家。河水波涛汹涌的声音,似乎是为了希琳锲切的死而抱冤。
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天气渐渐开始转凉,小街上也有几位老人正在散步。我拿起了我的书包后,推开沉重的门进了去。
“嘟嘟......嘟嘟......”
手机不厌其烦的在桌上作响。手机的荧幕上的来电显示着“飒叔”。在接下了电话后,我就赶紧冲凉了,因为他寂寞了。老人通常都是比较容易寂寞的。
打开花洒,水滴慢慢落下。看到这场景,就想到早上的血水一滴滴落下的恶心画面。我关掉了花洒,然后拿起毛巾就赤裸着全身走了出去,因为家里没有人所以可以这样为心所欲。
全好衣服后,就考虑着是否要骑脚车。最后还是决定步行到飒叔的家,反正只是几间家的距离。飒叔的家位于我家左侧的上坡。虽然是上坡,但是走起来还是非常凉爽。
“飒叔。”
习惯性直接叫他飒叔,也懒惰按下门铃。这样也比较能让人感到贴心。
“哦,色小子,你来啦?”
都不知道是谁色。
“今天要看哪一部呢?记得不要喷的满地......”
我毫不客气的给他一拳,我可没有闲情跟他色聊或者是看黄片,甚至是**。不过都已经来到虎穴了,有些黄色情分看来是免不了了。
进去他的家里,一股有点腥的味道飘了出来,但只是一秒的时间而已,就嗅不到了。他家的摆设非常简单,一进去就是一套沙发,墙上挂着两幅裸女的海报,最后就只有一台电视机。
对于一个年纪已经上了年纪的色老头而言,这间不大不小的屋子正好适合他,太大他反而还会嫌弃呢!
我很自然地坐在沙发上,而飒叔他每次很自然地坐在离沙发不远的小椅子。
“沙发是给客人坐的。”
当年刚搬来时,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飒叔。而这句话也是飒叔那年对着天真的我说的。当时飒叔也只有我一个这么小的邻居,所以对我也格外照顾。
即便是现在,也如此。
“我买了三片黄带哦!”
飒叔拿起三片黄带,然后得意洋洋地说。我白了他一眼后,开口说话。
“你今天找我,不可能纯粹只是看黄带吧?”
我正经八百地看着他说。此时那股暖暖的气流仿佛凝聚在空中,暖暖的气流顿时变成冰冷的空气,穿透我的寒心。
“我......我很害怕。”
这句话,我以为永远都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我真的觉得,这句话根本不适合他说出来,真的不适合。
“为什么?”
他只是落寞地看着我,然后低头看向地上,什么话都不说。
“为什么?”
他突然抬头看着我,他的双眸热泪盈眶。这么多年来都不曾看过他流下男儿泪,他会如此流泪,一定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此时的他仍不语,而我也不想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好吧,就让他尽情地流泪吧。
“怎么办?我......”
他含糊地说着,我并没有什么想说。还是等他说完吧!霎时,他的哭泣声顿时全无。他抬头看向窗外的那棵树,然后喃喃自语,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如果他有意要说,一定会说的,所以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去催他。
“我......我!”
他突然大声怒吼,然后怒视着我,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突然,他猛地喷血,然后抱着心脏,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但血仍然不停地吐着,然后双眼泛白地看着我。
我拿起电话,立刻拨打医院的电话号码,然后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个似熟悉却陌生的瘫痪老人。
隐隐约约,我看到了他的手背,似乎印着什么东西,似乎是鲜红色的字迹,而且还不停地流着血。
24。
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
我放下我手上的电话,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徘徊在这件狭小的屋子里。
*
对于飒叔的死还耿耿于怀的我,目送着飒叔最后的一程。无奈寂寞的心涌上心头,许多的不安含在口中不知道怎样散去,飒叔离开了我,那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没有。
唯一的安全感离开了我、唯一的依靠离开了我、唯一的真心离开了我......
我闭上眼睛,然后昏昏入眠。
*
昨天的事情依然清晰,如今深刻的印在脑海里。我骑着自行车,两条眼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我继续骑着自行车,一直骑、一直骑。
但是,我始终无法听到每天早晨的那个问候声。
带着空虚的心情来到了学校,第一个遇到的人,是希琳锲切的好友,莱香雾鸣。
“早。”
莱香雾鸣微笑地说着,与昨天的憔悴样子完全不同,今天的她显得比较明朗。
我把自行车安放好后,就拿起书包,跟着雾鸣一起走向课室。途中,她也只是保持微笑,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抵达课室了。
抵达课室,一如往常的寂静,但不是在睡觉,而是在担忧着。我想起了昨天的希琳锲切,还有飒叔。24及25。
今天,又会怎样呢?面对无知的未来,我们普通人还是束手无策。对了,昨天医生说飒叔是因为心脏压力大而吐血致死,那希琳锲切呢?
对于他的答案,我们只能等待。
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节,就是闵子老师的节,也是能让我们知道真相的人。当她走进班后,我看到了,她并没有拿书,是说,她不想上课了吗?我们大家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但她只是对我们微笑而已。
“今天我们就不上课,也不是因为不想上课,只是......”
她低头,然后直瞪瞪地看着桌子,然后又开口继续说。
“关于希琳锲切之死,是因为惊吓过度而死的,而且死亡时间,正是她发癫之前,就是下课的时间。医生们认为,她应该是看到某种对她有极大威胁的事情或人而惊吓过度而死,至于为什么还会活着,这个事情还在调查中......”
我倒抽了一口气,虽然她的死亡时间是在我的预料之内,但是死亡原因却非常没有说服力,难道是老师故意隐瞒?我看向了樱子,樱子也恰巧看了过来。她没说什么,只是对我微笑,而我懂她微笑里的秘密。
不过,如果老师只是想要跟我们说希琳锲切的事,那为什么需要用到一节的时间?难道不会觉得太多余了吗?
正当大家一脸疑惑的窃窃私语,老师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全部人顿时安静下来,目光也自然而然地看向了讲台上的闵子老师。
“但是,她的手背上印有字。是你们恶作剧吗?”
大家一脸疑惑地四处张望。
“老师,希琳锲切的手背上印有什么字?”
苍美枼突然站了起来问,然后大家都一至点头。
老师突然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地说:
“班长,等下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下课。”
此时,班长殿冬只有一脸无奈的表情,然后起立。
*
“你说,老师为什么会突然叫班长去找他呢?”
下课的钟声一响,樱子就走向窗口边的那个位子,而那个位子,正是我的位子。
我摇了摇头,然后看向窗外的那片蓝天,总觉得,那片蓝空,并不真实,但是我又不能说出哪里奇怪,哪里不真实。
“已经有两个人离去了。”
苍美枼走了过来,她还是一如往常的那个冰冷面孔,然后幽幽地说。樱子看向了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突然一把声音打断了她。
“今天会下雨哦。”
雾鸣走了过来,然后微笑地说。
“是吗?晴空万里之时也带有悲伤之意?”
樱子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这个,只是虚伪的温暖。竟然连天空也都如此虚伪了。”
苍美枼看向那片蓝空,然后幽幽地说着。
“也许,是为了隐瞒自己内心的伤感吧!”
当我说完之后,我就感到后悔了,因为此时她们三个正瞪大着眼睛注视着我,而且脸上还是一副“真不可思议!”的意思。
无奈之下,我还是保持缄默比较好。
突然,一个金色长发的女孩在底楼徘徊。因为距离关系,并不是很能观察清楚她的摸样,但这并不是重点。真正吸引我的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诡异气质。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我想要更仔细观察她时,天空霎时下起了豪雨,而那位美丽的女孩消失在了烟雨中。
“守瑛,你在看什么?”
他们三个同时看向我,枼美更是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算了,暂时不理那个女孩子先。
“没有,我在想飒叔。”
“真的吗?不是在想如果下雨没有雨伞该怎么办吧?”
“这是哪里蹦出来的话啊?”
“肺!”
“眼睛!”
“舌头!”
“什么啊!?”
“算了。”
就这样,话题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喂,刚才为什么你们会想到那些器官的名字?”
他们三个同时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后是一脸疑惑。算了,还是不要理他们了。
“哇!下雨了!我有雨伞耶!”
坐在我隔壁的恋羽次枚高兴地说,但是全班的反应不是很热烈地说。不过,她的高兴表情还是存在。
只不过,为什么她的笑就如同之前的那片蓝空,似乎隐藏了什么悲伤惋惜之意呢?为什么?
她的嘴似乎在说着什么,不过非常细小。
难道,她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不行,我还是不太理解人类的心,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