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时候醒的?
不知道,而且就算醒过来,也没能立刻恢复身体技能,甚至连眨眼都困难。
传入耳朵的声音浑浑噩噩,仿佛跌进了沼泽一般,连一个字都听不清。
“站起来。”
……什么声音?
“站起来!”
这仿佛命令一般的口气,并不是外界的声音,而是在我记忆深处响起的。
“是谁?”我心里向那个声音问道。
“站起来!”
眨!
猛然睁开眼睛,身体的麻痹感仿佛被体内某种力量给逼退了三分。
那个声音,让我感到害怕。
仿佛是严厉的父亲对蹒跚学步的婴儿的命令一般。
让婴儿害怕,但是,却能让他进步。
“zha——”努力把力量挤向喉咙,让自己发出声音。
“站——”最先克服麻痹感的是自己的双腿,但能做到的也只有靠双腿的力量将面朝大地的自己给翻正。
视力开始重新对焦清晰,慢慢感觉到右手的主导权回到了自己身上,同时回来的还有一个冰凉的触感——
一个金属圆筒,表面有一处向里的凹陷。
“这东西……该怎么用?”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处境,一个激灵从地上半爬起来,力量一旦开始恢复,速度还是挺超乎我预期的,好了,她在哪里呢?
“……?”
眼前呈现着令我错愕的一幕。
黑衣人士正躺在一边的墙角,她带着面具,看不清样貌。而她身前不远,一名男子正手握着跟我一样的金属筒!
是陈梏!
那她,被杀了?!
某种东西涌上了脑门,与之前头痛时的感觉如出一辙。只是这次,我却感觉精神像是被刷新过一般,原本还浑噩的五感突然格外清醒!
注意到我的陈梏用双手握住金属筒的两边,转了一下就收回了口袋,然后毫不避讳地面向我走来——
思维好像比平常快速数倍的我立马意识到,陈梏的动作,不就是那个的使用方法吗!
也许是个好机会,我将金属筒藏在身后试了试……一个被止住的弹力让我明白自己的操作无误。
那么然后就需要,假装转移他的注意力,想办法让他主动靠近。
“只可用我的血液作为能源驱动的……”只见他一边废话一边捡起了地上一个半球型装置,不过我完全没心情听他说的一大长串。
“你,又杀了人?!”嗓子好像还没恢复过来,不过能显得像我在害怕,这样的效果正好!
“哦,这么说你果然看到了,也不用我再多问确认了。”他一边把捡起来的三角型握在手里……等等,刚才那是三角吗?算了,大概刚才看走眼了。
“别过来!”我假装脱力让自己重新“摔”在草坪上,先随手抓一些东西丢过去分散他的注意力,就像某个漫画里那样!
“你先冷静点。”依旧在靠近我的陈梏说着开始在手上搞什么小动作。那是、绷带?切,你以为你是那种解开绷带就是解除封印的家伙哦!
“走开,你个杀人犯!”我再次丢去碎石杂草,陈梏他甚至连躲都不躲了,很好,下一个就让你中招。!
“算了,你先冷静一下吧。”陈梏突然也朝我身旁丢来一个东西——
这不是那个他刚刚捡起来的金属三角吗?上面好像还沾着血……
正当我这么察觉到时,那金属表面的血液突然如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表面都没有留下血液凝固后的痕迹!
紧接着,三角慢慢融化、形变,几秒钟时间,那个三角在我眼前变成了刚才的圆形装置!
一种轻如蚊子叫般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规律的反复响道:
“咔、咔、咔……”
头痛突然爆发,刚才那股清醒感有多强烈现在痛感就有多强,不过好在我还没来得及完全体验到那股洪水般的痛感,另外一个响声就在我脑海中响起。
“翁!!!——”
再次失去意识前,庆幸自己不是被痛晕的。
……
〈大约6小时后〉
“喂,你怎么睡在这里啊?”
朦胧中有人翻开了我的眼皮用强光照我。
“喂!”
怎么回事?
哦,我又昏过去了……
“给我起来,醒醒,别睡了!”不知道是谁揪住我的衣领不停地摇晃想要弄醒我。
有可能是陈梏的同党?
感受了手中的感觉,金属圆筒还在,嗯……机不可失!
我猛地睁开眼睛抓住那人的手臂,另一只手迅速将圆筒中的尖刺扎向那人的肩膀!——
只听那人手中的手电筒应声落地,自己也踉跄几步摔倒在花圃。
成功了!
“好哎!”不要以为我只会当缩头乌龟,真的发起狠来……
“不对,等一下,我人怎么在花圃里?”
感觉不对劲的我开始环顾四周。
刚才我是在那边没错啊,怎么……
嗯?!怎么已经傍晚了?
陈梏呢?那谁呢?还有被我扎晕的这位怎么这么面熟啊?
不急,等我捡这个手电筒当棒槌把他翻过来……
WOK!这不房东吗?!这张看起来就像别人欠他钱的丑脸除了他还能是谁啊?!
这下怎么办?我是不是该找陈梏帮忙…不对,我想啥呢!真的是一着急就犯傻,冷静一下,这只是麻醉剂而已,一会儿他就会醒了,我刚才不也没啥大事……
对,要不赶紧跑吧,免得他待会起来要跟我追究责任啥的,我现在哪有时间跟你整这个,这个月房租都不知道整不整的出来。
不过好像也不能就这么把他放在这里。
嗯……
来,给你盖个手电筒。
〈不负责任的把房东丢在原地回家了〉
“嗯,前后都会有针弹出,每边两根,总共四根。不知道有什么不同。”一边走上楼梯的我一边鼓捣着手里的金属圆筒,如果没有这东西,刚才的事可能多半会被我归类为做梦。
虽然我现在已经强烈地想要这么认为了。
之前让我站起来的那个声音,现在回想起来,完全没有什么实感,我根本不记得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啊。就连父母……说来,父母的样子都我经常记不起来呢。
走上三楼,最里面一间单人居室就是我租下的住所,每月的房租对我来说其实挺吃力的,具体吃力到什么程度……
交完房租之后,扣掉每月的伙食费和猫粮,我还可以乘三次公交。
之前哪一话好像有提到过,我养了一只名叫“主子”的俄罗斯蓝猫,但是同班级的女生连一顿猫粮都比我吃得贵,这么想想,主子跟着我可能真的受苦了。
也难怪每次我回家它都会一副爱理不理地从我面前走过。
开门,诶,门没锁好?
我听到动物四足落地的声音,应该是从客厅发出的,只见主子几个猫咪的小跑往我奔来。
什么情况?这难道是……
我立马蹲下身子张开双手,主子一跃进入我的怀抱。
居然真情流露了吗?!我长久以来的感情投资都是有意义的!
正当我准备用力抱牢主子时,却突然感觉它伸出爪子怼在了我的脸上——
屋内,本来不该有别人在的客厅,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回来了啊,比想象中还久啊。”
“陈梏!”我喊出那个男人名字的瞬间,后背已经被抵上了一个坚硬的金属。
“进去。”压低的声音没有听过,不过这个感觉,不就是刚才的黑衣女性吗!
来不及等我多考虑了。
我放松手臂,把主子放下地,希望它这次能听我的话。
“快走。”
主子看都没看我一眼,顺着墙角跑开了。
(。黑‸衣。)==O))°ー°)〈门〉
身后的黑服将我推进了房门……
“……”这也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