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梏的个人独白〉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记事起,
手中的正三棱金属和脸上的编号就存在了吧……
“你们手里的东西,是比你们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绝不可以弄丢它!”
那个男人,将我送到养父母的家庭,从此再没了踪影。他的样貌、声音、甚至是真实性我都已经开始忘记怀疑,但唯独上面那句话,一直钩在我的心底。
不知为何循规蹈矩地去遵守那句话,第一次发觉“教皇”的用法,是因为遭到了养父母的虐待,眼睛被他们拿雨伞打到流血血,而血液,滴到了“教皇”之上——
醒来时,养父母双双昏倒在地,已经失去了气息……听之后的调查,一名因大脑休克死亡,另一位则是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的。
虽然现在我已经不会再对他们的死而耿耿于怀,但当时的那份恐惧确实让年幼的我逃离了那个根本不能算家的据点。
从那之后,我独自流落街头,渐渐地掌握了“教皇”的使用方法。
用血液激活,能让教皇从正三棱金属变为半圆形的“脑电波干扰地雷”,调节地雷底部的转轮,可以调整释放的强度和释放范围,会造成的效果……
使人昏厥、呕吐、扰乱行动能力,严重甚至,死亡。
就如同我那对可怜的养父母一般。
那之后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流落街头,用最低强度的震荡从巷尾的混混手里抢来他们勒索的值钱东西……
明白了比起街边的快餐店或公园,天台才是最适合露宿的地方……
被混混们用恶猫恶狗围攻,虽然最后也把昏倒的他们扔到抢完的超市里去解决了问题,但是在大病一场过后明白了“教皇”的弱点就是对人以外的生物没有效果……
并且成功的把对养父母死亡的恐惧转移到了小型动物身上……
至于我是如何走进组织的……
就留到下回再给你们讲。
〈独白结束,回到现实〉
从自我中心的回忆中醒来,我眼前看到的是荆刽崖。
这个从两年前就被我安插在2队的卧底永远这么靠谱,照这个情况看来,险局已经可以说是赌对…
…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靠!”被一剂肾上腺素扎出脏话的陈梏恍惚有一种荆刽崖投敌了的感觉。
“你醒了!果然有效啊。”见到陈梏醒来的荆刽崖感叹道肾上腺素的强大。
“我在你扎之前就醒了!妈的!你要疼死我啊!我现在清楚得感觉到自己腹部有子弹穿过的洞口啊!”一边说已经开始一边流血的陈梏激动得破口大骂,看来肾上腺素的效果确实不错。
“你冷静点儿,你现在伤口还没处理啊。”荆刽崖冷静概括形式并且没停下手上的操作道,“我现在再给你打那什么造血素、还有那个止血的什么黄药。”
“不是应该先给我止痛的乙酰苯胺吗?!还有你刚才说的造血素是什么玩意儿?营养剂就说营养剂啊!而且跟止血的磺胺类药物顺序弄反了你!以及我现在突然发现,你为什么没有给我松绑啊!”一边无能狂怒一边卖弄学识的陈梏总算想起自己当初为什么没能将这个家伙安插到2队的内部了。
虽然战斗上可谓无人能及,但是这家伙的脑袋里,基本没有战斗知识以外的知识啊!
荆刽崖拿出陈梏刚说的营养剂和磺胺类药物,“还不是因为镇痛剂没有了我才没给你松绑啊,男子汉大丈夫就忍着点啊!”
荆刽崖说着直接将营养剂的针头扎进陈梏的血管,拿着磺胺类药就往他嘴里塞。
“喂喂!磺胺类止血是洒在伤口……”还没来得及更正的陈梏被一口药物塞住了嘴巴。
有些时候太靠谱也不是什么好事呢。
……
松绑之时,陈梏看到了刚才被荆刽崖放在墙角的张刑一,之前因为忙着无能狂怒所以没时间注意。。
起身从嘴里吐出一口的粉末,抓在手里往伤口上抹,说道:“你居然直接找到这里来了啊。”
“……”
荆刽崖:“我刚给他扎了一针我们队的麻醉剂,这会儿估计说不了话。”
陈梏:“大概多久前啊?”
荆刽崖:“不到分钟之前吧。”
“那这会儿他绝对能说话了。”陈梏让荆刽崖扶着自己站起身。这才看到角落那些已经被五花大绑的2队全体,随口称赞道,“事实证明荆刽崖你做事还是比我靠谱啊。”
“哦。”荆刽崖简短答应着,把复原的“教皇”和银白手枪塞回了陈梏的衣服内胆。
“所以你是不愿意开口说话吗?明明都跑到这里来了。还是说你又想到了什么反击的计划?现在在等着我过去?”陈梏对着坐在墙角的张刑一问道,这小子之前可是在他眼前被顾匿扎了一针麻醉针,结果才过了5分钟,就已经可以朝自己扔石头了,甚至还在手里藏了一手准备反阴自己。
“……我”
陈梏:“你说什么?大声点啊。”
“要能做到……早动起来了。”
陈梏:“……没吃晚饭啊?”
“为什么这种……现在这样还开玩笑。”
陈梏:“好吧,我也不跟你理论了,荆刽崖你去拉他一把,我们得走了。”
荆刽崖:“这么快?洋馆另一边的大堂还在招待宾客呢,你这么一闹,本来应该出去说欢送词的王姐都没法儿干了。”
“如果没人打扰,他们大概得三个小时醒不过来。反正就算醒过来也挣真脱不开吧。”陈梏扶着墙让荆刽崖脱身,好让他去把地上的张刑一扶起来,“组织那边被我汇报了情况,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收拾的,这群‘反叛者’估计会被送到实验室。”
“哼,反叛者哈,你这话说的还真不害臊。”荆刽崖扶起角落的张刑一,“明明咱们整个小队都知道,你陈梏才是反叛的第一面旗帜吧。”
陈梏:“嘛,时代不同了,换做几年前的话,有关这方面的事都是处理得很严谨的,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组织内部的情况。”
荆刽崖:“你说这样削减人数的意义到底何在呢?”
“我怎么知道……”突然想起什么的陈梏摸了摸脸,“唉,这个是你干得吗?”
陈梏的右脸上,一块新的胶布已经重新贴好,虽然没有化上更进一步的伪妆,不过已经挡掉了他不想被人看到的那串数字。
“嗯哼~你说呢?”荆刽崖笑着回复道。
陈梏点头向大门走去。
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