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种突然袭击究竟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非要单独对我说呢?”上条登嗣稍稍低头望向身材矮小的黑色影子,不解的问道。
“重要的人是谁?”好像是自语,又好像是提问。
“什么重要的人?”
“对你。”
“哈?”
“那两个……”3秒钟停顿之后,“女孩子。”
“你是问……这个……这个……我……”刚刚冷静了一点的登嗣没有想到“守墓人”会提起这样的话题,抓耳挠腮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种自己从来没考虑过的问题。
“是谁?”虽然没有用急迫的口吻,但很明显可以听出这是更紧张的追问——“守墓人”像一个黑色的大陀螺一样霍的转过了身来。
“这种问题我可以保留不回答的权力吗?!”登嗣抱着头大声嚷道。
“不可以。”
“为什么啊?先是跟着一个神秘的暗部一起,要插手进局面一团糟的事件之中;现在又要对我的这种不着调的个人问题打主意,难道说这就是朋友之间必须有的‘关怀’吗?”
“会有刺客对其中一个不利!”无表情的听着登嗣的吐槽,“守墓人”稍稍愣了一下,但又立即做出了回答。
“什么?!”登嗣震惊。
“吸引你的注意力到刺杀行动上——让你远离计划的中心。”深沉、冰冷但并非无情的音调继续着没有主语的短句——非常有“守墓人”的风采的短句,“根据有限情报得出的个人见解。”
“可……可这是为什么啊?!”登嗣摇晃了两下,软塌塌的靠在了背后的墙上,“该死的,难道又是因为我把灾祸引给了她们吗?!”
“有应对策略……”
“什么……什么策略?”
“不由你出面,也可以保护她们。”又是3秒钟的停顿,“应该是其中的一个。”
“难道你又要替我出手吗?可那是不行的!”
“有把握。”
“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说,实际上是有人别有用心的在你身上打什么主意呢?”
“嗯?”
“这也不一定是不可能的啊!因为对我‘重要的人’还有——你——啊!!”登嗣眉头紧皱,刚刚瘫软的脚跟像是突然有了力气,一下子支撑起了身体,“还有猛介,还有……我的父母。这些都有可能成为吸引我注意力的人物啊!而且,任何一名刺客都不会去大张旗鼓的刺杀吧,偷袭才是他们最常用的手段,所以——即便是在学园都市没有敌手的‘守墓人’你,也可能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啊!看看一方通行怎么样吧!他们绝对有这种能力的!即便我知道你背后的MANAGER神通广大,你也坚不可摧,但是,对这种可能不能掉以轻心啊!”
“不会错。”
“什么?什么不会错?”
“情报。”
“这个……大概可以理解……”
“可能性——她们两个最大。”
“真的是这样吗?”
“到底是谁!”加重了两分的语气,对于一向平静如无风湖面的“守墓人”语调而言,这几乎就可以认为是不耐烦的表达方式了。
“我……我也不清楚啊!那……刺客会盯上谁我怎么能知道呢!而且,不管她们两个之中哪一个出危险我也不会不管的啊!这种选择简直比从她们两个之中选一个当女朋友还要麻烦一万倍啊!!”登嗣痛苦的挠着刺猬头,在原地来回转着圈。
“女朋友?”“守墓人”用稍稍有点怪怪的声调轻轻复述了一遍。
“呃……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登嗣脸窘得通红,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刺客会不会真的如你所言只盯上了其中一个呢?或者说,两个一起偷袭也说不定啊!”
“只会针对一个。因为都有很复杂的背景……”“守墓人”感觉自己的这种口癖确实有点语焉不详,于是马上做出了补充,“是指每个人都这样。”
“是……难道说……背景?”善于从关键词里面咂摸出不寻常的味道的登嗣突然顿住了。
“那么——想到了什么吗?”
“也许是吧。”登嗣用食指敲了敲脑壳,“说到‘背景’的话,真……呃……一之濑小姐可能更容易成为目标呢!”
“原因?”
“因为她是我被刺杀的启蒙老师的独生女。虽然我也是今天早晨才得知此事的,但我想,这起刺杀案会不会与隐藏在幕后的那群人有关呢?”
“看似有联系,但不足以成立。要的是你对她的立场。”
“我的嘛……也许……这个……”
“不是要不要保护她,而是相对来说,对你重不重要。”
“这个……我实在没法回答啊。”
“换个问法——最担心她在学园都市消失的人?”
“呃……大概是她母亲吧,这个应该轮不到我。”
“嗯……”
“不过,我觉得,她的母亲应该也是你们合作组织中的一员,好像是对我也有着‘照顾’的责任。”
“都不能成为理由。”“守墓人”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登嗣进一步的分析,“关键还在你。”
“我实在是不想再提我自己都感觉是一团麻的所谓‘感情’了!”
“好吧。另一个的‘背景’呢?”
“这个嘛,由美看上去好像真的没什么特别之处,除了她的那个身居第四位超能力者,但从来不和我们一起聚会的姐姐之外,她自身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初中一年级女生而已。”
“对她的‘看法’?”
“喂!你只不过是换了个说法嘛!说到底问的还是一样的问题啊!我说过起码有五遍了,我自己也不清楚啊!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啊?!”
“……”“守墓人”略略偏了一下头,以不明显的偏离对视视线的小角度,用眼角斜睨着登嗣。
“不要用那种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我啊!我还没呆到那种程度吧!”这个奇怪的场面维持了不到半分钟,登嗣很无语的摊开双手苦笑道。
“或者说,只是‘以为’对你是‘重要的人’。”稍稍有点搞笑的场面过后,又响起了冷峻而沉稳的推理之言。
“呃……你认为这种低级错误会犯在一个组织如此严密、行事这般诡异的组织身上吗?就算是他们犯了错误,恐怕也能达到目的的吧?就凭他们对我的冲动脾气的了解。”
“是低级错误,但是面对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守墓人”的眉角突然向上微微扬起了一点,做出了一个“笑”的趋势——不过也仅仅就是个趋势而已。
“有道理,如果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的话,那更别指望别人能看明白了。这么说来的话,由美确实很危险啊!那我该怎么办!”
“带她回家。”
“啊??!!”登嗣像被突然扎了一下一样猛的跳了起来,“喂!别说得那么吓人好不好!这……这简直是在玩惩罚游戏嘛!”
“私自窝藏出走少女不是第一次了。”
“嗯……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刺猬头一下子耷拉到底的登嗣顿感这来自“守墓人”的压力压得自己连脖子都直不起来了,“这……这也太……太损了吧!”不过这也可能是头一次登嗣觉得不带主语的“非特指”语句还比较中听一点。
“一起去。”
“哈?你……你你你也要去吗?”
“都一起去。”
“你……你指的……还……还有一之濑小姐吗?”
登嗣得到的是“守墓人”坚定的点头回答:“因为无法定论。”
为了保险起见,看来也只好勉强一下自己在这么没情调的时候来邀请二位毫不知内情的小姐光顾寒舍了。
没有余地的登嗣对着“守墓人”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