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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熊猫又见熊猫 更新时间:2012/8/23 11:10:31 字数:0

“(还是……还是不要打了。不知道土御门叔叔究竟怎么在老爸那儿蒙混过关的呢,耐心等到大霸星祭开幕见面也不迟吧。)”刺猬头的少年摆弄着腕表式手机的全息投影操作界面,迟疑再三,最终没有拨通家长的电话。

“登嗣,你在干什么?”和他走在一起的红衣金发少女,一之濑真夜,温柔的问道。

“没……没什么。”登嗣依然十分不自然的面对着仅仅相处了不到一天,却因为一场生死大战而变得犹如多年的亲密朋友一般的女孩。

从互相只是听说过姓名,到在病院和回家的路上偶遇,再到因为“守墓人”的独特预防措施而把她领回自己的住处,最后到现在深夜里亲自送她回家……这一天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而此时此刻,在刚刚那场以人类之躯对抗高科技机械的战斗中充当着绝对主力的“守墓人”,却在一声不吭的收拾着公寓那边的残局,将能恢复原样的东西——除去被原子崩坏加农炮损毁到彻底成为零件状态的那台私家车之外——全部恢复原样,同时承担起继续保护已经确定的“目标”——名冢由美的任务。

“登嗣,我想问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出,那个你和名冢同学都称她为‘滨面’的女孩子也受了心理掌握的洗脑呢?”

“其实不值一提。因为我们以前见过面,而且那一次,她差点要了我的命。”

“啊?”

“从毫无顾忌的对我下杀手,到这一回明确的说我不会死,这种态度的转变你不觉得很离谱吗?而且用后一种口气说出的那句话,我似曾相识。所以我判断,那绝不是出自对任何事情都很有独立见解的滨面美惠的口中,而是另有其人。”

话题到此,登嗣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真……真夜小姐……”少年略感羞涩的喊出了女孩的名字。

“嗯?有什么问题吗?”

“我……我想问……你是怎么免疫‘彩虹’驱动铠所发射的心理掌握控制波的呢?”

少女突然驻足,微微低下头去,金色的刘海遮住一双美眸,许久没有答音。

“我不是在怀疑你。”登嗣语气坚决的解释道。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少女轻声说道,寂静的夜晚中这一句稍许带有点悲凉之气的静谧小声让倾听着的少年顿感心头一颤。

“我想听。”登嗣点了点头,“坐下来说吧。”

两人在街边的长椅上落座,彼此之间隔开了不到20厘米的距离。

“其实,对于你这么细心的人来说,发现我的‘与众不同’是迟早的事。可如果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一之濑真夜已经死掉了’,你会不会害怕甚至厌恶我呢?”

“什……什么……你……”登嗣顿时觉得汗毛倒竖,用了不知多大的努力才将自己按在了座位上没有一下子跳起来。

“不要误会,我没说‘我’已经死了,而是,真正的一之濑真夜,现在也被葬在第十学区的公墓,就在父亲的坟边。”

“那……那你又是……”

“对于20年前就可以批量产出克隆人的学园都市,用未死亡的体细胞克隆出一个完全相同的个体,恐怕没什么困难吧?但我最想要告诉你的,不只是这些。”

“还有什么?”出于对他人悲凉身世的与生俱来的同情心,登嗣放掉了一切心理包袱,认真的倾听着女孩的话语。

“从前的一之濑真夜有一个梦想,可以得到超能力的梦想。但她的能力开发课程全部归于失败,这个女孩子不得不每日与眼泪做伴。爱她的爸爸不愿意让这种悲剧继续下去,于是,在能力开发研究上颇有建树的他私自使用有严格权限的‘素养突破’机构,将已经全面解析的妈妈的能力‘复制’给了女儿。可是,非常不幸的是,这个一时冲动的举动最终导致了一之濑真夜的大脑机能损坏,任何医疗手段也没能挽回她年轻的生命。可即便是这样,在充满遗憾的人生终点上,她依然没有忘记感谢自己的父母亲,因为起码,他们给了自己希望。”

“爸爸一声不响的承担了全部的责任,因为他觉得,是自己的自负酿成了这个无法弥补的大错。承受着失去爱女的痛苦和爱人对他不理解的痛恨,并从此离他而去的双重打击,他用女儿身上最后的活细胞克隆出了我。但是,同样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因为克隆体系的原初细胞是脑细胞,依然没有摆脱被‘素养突破’强行赋予AIM扩散力场的脑机能缺陷,我也同样有着立即命丧黄泉的危险。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爸爸竟然奇迹般的找到了改良的办法,并最终保住了我的生命,也完成了一之濑真夜的梦想。因为这些努力,妈妈也在某种程度上原谅了爸爸,并且逐渐接受了现在的我。而这一切,都要感谢登嗣你。”

“我?为什么?”

“从你那可以与魔法兼容的能力上,爸爸得到了最重要的‘样本’,改进出了一套特型脑波调制器,嵌入了我的‘学习装置’之中,并且用部分有机机械置换了我大脑中的一些主要片区,才创造了这个神经医学史上的奇迹。这也就是为什么心理掌握会对我失效的缘故,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讲,我只能算作半个人类而已。”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好像突然感觉到心头被浇了一桶凉水的登嗣脑袋里一片混乱,半天才想起该问什么问题。

“我有说过,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其实我没有说谎啊,因为这就是两年以前,我刚刚诞生时的事情,也就是登嗣你进入元力考学园的时候。”

“AIM力场自我屏蔽功能和大脑记忆、逻辑计算的分区操作能力,也能用到拯救因为AIM力场的强行赋予而暴走的病人上吗?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早一点被发现呢?如果……”

“登嗣,不要怪自己。如果因为你而拯救了她的话,也许你永远也见不到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没关系。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一点事情,关于爸爸的。”

“什么?”

“爸爸并不是被人刺杀的,而是自杀的。”

“……”登嗣的瞳孔顿时放大,紧紧地盯着面无表情的叙述着悲剧往事的少女。

“从他通过远程记忆植入系统传入我的半机械大脑的一些信息来看,他意识到了自己使用的某些基于登嗣你的脑科学研究已经被学园都市中一个神秘的组织破译。在他自杀的那天,他一定是察觉了对方的突袭举动,为了防止你,还有其他一些孩子,以及他研究的合作者和同事们受到牵累,他才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法毁掉了线索。事实证明,爸爸的判断是对的,之后确实有武装人员和能力者光顾了他的实验室。”

“未元物质……”登嗣愤恨的皱起了眉头,他闭上眼睛,痛苦而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之濑老师的好意,可能并没有阻挡他们。”

“为……为什么?”真夜吃了一惊,急切的追问道。

“那个长得像青蛙的医生说过,一之濑老师在死后被‘未元物质’摄取过记忆里的某些东西。”

“不,这并不一定就代表着爸爸失败了。”

“嗯?”

“想想看,如果那个时候他们就掌握了有关登嗣你的信息,他们会等到一年之后才对你出手吗?”

“是啊。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因为虽然现在发生的这些事看上去都和我有关,实际上他们全部不是以我为目标的,除了……那个未元物质。”

“那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正因为其他的势力已经动作了起来,才使得未元物质对你有所行动了呢?”

“很对,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登嗣……”少女缓缓的露出了一个淡雅的微笑,迷离的眼神宛若海市蜃楼般的一泊迷雾中的清泉,传递着心灵的话语,“你会觉得,我是骗子吗?”

“不会。”登嗣一样用温馨的微笑回答着她。

“那么,这可不可以算作让我和你一起去找到事情的最终答案的‘入场券’呢?”金发双马尾的女孩蓦地站起了身,抬头仰望着星空,静静地问道。

“我……似乎没法拒绝。”登嗣双手按在了前额上,“看起来,你还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放心吧,我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哪怕仅仅能做一个只可以帮你默默祈祷的小角色。”

“谢谢。”登嗣也站了起来,镜片后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欣慰的看着女孩完美无瑕的侧脸。

“你真是个好人。”一之濑真夜没有再与登嗣对视,“感谢的话,本来应该是我这个托你的福活下来的女孩该说的吧?”

“这个……”登嗣一时语塞。

“没关系,道谢的机会还不会少的。那么,就在这儿和你道别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好了。哦,对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是改回‘一之濑’的称呼吧,我想……我们并不是同一类人。”少女微笑着说着,突然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似乎……感觉被发卡了?)”登嗣孤独的吹着稍微泛出了一点寒意的夜风,痴痴的在脑海中回荡着这十分空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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