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超能力者?
站在学园都市之巅的,拥有以一己之力抗衡一支军队的恐怖存在,这是他们身为人类足以引以为豪的荣耀。
但是,因为“素养判定”的存在,“超能力者”也成了一顶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看得见却永远摸不到的桂冠,它是那样的美丽,却只能远远的期盼。
不过,对于学园都市这个庞大的以研究为根本目的的机械来说,任何能力者的存在只不过是它运转所必须的“样本”甚至是“耗材”而已,作为能力者中的佼佼者,最为稀有的超能力者们从某种意义上更是如此,可以说,他们中每一个都背负着悲惨的过去。
与超能力者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接触的上条登嗣当然清楚这一点。
那个深藏不露的第二位,仅仅一出手便被指为“暗”中的“恶党”;从罗马正教叛逃出来的“守墓人”,以一种极端痛苦的契约形式继承了原本第六位的能力,整个过程不为人知;还有和自己最要好的第三位,虽然看上去不过是个吐槽成性、外表稍微有点蔫的普通高中生,但是,登嗣总觉得他的能力开发过程有着许多连削板军霸也不了解的不透明信息。总而言之,学园都市在他们身上想要得到的,不是什么“人体武器”,而是培养他们的各种“方法”。
还有面前的第四位。
从外表上来说,她就是一个和她的那位对登嗣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小妹妹看不出一点血缘关系,且在其口中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参与聚会的怪怪女高中生。
“你究竟要干什么,名冢?”中居恒毅以非常不客气的口吻吼道。
“倒是应该问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除掉这个碍事的家伙。”
“这不在计划之中。更何况,滨面她已经明确表示过放弃对他的猎杀了,这难道你不清楚吗?”
“等一下!”登嗣忍不住插进话来,“你……也是和他们一起的吗?”
“是的。”名冢加悦冷冰冰的回答,“不过我来此的目的可不是要向你挑战。”
“看来你是存心把我的猎物放跑了?”中居恒毅不满的嚷着。
“‘猎物’?亏你能说得出口。奉劝你识大体一点,不要为了个人的这点私欲而把ITEM逼入绝境。否则的话,下一次我就把‘天罚之箭’降到你的头顶上。”
“真受不了你这个宅女给自己的大招起的这么没创意的名字!”中居恒毅恨恨的盯着登嗣,却无奈的吐槽着名冢加悦的古怪嗜好,“那么,刚才那个让我暂时计算力紊乱的技能又叫什么呢?”
“‘心灵暴击’。”怪怪女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好像洋洋自得的诡异表情,看的登嗣一阵阵头皮发毛。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藏身之处的?!”
“实际上我没有追踪你,而是通过电磁场的异动察觉了这个‘目标’的动向。”
被怪怪女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向自己的登嗣一头雾水的挠了挠刺猬头。
“原来如此。”中居恒毅看来是彻底放弃了,“那么,你的意思是……”
“你给我马上消失掉。”
“是,小的遵命,我的‘万磁王’大姐大。”中居似乎是在调侃,故意的把“大”字说的很响亮。
没有再去理会悻悻而去的中居恒毅,名冢加悦用她那能把人盯到石化的眼神继续看着登嗣,不知道在打量着什么。
“那么……既然不是来找我麻烦的,我是不是应该为你把杀手赶走而道谢呢?”登嗣被盯得实在忍不下去了,不好意思的说道。
“该致谢的是我。因为你救了我的妹妹。”
“哎呀,其实不是我救的啦,你真正应该感谢的人是我的那位元力考学园的同学才对啊。”
“我不管这些细节,对他的感谢之意你代为转达也好,毕竟我们超能力者之间的会面还是越少越好的。我此来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代滨面向你们致谢,因为在她被不知名的组织控制,成为偷袭你们的工具时,你们还能手下留情保住了她的性命。实际上,作为她在ITEM的伙伴,我本人也应该因此向你们致谢。”
“这个……其实也不是我们的功劳啦。虽然对你解释魔法的原理会很麻烦,但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没有把滨面当成敌人就是了。”
“嗯。”
“哎呀……话说回来……”善于抓住别人话语中的细节的登嗣似乎看到了自己现在追踪的这条线索有了新的端倪,“既然至少可以不彼此敌对,那么,我可不可以询问一些关于ITEM的具体信息呢?别介意,中居已经跟我透露了很多,你们是因为‘AIM力场完美体晶全体共振试验’的后遗症问题才被迫充当了雇佣兵的吧?还有,你们对那个所谓的‘不知名的组织’有什么样的看法呢?”
“你果然很适合无攻略通关。”名冢加悦露出了一个几乎不能称为笑的笑容,“好吧,告诉你,在我这个剧情NPC这里,你能触发的内容实际上比你刚才拼了命去做的那个支线任务没有太大区别。也就是说,关于ITEM全员的共同信息,我能告诉你的实际上并不比中居恒毅多。不过,你说到的那个‘不知名的组织’,到目前为止有两种可能性。”
“那么……可以请你用正常一点的语言对我说明吗?”
“我的话很难懂吗?”
“不是……稍稍有点二次元的……呵呵……”
“这么没礼貌的对我说话,你想死一次看看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登嗣看着柳眉竖起的加悦,回忆起刚刚的“天罚之箭”的大招,连忙摇手致歉,“那个‘两种可能性’分别是什么呢?”
“对手还是同盟?”名冢加悦的回答是一个选择疑问句。
“对手?同盟?”登嗣品味着这古怪的选择题,说实话,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从一开始的铁桥劫持事件起,一直和我们作对的只有上条同学你还有暗部SCHOOL吧?”
“你的意思是……是SCHOOL的未元物质吗?”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滨面还考虑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那个‘同盟’是……”
“正体不明,只知道他们的核心人物是我们的雇主。”
“想要‘正确’释放出‘奇迹之钥’的力量的那个人吗?”
“可以这么理解。”
“这……太难理解了!对自己雇佣的人的妹妹下杀手,什么人会脑子进水办这种造成内部争斗的蠢事啊?!”
“也许……他们正是要借此将你的注意力转移到嫌疑最大的SCHOOL身上呢?”
“这……”
“在铁桥劫持事件失败之后,滨面就已经察觉到了雇主把我们的角色变为防御SCHOOL的‘哨兵’的倾向。所以她才会让中居恒毅随时作为自己的影子,一旦发生变故,可以随机应变。”
“真是非常高明的一步棋,这个‘影子’的忠诚和胆量是无可比拟的,不过就是有时候感情用事了一点。”登嗣满怀着佩服之意赞许道。
“该说的说完了,我该走了。”
“不!”登嗣突然做出了一个伸手要拦住她的动作,“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很奇怪,和二次元文化作伴真的比和亲妹妹一起生活更有趣吗?”
“……”名冢加悦顿时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站在了当地。
“别误会,我真的没有取笑你的意思。”登嗣一边傻笑一边手舞足蹈的解释道。
“你认为我加入ITEM是为了谁呢?”寒冰般刺骨的声音袭来。
“由美?”登嗣紧咬牙关,皱起了眉头。
“是的。她虽然不是那次实验的直接受害人,却因为某个人的自私而同样被即将降临的病痛威胁着……”
“这……可是……由美她难道并不知情吗?”
“对,这才是我无法面对她的原因。”加悦微微的扭转过头来,“而且,还有那个讨厌的第三位,每次都跟你们在一起。”
“讨厌的……第三位?”登嗣隐隐感觉到,自己好像问出了什么不该他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