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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熊猫又见熊猫 更新时间:2012/8/23 11:20:17 字数:0

究竟是第几次从死亡身边擦身而过,上条登嗣已经懒得数了。他以一个lv4大能力者的身份与相当于lv5最顶级的超能力者的“独角兽”驱动铠已经战了好几个回合。虽然因为高度的紧张和几乎要把脑袋涨破的能力转换运算而精疲力竭,但所幸身上还没有致命伤。

不好!登嗣心中绝望的大叫道。因为这一次,虽然身为机械但精通欺骗战术的“独角兽”把自己逼到了一个死角里,“空间移动”虽然没有因为被“矢量操作”接触而失效,但是在这种鬼地方,就算是移动出去,也立即会成为它的靶子!

登嗣只得选择了亡命的一搏,他以超出自己大脑承受力的速度复刻了“绝对空间”能力,试图用这相对简单的矢量系操纵技巧来抗衡“独角兽”霸道的攻势!

奏效了——只是暂时奏效了,“独角兽”猛冲的劲道被稍稍停顿了一下。

可是,随后便响起了令人浑身不爽的细小碎裂声。那声音越来越大,直到伴着震耳欲聋的轰鸣,登嗣所倚靠的半扇墙壁最终屈服于“矢量操作”施加的巨力,化作齑粉,将苦苦相斗的少年和骷髅般的死神机械全部埋在了下面。

没有给“观众”们想象的空间,“独角兽”驱动铠从渣石之中迅速站了起来,依旧是如刚刚装配完时的崭新。但是,没有作为它对手的少年的影子。

“妄想,总归是妄想……”滨面美惠无奈的叹息道。

“不!他还没有完蛋!”一个少女坚决的声音伴着匆匆的脚步声,赶到了现场。

“在那边!我嗅得出他身上魔法师的味道!”粗重的中年男子音随后响起。

话音刚落,一道橘色的火光从昏暗的云层中,如拨开暗无边际的夜晚的第一缕阳光般,照射到了大地上。那是第四位超能力者“磁单极子”的名冢加悦用来攻击远距离目标的、以磁单极子制造的天基粒子炮“天罚之箭”的光影。

不过,那足可以炸出半个足球场大的巨坑的天罚,只不过击到了离地面三米的地方,便不知被什么力量遏止,停止了前进。

“出来吧!不请自来的客人!”名冢加悦望着那束光被停止的地方,高声喊道。

“姐姐……”一个怯生生的麻花辫女孩在那个藏身之处探出头来。

“由美?怎么是你?”

“还有……还有一个朋友。”

一直观察着战场的众位这才发现,在那个少女身边,一个完全融入了夜色的漆黑一团的家伙,慢慢地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格外显眼、如同幽灵般惨白的脸。

“为了朋友而来。”

无机质的声音送来了一句没有主语的词句。

“Graviscustos 111,‘守墓之人’,本名为下濑鹰驻。罗马正教的顶级唤灵术师,学园都市的第七位超能力者。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奥雷欧斯踱步走到了“守墓人”的前方,“我和名冢因为追踪你而先于SCHOOL和ITEM展开了合作,没想到能抓到你,是因为你不得不停下来救自己的朋友。”

“复刻了‘绝对空间’,但等级低,挡不住‘矢量操作’。”黑色的魔法师沉静的回答。

“这样做,实际是在犯规啊。”名冢加悦仰面看着比自己还高一点的妹妹,“由美,你们是怎么知道,并且来到这里的?”

“是下濑同学,上条同学下午与他通过电话,他就猜到有这样的一战了。姐姐,我们不要只顾着说话了,还是先把上条同学救出来吧!”

“崩塌的碎石全部给我消失掉!”炼金术士将针灸银针刺向了自己的脖颈,而后以自己的意志发动了魔法。

被压倒在乱石之中的上条登嗣终于显山露水了。虽然暂时失去了知觉,但是显然因为“绝对空间”的本尊在最后一刻发出了支援,他的身体并没有受到重创。

“谁也不能帮他!”滨面美惠和垣根帝督几乎同时大叫道。

“姐姐……”由美被吓得不禁缩在了加悦的身边。

“守墓人”无言的站在了一边,闪着黑曜石光芒的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好像已经死去的朋友,良久,他开口了:“在找寻那份强大……”

“不管你究竟为何而来,也不管你是不是我们的敌人,你始终是上条最信赖的朋友之一。我相信我的学生,现在你更加让我相信那是事实。因为似乎只有你才能看穿他的心思。”奥雷欧斯看着登嗣,听着下濑无比坚决的判断,不由的感叹道。

上条登嗣的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个个他似曾相识,但从未亲眼目睹过的故事。不过,那些故事中的人,又都是他如此熟悉的……

“不要靠近我!我是个怪物!”白发赤瞳的少年从喉咙里发出了恶魔般的嘶吼——从厌恶自己,到不想参加但却越陷越深的那个可怕的实验,再到更加厌恶自己,他想要的光明也变得可望而不可及。一切外界的世界对他来说都充满了血腥气和肮脏的东西,而且逐渐成为一种恶性循环。我要逃避!将一切外界的东西屏蔽掉!所有的外来刺激全部统统给我反射掉!大概这就是一方通行在那场可怕的实验被终止之前,心内的写照。有了这种潜意识的愿望,他才有了那个“属于自己的现实”。

“这个无聊的幻想,就让我来替你打破!”刺猬头的邋遢少年只有在那最后的一记狠狠杀掉敌人幻想的拳头中,才能显示出自己最有价值的一面。“幻想杀手”虽然无法被检测,但却与那颗永远为了胸中的涌动而笔直前进的心紧紧地融为一体。那力量是外在的支撑,那心灵才是内在的动力。也许难以理解,但是那就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可以消除一切异能的异能,还有粉碎一切幻想的幻想——这是属于上条当麻的“自己的现实”。

“胜负!今天一定要分出个胜负!”“你给我认真点!”“都说过多少遍了!人家的名字叫御坂美琴!”似乎对那个迟钝的、却是自己心中憧憬的人总有见到便火大的没有理由的理由,傲娇的茶发国中妹所能表达心中怨气的最好方式便是让浑身暴走的电流涌现出来。七宗罪之一的愤怒,为何非要用电流这种形式展现?其实那并不是真正的愤怒,而是与正极流向负极的电流一样,如此矛盾而又如此始终如一的性格使然。

憧憬着“姐姐大人战斗的地方”,白井黑子用她的能力和理想去追逐;将胸中的骨气实体化,这就是连本人也说不清的削板军霸的“现实”;“不可以有人否定我”,带着这样孩子气的愿望,食蜂操祈掌握了控制他人心理的能力;“我是妈妈的希望”,背负亲情和爱的筱原猛介,让那曾经只能卷起小沙粒,并且很快再度被剥夺的“风”变成了惊天动地的狂澜;为了与远方的朋友沟通,春上衿衣能够使用超出自己“精神感应”等级的力量……还有多少鲜活的例子,多少这样的故事,都在验证着垣根帝督的那句话——

“你的能力是‘属于自己的现实’,你的愿望是‘你想要的现实’!”

“(我的愿望究竟是什么?)”登嗣扪心自问。

“你已经选择了‘暗’!你就无法回到光明中去了!这就是‘暗’!学园都市的‘暗’!整个世界的‘暗’!”……无数无法分辨的声音喊着同样的一句话,只能靠力量来挣扎的残酷现实吞噬着少年心中的希望,让他迷茫,让他消亡……

或者,在这没有希望的黑暗之路上,他又似乎找到了希望——

希望每个人心中的善意可以被自己的努力放大,统合,甚至是无限的激发出来!这就是他长久以来就有的愿望,只不过,被现实的他忽略掉了而已。

是的,每个人心中都应该有那样的善意!不会被任何的“暗”所吞没!他们欠缺的,只是挣脱那“暗”的勇气和希望,谁可以给予他们?答案就是——那个看似没有任何像样的力量,却又永远天真的少年!

“(我会让你们——每个人——都记着那份善意——每个人——都会成为——那一双我已经触碰到的翅膀!!)”

心底的呐喊唤醒了少年。

“哼哼哼哼……”趴在地上的上条登嗣发出了一声稍微让人感觉不和谐的笑声。

“上条同学?”名冢由美担心的想靠近前去,但被姐姐拉了回来。

“我应该庆幸,今天没有戴着眼镜出来,否则,我又会损失一个只有两条腿和两只眼的‘伙伴’了。”不服输的少年用他独特的乐观语言将一身的浊物和晦气打扫干净,从破败不堪的废墟中昂起了高傲的头,“滨面!告诉我!你希望我赢吗?”

沉默,所有人的沉默。

“当然希望了!”女孩子独有的那种带着一点悲伤,带着一点期盼,又带着一点发狠的劲头的呼喊在黑暗与光明交织的研究所上空回荡。

“他找到了!哈哈!他找到了!”垣根帝督在半空中发出了一声狂笑,发自心底的、声嘶力竭的狂笑!

少年将双手托举到胸前,好想要抱住什么东西似的,静静的汇聚着力量。

“即塑原石”应该能复刻所有的能力!正如他要把所有人变成自己的朋友一样!虽然每个人都有着区别于他人的性情,但能够理解所有人心中“善意”的一颗包容之心,才是这个少年无法被别人模仿的“只属于他的现实”!

哪怕需要包容的,是那样一个劣迹斑斑的恶党!

可是,如果就连险些丧命于他手中的人都可以原谅他,为什么这颗善于挖掘他人的善意的心不能再用另一个世界的“未元物质”来浇灌那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鲜花呢?

银白色的光辉在那双手中间慢慢闪现、壮大,一个纯白的多角形体构型的物质,渐渐变得轮廓清晰起来。不错,那个少年抛去了迷茫,他找到了通向“自我现实”之门的钥匙,那成形的一块“未元物质”,就是他成长的标志。

“独角兽”驱动铠缓缓地调整了姿势,做出了出击的准备。

“笨蛋!‘未元物质’不是什么无机盐的结晶!好吧,算了吧,也许是那小子个人的喜好问题。”垣根帝督单手捂着脑袋摇了摇头,对登嗣的奇特创意表示了一点不理解,“倒要看看,这小子怎么用刚刚理解的‘未元物质’来打败‘矢量操作’。哼,没估计错的话,这几台‘独角兽’的记忆中枢里都存放着针对‘未元物质’的对抗性演算资料才对。”

“(我知道。)”

垣根帝督愣住了,那脑海中清清楚楚响起的话语,是上条登嗣在用“精神感应”传着话,可是,理论上“即塑原石”同一时间只能使用同一种能力。而现在,正在发动着“未元物质”的少年却至少在同时使用“精神感应”和“精神透视”两个额外的能力!

“(你真的做到了!)”

“(按照你的说法,只是敲开了大门而已。)”

“(可就算你能让个别的能力达到lv5的破坏力,你又如何对付这些强到变态的家伙呢?)”

“(‘即塑原石’的真正力量是把所有能力的属性融合为一体!一招同时融有‘未元物质’、‘超电磁炮’、‘空间移动’、‘黑障级突’、‘绝对空间’、‘量子变速’……等等能力的攻击,它又如何来反射呢?!)”

“你算是开窍了。可是——那还不是你真正的力量!”垣根忍不住大喊道,因为他发现上条登嗣可能犯了一个不算太严重,但却有可能导致严重后果的错误。

“总之,就用大家的力量,来带给大家希望吧!”

少年弓起的两臂之间,发生了如节日游行的彩灯焰火般绚丽多姿的变化,电气流、压缩空气流、时隐时现的空间转换、膨胀压缩的量子转换……还有未元物质自身的色彩变更,让怀抱在他手中的那个“大家的希望”变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丽。

“他将势不可挡——”垣根帝督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但那终究只是个lv5的水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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