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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熊猫又见熊猫 更新时间:2012/8/23 11:28:58 字数:0

人,为何即使拼尽生命中最后的一缕光辉,也要去守护自己无法了解的未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有支撑着一切向前进的“愿望的力量”。

可是,偏偏有一种人,说他们奇特也好,说他们疯狂也罢,但是这类人就是因为一种与众不同的特质而显得尤为可怕。

那就是没有愿望,只有未来的人。

他们不是未卜先知的智者,不是未来时空的穿越者,更不是被别人决定了未来而不用自己去努力的蛀虫。

他们是将手伸向了未来的人,“愿望”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过去时态了。简单的说法是,“这个世界就该是这样子的”。

因为不需要愿望,所以不害怕被打破,这样的人往往无法阻止。

也许有很多例子证明过这一论断,但是,这些并不能掩盖住亚雷斯塔·克劳利的光芒。

艾华斯断言,这个终生飘荡在魔法与科学的夹缝中,却又能给两侧的世界带来无穷波澜的怪人,是一个没有“英雄”成色的人——心中的涌动因为愿望的消失而磨灭,赎罪的动力因为天禀的自负而忽略,而且,他早已经没有了一个重要的人,守护他人更是无从谈起的事情。但是,就是这个人,毫不晦涩的说出“我的愿望早就死了”的人,正是抓住未来的人,而且,那不是他个人的未来。

时间:20年前,地点:作为统括理事长官邸的那栋无门无窗的大厦。

一个刺猬头的少年在罗列着各种管道和见所未见的仪器设备的空间里慢慢醒了过来。

连核爆都可以轻易抵挡的大楼外壁,本身就是一种异能的产物,只不过,那既不是魔法,也不是超能力,而是与上条当麻的手中隐藏的那个所谓的“里幻想”之类的“暗”有着相通构造的东西。所以,他才可以这么轻松的穿越这道屏障,像一个勇者那样去面对最终BOSS。

不过,这里没有什么最终BOSS,大厦早已人去楼空——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短暂的恍惚之后,当麻记起了自己的“使命”,他将握得青筋暴跳的铁拳狠狠的击打在了大楼的内壁上,可是,什么反应也没有。那就是普普通通的混凝土墙壁,而不是什么异能的造物。

“可恶!”

当麻看向四周,闪着奇异光辉、不明固液态的物质顺着钢化玻璃的导管不断地向大楼的顶部输送着。除了这仅有的一点点动态之外,整个环境就是一个死气沉沉的机械,而他自己,现在也成了这个机械的一部分。

什么东西在刺痛着这个依靠自己的特殊能力和常人无法比拟的信念走到今天的少年,让他感到胸口处一阵阵忧闷。

是的,是那些和他一起守护着自己心中的“未来”的人们。

都怪这个该被世界上一切恶毒的语言诅咒的“AIM力场完美体晶全体共振试验”!

1年之前,伯利恒之星要塞上的右方之火也曾经几乎毁灭人类的文明,但是,他只是一个有着“另类的虔诚”的十字教教义维护者。人类的恶意和贪念是灭世的根本,而因为自居于“神上”的位置,神之右席的责任应该是在灭世中挽救世界的命运。可是,亚雷斯塔·克劳利的计划显然比这更加宏伟,这里没有什么罪与罚,有的只是神所规定的未来和他自己触碰到的未来之间的较量。因为是较量,亚雷斯塔自然应该有他的筹码,那就是“幻想杀手”、“完美体晶”和“御坂网络”。

当然,因为他是人而非神,有人反对这样的未来是可以猜到的。

可是,不论是限制或毁掉“御坂网络”也好,还是打破“完美体晶”这个连接中枢也罢,再或者干脆在“幻想杀手”身上打主意,总之,这些企图阻止未来出现的人,一一失败了。

走向联合,孤注一掷成了失败者们的唯一选择。

于是,反学园都市的联盟选择了最后的全面出击。他们这一次再也没有失败的理由,因为他们找到了失败的症结,亚雷斯塔巧妙的利用了守护者的愿望之力。所以,只有在根基上将这些被利用的、支撑着整个计划的普通人渺小的愿望打得粉碎,才可以达到他们的目的。

又是一个雨夜,形容憔悴的一方通行浑身湿透跪倒在雨水中,看着在鼓励自己继续守护学园都市之后,慢慢的闭上眼睛的那个孩子,完全失去了自我。不过,这孩子并不是起点,在一小时前的一场战斗中,为了将自己从学园都市外的入侵者手中解放出来,与这个孩子有十分的神似,外表年龄大却自称是她的妹妹的那个少女,已经付出了自己最后的代价——

“这……能算是……御坂们的第一滴血吗?不,是不在……一方通行……手中流的……第一滴血,御坂……纠正……自己的……错误……报告说。”

现在,连眼前的这个孩子也去了,曾经救过她无数次的回荡在脑海中的那首“歌”,反而成为了让她永远睡去的致命病毒,一切都来自于学园都市外界企图终止亚雷斯塔计划的、统合了科学与魔法的庞大协作组织的所作所为。

一方通行失去了向自己表达着好意的人,在这个都市中,他又一次成为孤独的游魂。

不过,痛苦并没有结束,他还要面对一个艰难的选择——隐藏到对手根本无法洞悉其所在地的御坂网络,正在世界各地急速扩散着使全人类AIM力场化的脑波病毒,操作台的失去将使程序终止命令完全无效化,这不但从根本上动摇了十字教主导的世界,而且还会有更可怕的副作用。

最后之作的最后评估确定,一旦这个扩散过程完成,病毒全面启动,将有至少四分之一的人口会被这个宏伟的计划害死,学园都市也将因此而被全世界的仇恨所吞没。

所以,那孩子才会留下一个“用你自己的力量去守护学园都市”的约定。

那意思就是,毁掉御坂网络。

一方通行没有别的选择。这不是什么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因为学园都市和亚雷斯塔并不是他的什么“亲者”,而正相反,也和外面来的那群不择手段的家伙一样,是完完全全的敌对者。他所面对的,是自己的“不再伤害一个妹妹”的愿望和最后之作、以及所有自己身边的人都憧憬着的“不要伤害任何人”的愿望。

因为守护着最后之作和所有的“妹妹们”,一方通行应该会为了自己的愿望而不惜杀死任何挡路者。可是,失去了那个孩子的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也在得到她和“妹妹们”的守护。所以,冷血的杀戮者在犹豫着……

被狠狠地扯下,用怪力碾作粉碎的项圈电极被丢在了一边,他再也不需要这东西了。

“好想和你在一起……”的呜咽声在白发的超能力者喉咙中盘旋着,淤塞着……黑压压的翅膀状物体在他的背后暴长了出来。

脑细胞的完全死亡到来的有些迟,于是,在最后的联网脑波消失前,一方通行终于将颤抖的双手按在了已经冰凉的最后之作的小小额头上。

这是看不见的杀戮,不只是执行者一方通行看不到,策划者和亚雷斯塔看不到,甚至除了因为脑部过载而死亡的御坂妹妹们之外,没有人可以看得到。

没有人呼唤,可是一方通行自己收起了黑色的翅膀,或许他累了,但更贴切的说法是,他已经只是半个活人了。

一个悲剧。

而在学园都市另一个角落里,滨面仕上却在品尝着不算是喜剧的喜剧。

说那是喜剧,是因为“完美体晶”的改良者,滨面拼了性命也要保护、为了她可以充作任何角色,不管是小丑还是英雄的那个女孩子,最终得到了救赎。

可是,入侵的魔法师和科学侧部队在拼尽全力毁掉了一块“完美体晶”之后,却引发了学园都市中能力者的大范围连锁反应,许多人的能力出现了紊乱,这里面包括将最后的追杀者击溃的麦野沈利和绢旗最爱。

ITEM虽然没有人死去,可是几乎也等于遭到了团灭。如果不是那个几乎每天都以睁不开眼的笑脸示人的家伙拿走了另一块体晶,引开了敌人的注意力,恐怕滨面和他的小泷壶就只能在九泉之下作鸳鸯了。

“滨面,我感觉不到……大家的气息了,还有……‘完美体晶’,也消失了……”被雨水和地上溅起的污水打湿了睡衣一般的运动服,一双朦胧的眼睛几乎要因为身体的痛苦而闭合的脱线女,在因为背着自己跑出了几个街区而气喘如牛的男朋友背上,低声的报告道。

“她们还活着。绢旗刚刚还给我留过信息,不会错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我只要你能活下去!大家也是一样!”

“嗯。”

虽然滨面仕上骗了她,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痛苦并且幸福着的两个交织于一处的背影消失在雨夜的小巷中……

也许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生死相隔,还是终身厮守。本身是“幻想杀手”的容器的刺猬头少年正在事件的最中心处,他并不知道两名同为“英雄”,却完全不是一类人的同伴,已经解决了两个看似关键的问题。现在剩下的,只有当麻自己来打破某个幻想了。可是,对没有愿望只有未来的可怕敌人,又何谈幻想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呢?

反学园都市联盟希望看到的事情已经被做到了,“AIM力场完美体晶全体共振试验”因为被釜底抽薪而终止。可是,终止的是试验,而非计划本身。

计划的焦点仍然在那座大厦里。

什么东西从发光的钢化玻璃管中动了起来——不仅是动,而且是在膨胀聚合,变成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怪物。

随着玻璃的碎裂声涨破开来的管道里,扭曲蠕动着的、如没有血色的怪肉般恶心的物质开始凝聚起来,变成了一个个状如婴儿的小怪物,脑部还有着什么闪着奇异亮光的东西。

那东西似曾相识,在某个阴暗的地方,上条当麻也曾经见过。可是,那种感觉完全不同。

究竟是什么?他努力地回忆着。

突然间,怪物们睁开了血红的眼睛,如盯着血肉的饿狼一般,对着当麻虎视眈眈。讽刺的是,这视觉冲击的刺激让少年愚钝的脑子一下子开了窍。

“那些是……风斩的……同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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