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又险些被老婆痛打一顿了?”染着一头棕发、开“怀”畅饮的滨面仕上,以非常容易令人生厌的姿势高举着二流调酒师用不知多少种酒精类饮料调制出的味道怪怪的饮品,拍着已经趴在吧台桌面上几乎直不起腰来的上条当麻,毫无掩饰的幸灾乐祸道,“你还真是逊毙了。”
“乃(你)家……尊夫人,卒(就)不会介(这)样么?”
上条当麻口齿不清的含糊应答着,他的思考回路已经因为四个小时以上连续饮用过多的酒精而迟缓不已,甚至不明白,自己这样问实际是在给滨面仕上一个最好的炫耀机会。
“我们家孩子她妈从来都是支持我干任何事情的!但是本滨面大爷的忠心不二也是日月可见的!”
“素(算)了吧,你的意是(思)是,我对黑子从来揍(就)是怀有二参(心)的吗?”
“哎呀呀,是谁以前整天被女孩子追到躲无可躲的?”这一次滨面足足等了一分多钟,上条当麻也没有回答,“哎,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该去和老婆孩子会面了。不过我想,以美惠那丫头闲不住的劲头,现在可能早就拉着她们去比赛场馆了。起来啦,哎呀,你还真重啊!”
滨面仕上一步一摇的搀着几乎失去意识的上条当麻,两个绝难称为“好男人”的酒鬼就这么以极端不雅的形象走出了兔女郎主题酒吧。大约20分钟之后,两人才缓缓蹭到了两家人见面的那个用餐会所——实际上二者的直线距离不过30米而已。
“果然不在了呢。喂,老弟,你有什么想法吗?”
滨面仕上对着人去桌空的会所内张望了几眼,拍了拍趴在自己肩头上几乎进入梦乡的上条当麻道。
“找德(地)方休息一下,我口(可)不想再惹孩纸(子)他妈生去(气)。”
“好吧好吧,走了!咦?”
刚要扛起当麻走路的滨面仕上突然停住了脚步,不仅是他,会所周围稀稀拉拉的路人们也都停下了脚步,如看到UFO一般望着远处传来的奇异画面。
最开始,滨面以为是酒精的作用,他用力晃了晃脑袋,暗自嘲笑着不争气的自己酒量又有所退步。但是当他看到和听到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时,才觉察出这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异常现象。
幽蓝色的巨大光柱,从第七学区某个不起眼的楼群中发射出来,笔直的穿透云霄,投影到名为“天桥”的神秘建筑上。像是无声的回应一般,“天桥”也换上了同样迷幻般的深蓝色光影“装饰”,如高耸入云的冰柱,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神奇的力量。
“喂,快醒醒,学园都市的大英雄,好像又有什么状况要你来解决呢!”
滨面急促的拍打着醉得一塌糊涂的上条当麻,几番努力再加上不断入耳的嘈杂议论人声之后,刺猬头的男子终于睁开了即将闭合的眼睛。
“嗯?”
不知被什么力量突然打醒,当麻以几乎要把滨面推倒在地的巨力向前猛的一扑,而后摇晃了两下,终于没有在挣脱了唯一支撑的情况下栽倒。
“那……那是……那里是……”
酒精的余孽和高度紊乱的情绪令他完全语无伦次起来。
“怎么了?”
“病……茵蒂克丝!”
终于在酒醉迷糊中亢奋起来的上条当麻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道蓝色光芒的发源地,正是中午前他们一家三口离开的病院。而“天桥”中有什么,也只有他最清楚。虽然大脑仍然处在半工作半停滞的状态,但是他至少已经明晰了一点,在外面的所有人中,能与留在“天桥”中成为学园都市“守护者”存在的风斩冰华建立起联系的,只有茵蒂克丝。而这个作为上条家一份子的修女,现在就应该躺在病院的床上。
上条当麻拖着完全不听使唤的身躯向前移动了几步,突然感觉到了胸口一阵发热,喉咙处刺激性的腥味和酒气混杂起来的难以忍受的味道瞬间冲破了那道脆弱的防线。
他向前一倾,呕吐了出来。
“看你,怎么喝成这样,真是没长进呢!”滨面上前拍打着当麻的背部,助其缓解几乎要把胃袋里全部东西翻出来的难受感,“难道真的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急成这个样子?”
“快!快!带我去……那里……”
被未清理干净的呕吐物呛得咳嗽起来的当麻硬顶着醉酒的严重后果,央求滨面道。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你求到我头上了,也不能不给老友面子是不是?我是不怕酒后驾车被警备员抓住,只是看你能不能忍受在酒醉之后疯狂飙车带来的那种‘刺激’感了?”
“少废话!快……”
“OK!注意了!滨面快递要来喽!”
没有等当麻直起身来,滨面猛的向前一冲,弯腰下底,将他抄了起来扛在肩头,而后一溜小跑奔向了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