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航空开发区的第二十三学区,代号“Z”的空军基地,20日凌晨4点钟。由立体投影迷彩和热源屏蔽伪装网隐藏的地下停机坪中,两架“幻龙”式超高速混合动力运输机正在进行最后的整备检查工作。这些由学园都市统括理事会特批调拨、最先进的亚太空输送机器专门为一个特殊的突击小组准备,他们的任务是突袭保存有两件未元物质科学灵装的“驭风者·双刃”要塞——已经被学园都市视为“背信者”的部分MANAGER成员及其雇佣兵坚守的堡垒。
两架运输机上,分别装载有不同的人员。一架为垣根帝督、上条登嗣、一之濑真夜和滨面美惠,另一架为上条当麻、一方通行和滨面仕上。
在提供这两架价值不菲、巡航速度超过5倍音速、极速超过9倍音速,且各类软硬防御武器齐备的全世界最先进的运输机之外,学园都市高层似乎再没有兴趣给予进一步的援助,甚至包括飞行员在内。不过好在这些大部分时候依靠人工智能驾驶的大家伙只需要一个接受过最低限度训练的一般人便可以自如的操作,因此,滨面父女毫无悬念的成为了驾驶员的最佳人选。
“滨面那家伙什么时候开过飞机啊?!”
上条登嗣背靠着飞机上的多用途安全保障座椅,看着正煞有介事的一面翻阅说明书,一面调试各种仪器的滨面美惠,稍微有点不安的咕噜着。
“你最好不要怀疑我的技术——虽然你真的是我开飞机以来的第一批乘客。但是呢,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给我航天飞机我也敢开,何况这玩意还没有那种家伙飞得快呢?”
滨面美惠看起来非常期待着亲自操纵这个大家伙一飞冲天的感觉,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本速成式的飞行说明。
“那学园都市干嘛不直接送我们一发载人制导火箭,那东西不是更快捷、而且更能保证精度么?”
“那样就等于把我们当成一次性的消耗品使用了,现在经营这所学园都市的大佬们可都是精明的买卖人,他们不会在不必要的情况下丢掉那么重要的试验品。”
坐在登嗣侧首的垣根帝督抢过话头说道。
“说起来也是呢,不然不会到头来只提供给我们运输工具,真不知道他们的脑袋里在想着些什么,摆在明面上的已经遭到了木原计划的威胁,还不肯出手搞定他们么?”
登嗣恨恨的对莫名其妙的统括理事会发着牢骚。
“学园都市的直属警备部队早已经没有了亚雷斯塔时代的辉煌,虽然抵御外来入侵尚足以自保,可是在木原上矢的雇佣兵面前,他们只能充当炮灰。另外,现在的学园都市是一个半公开性的盈利场所,在等待了十年之久的大霸星祭之时,如果发布紧急避难命令的话,不但是对都市形象的巨大损害,同时还会严重影响到投资方的决心。而且在统括理事会看来,我们已经把事情解决了相当大的一部分,而他们的利益并没有因为木原的行为而遭受损失,在这种无法判明未来走向,而我们也不能提供有力证据支持的情况下,他们这样决断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非常符合商业化逻辑的分析。但是,登嗣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因为一向冷漠狡黠的垣根帝督竟突然在这种琐事上多话了起来。
“(难道他真的对那个预言如此耿耿于怀吗?难道他真的和初春阿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在召集我们开那个会议之后,连招呼也不打就离开病院了呢?)”
登嗣看着面带冷笑独自沉吟着的垣根,不禁愣了一下神。
“亲爱的乘客朋友们,欢迎乘坐本次航班,距离我们起飞的时间只有20分钟了,请空中小姐尽快帮助乘客检查安全设施有无设置妥当,本次航班的机长在此祝您旅途愉快。”
滨面美惠语调婉转的对座舱内放着话,可是在这种即将深入虎穴的作战行动之前,换了谁也轻松不起来。
“哪儿来的空中小姐啊?拜托你这个聪明人不要装傻好不好?”
“一之濑姐姐可以客串一下嘛!哈哈,笨蛋老爸那架飞机上可没有这样水准的服务,看我们,还有可评选为‘学园都市小姐’的大美人同行呢!喂!你可不许打什么坏主意哦!”
“我能打什么坏主意……”
登嗣偷眼瞥了瞥侧面后排坐席的一之濑真夜,刚刚在思考什么问题的双马尾少女发觉了那目光,微笑着对他挥了挥手。为了战斗时的便利,今天她换上了一身合体的皮质紧身衣,那种走到大街上回头率绝对在100%的装束令登嗣忍不住想多看两眼——同时算作对滨面美惠的“抗议”。
“一会儿要拜托你多多关照了哟,登嗣。”
一之濑真夜诚恳的说道。
“呃……没……没问题的啦……”
登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刺猬头,说实话,到目前为止,仍是一之濑真夜如姐姐般的照顾着自己,反被说到要他来照顾自立性很强的她,登嗣多少有点不适应。
“可是……垣根叔叔,为什么只有我们这七个人执行这次任务呢?不是还有另外三位参加过作战会议的超能力者留在病院里吗?他们还有别的任务吗?”
真夜对着自己前排看不到的垣根帝督提问道。
“如果我们可以成功摧毁所谓‘背弃之剑’和‘统合之剑’的未元物质,到时候恐怕也会被‘驭风者·双刃’锁闭在内部,无法逃出升天。到了那个时候,‘黑障级突’和‘绝对空间’的作用就可以彰显无余了。而且……”
垣根冷笑着看了看登嗣,没有把话继续下去。
“而且在不需要多带一个不必要的人的情况下,我也绝不会允许多牵扯进一个朋友来,是不是?”
登嗣心领神会的继续道。
“哼,没想到,即便你失去了原本的价值,我还是可以对你如此着迷呢!你小子不但有你老爸的气质,而且,还有一种截然不同的聪明劲。就像你的能力一样,你非常擅长学习,假以时日必是可造之材。”
垣根帝督有些出神的望着登嗣,可是却引来了他的一种难以名状的目光回击。
“你不经常这样评价别人吧?”
“哼,你算作例外吧。”
“哎呀呀,三位聊得很开心嘛。”美惠突然插进话来,“我该说什么呢,最终决定把名冢大姐留在那里的人可是我哟。真想不到呢,‘一见钟情’什么的,还是最适合她这种脑袋完全二次元的人啊。算了算了,不提他们了,我想说的是,垣根先生,您刚刚提到了,我们可能被‘驭风者·双刃’锁在里面出不来。那么,连出都出不来的话,在对方处于高度警戒状态下,我们又怎么能进得去呢?”
“当然是因为我们有‘钥匙’了。”
“哦~~怪不得把‘英雄三人组’分在一队,他们就是你撒出的诱饵吧?切~~怎么突然有种被‘请君入瓮’的怪怪感觉呢?”
美惠托着腮,怪声怪气的说着不明不白的话。
“根据砂皿致密的分析,‘驭风者·双刃’的外壳带有大面积的可移动式纳米虫云防护网,这些微小的‘守护神’可以释放类似‘矢量操作’的排斥力场,想进去的话,只能用让他们自己打开大门请我们进去的手段。我们的另一架装有‘诱饵’的飞机应该可以获得一个足够大小的纳米虫云覆盖盲区,这样的话,由他们二位空间系能力者带我们,还有驱动铠装备穿透那层纯机械的外壁就轻而易举了。”
“移动重量在百公斤级别的上条带你进去,而一之濑姐姐把我连同驱动铠带进去,这就是计划的具体实行步骤吧?”
“不错。在预定作战目标达成后,由这小子以‘精神感应’能力远程联络那两个超能力者。由他们合作,用‘绝对空间’强化后最大出力的‘超连动炮’将我预先准备好的未元物质‘炮弹’精确射向要塞。凭第三位现在的实力,纳米虫云模拟的‘矢量操作’是奈何不了他的。”
垣根帝督的解说听上去踌躇满志,但每一个步骤在明白内幕的人看起来都是最最彻底的赌博。
“比起这些来……”登嗣没有怀疑垣根帝督的判断力,即便在这种于己方极端不利的情况下,“我更关心的是,美琴阿姨到底能不能稳住我的母亲大人呢?”
“放心啦!”美惠对着他挤了一下眼睛,“有中居那个家伙在,我敢打包票上条阿姨看不出一点问题来。”
“可昨天他受的伤让计算力损失了好些啊!凭他现在的状况能制造‘量子镜像’么?”
“难道你傻了么?”美惠有点不高兴的吐槽道,“你想让上条阿姨看到多少个你还有你老爸呢?”
“哎呀!真是笨蛋!中居只要用魔法标记的替代品制造一个替身就可以了!怎么差点忘了他也是元力考学园的学生呢?”
登嗣拍了两下自己的脑袋,在心里大骂着笨蛋,似乎太多的心事让他有点思维短路了。
“果然一个学校出来的都是死脑筋呢……”美惠斜着眼看向傻笑着的登嗣,“中居那个笨蛋居然还说要来保护我,切,被我一口气就吹躺在床上了。”
“……”
登嗣双眼看着机舱的天花板,嘴里咕嘟着一句挑衅性的话语。
“你说什么?!”
美惠伸长了脖子,直瞪向刺猬头的少年,眯缝着眼逼供道。
“他说,神经病就应该找个笨蛋的。”
垣根帝督冷笑了一下,替登嗣说了出来。
“谢谢!”出人意料的是,美惠并没有生气,而是转回身去启动了飞机的自动操作系统,抛下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那就要看你们两个谁更接近‘笨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