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了。
全身上下都如木头人一般僵在原地。
就还剩颗眼珠在哪咕噜咕噜的转。
台上那个坐在聚光灯之下演奏钢琴的人竟然是自家同桌。
虽说已经知道他会弹钢琴这件事,不过还从未见过他在别人面前演奏。
至少在从前,他从未暴露过自己会弹钢琴这件事,我也是到前天才偶然得知。
不过嘴上说的总没有眼睛看到的来的真实。
难道我同桌就是传说中的宝藏女……男孩?
“渺渺,渺渺!”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冰阔落又一脸惊讶的指着台上的男生,开始摇晃我的手臂,“台上那个高高的,帅帅的那个男生不是你开学那天的男朋友吗?”
……
什么叫开学那天的男朋友,怎么从你的话语里我听出了我每天换一个男朋友的感觉。。
还有我根本没有男朋友好吧!!!
“都说他不是我男朋友了,只是好朋友!”
“嗯?”满脸都是质疑神情的冰阔落一副我信你就有鬼的睿智表情,缓慢的摇了摇自己那颗不大的脑袋。
“你明明就是喜欢他!”
“哪有,我没有,喜欢他什么的…不可能。。。”声音小得没有信服力。脸颊也不自觉的发热了一下。。。
就一小下。。
“渺渺你真不坦率。”阔落嘟囔着嘴,撇过头继续享受台上美妙的音乐。
不坦率吗?
但是我明明只会喜欢吴佳宜才对……怎么会去喜欢他?
明明一点都不了解他……
虽然他有时很皮,在学校也喜欢处心积虑的捉弄我。不过回头再想想,他往往在某些时候却背于性格的有安全感。当了三年同桌,了解却只停留在表面,说起来我也挺愧疚的。
但这不是喜欢吧……
什么是喜欢呢……
我不太清楚……
那我为什么会喜欢佳宜,还乐此不疲的追求了这么多年?仅仅是因为想报恩么?还是说心中某块不太敏感的地方被她触动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真的不明白……
从小在一个被撕碎的家庭里长大,勉勉强强在世上苟活了这么久,阴暗早就已经侵蚀了我不太成熟的内心。也许是出于人的本能,我对那个出现在我人生中唯一的光芒如此珍惜。飞蛾一次又一次的扑向炽热的火焰,不就是为了追寻不同于自己灰暗的那刹那间的烈焰吗?
但……这是爱吗?
还是对即将溺亡而出现的救命水草的依赖呢?
我真的不明白……
爱,究竟是什么……
。。。。。。。。。。
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错过了台上美妙婉转的钢琴乐声,知道音乐结束,我都还处在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的不真实感之中。
“渺渺,活动结束了,咱走吧,要不要去社团报名处那在逛逛?”阔落咨询式的看向我。
“嗯…我还要等人,要不你先走吧。”回过神来的我,顺着她的眼神回望了过去,难免一丝尴尬。
“是不是要等台上哪位啊,嗯?”
“是……”忍耐着自己脸上的燥热感,我赶紧把自己和冰阔落相对上的眼睛移开,以免被她那不着调的思维方式抓到什么可以继续吐槽的点。
“嘻嘻,那就不打扰你们腻歪了,拜拜。”冰阔落歪斜着脑袋坏笑起来,放开了那贴得紧紧的手,朝我挥了挥,然后蹦跳着朝着校园的另一边远去。
真是……腻歪什么的……怎么可能……
奇怪的人。
表演结束,围观的同学都已经散得差不多,因此一眼就可以看见那个已经换好校服,向我快步走来的男孩。
“你正在这儿待多久了?”
“一直都在这。”
“站了这么久,腿不酸吗。”
“酸,但不是你让我在这等的吗。”我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傻子,旁边有凳子你不会坐吗?又不是看不见你。”
“其实,也没等多久……”
突然就这样在他面前,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再加上之前在舞台上的丢脸行为,让我在面对他的时候完全没有底气。
“那啥,对不起……”
“嗯?为什么要道歉?”
“我在舞台上面的表现,让你丢脸了,对不起。”后退两步,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就此闭上眼睛,打算就这么接受来自他愤怒的怒火和无情的批、斗。
“噗嗤,哈哈哈。”
意料之中的噼里啪啦的狠怼并没有出现,反倒有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我的耳朵传入。
“没想到你会为这种事向我道歉啊,”再感受到头上温热的触感后,我睁开了眼角。
他的手正在贪婪的狠搓我的脑瓜。
“你就是你,并不用在意我的感受。所以在怎么丢脸也是你自己的事,知道吗。”他用最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出了一句最不负责任的话。
不过,并不讨厌。
“但是啊,”他伸出一只手指,使劲的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发出“噗”的声音。
“你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啊。刚才你被旻言揩油了,你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虽然他的动作很隐蔽,大部分同学都没看出来,但我可是一眼就看到了啊,你这个笨蛋。”
“有吗?”
刚才我好像只是不小心摔倒了而已。至于和旻言撞了个满怀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人家旻言的手都放你腰上了,你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嗯……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他了,他手应该也是不小心的吧…”
“欸哟。”他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算了,以后你自己注意吧。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去音乐社那报名吧,不然待会可就加不了了。”
“嗯,好。”
。。。。。。。。。。
“林凡,这边!”
在音乐社的摊位上,有个戴眼镜的学长看到我身边的这家伙后,很勤快的招呼起来。只不过他的眼神转移到一旁和他口中走着的林凡并肩走着的我身上时,又多出几抹意外的色彩。
“老梁,有妹子,起来了。”戴眼镜的学长用小腿骨踢了一下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另一个壮汉上。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个趴着睡觉的壮汉应该就是刚才乐队的鼓手吧。
被踢了一脚的壮硕男生猛然从睡梦惊醒,然后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嘴角还残留着哈喇子,
“我靠,动作幅度太大,闪到腰了……”他捂着自己弯曲的老腰,叫苦不迭。
“这是我之前打过招呼的,我同桌。”
“同桌?我还以为是弟媳咧。”从坐在那的壮实男生的粗糙口中吐出一句大大咧咧的话。
“媳你妹!”戴眼睛的学长一个忍不住,把在他旁边的那个壮汉的头一把按到桌子上。
“对不起,唐突了,这个人是个憨批,别介意。”学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道。
“我是音乐社副社,薛文亮。”
还惊于两人大幅度的相声表演的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啊……我是王渺渺。”
“我我我,渺渺妹子,我是架子鼓部部长梁飞,叫我老飞就好。”梁飞把自己的头朝我这边伸过来,仿佛一只伸出头的乌龟,“妹子你在来晚点我们就收摊回家了。你看我这不快睡着了吗。”
嗯…… 好吧,之前我说的乐队架子鼓手很稳重,我开玩笑的。
“听林凡说,你是要加钢琴部是嘛?”薛文亮和善的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报名表。
“钢琴部?不是后勤……唔唔…唔唔唔!!!”
质疑还没有发出,我的嘴巴就被身站着的某人用手捂住,只得一边呜咽一边艰难的挣扎,妄图扒开他那该死的手。
然而只是徒劳。
“嘿嘿,没事,亮哥,你继续填,她就加这个部门。”
在看到薛文亮把手上的表填完后,才乖乖放开了手。
我一脸幽怨的看着这个脸上笑嘻嘻的变态,二话不说直接在他脚上来了一下。
又被这家伙忽悠了,淦!
。。。。。。。。。
没有收藏,没有点赞,没有评论,我哭了(´இ皿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