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有过如此大的心理压力,甚至面对便利店的香烟有所犹豫,即使从未碰过烟。也想着要借酒消愁。老板以忧虑的眼光看着我这个可怜的男人,送了我一盒口香糖。
太阳越来越倾斜,街道上一阵阵凉风,搞得我浑身发颤!
姑且是买了些吃的东西回来了。
那个白伊莲,仍然裹着浴巾蜷缩着坐在沙发上,她脸上的泪痕还很明显。
她那样子动摇了我恐惧的内心。
好可怜啊!好可怜的女孩子!
对我来说,保护她这个选项甚至演化为了一种神圣的职责。
见到我回来,白伊莲没有理我,也没有看我一眼,她也许是不敢了。
“你那箱子里都有些什么?”
我这样问她,开了一罐啤酒喝起来。
“你自己看。”
她胆怯地说,声音还在颤抖,好像我要立刻吃了她一样!
那个皮箱子,是她引导给我的第二处神秘,或者说应该是第一的,在我看到她身上的伤痕之前,那箱子就充满了危险。
一只羽毛笔放在所有其他事物的上方。
箱子里有一股香草味,也可以看到一些花瓣或叶子的残骸。
一些小本子,小册子,还有一些老照片,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我翻出来一个类似身份证件之类的东西,打开以看,发现是自己不懂的文字。
我把这个玩意给她看,她点了点头。
“护照,奥地利的。”
她这样说。
确实,我仔细一看,她的照片还在上面,虽然是黑白色的。
“你还去过那个地方?”
在国外生活过的家伙啊?但是为何如今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呢?难道是家道中落?还是被国外的黑社会追杀?该不会家里是涉黑的,家人被杀自己惨遭虐待一个人逃到国内的吧?!
脑袋的猜想蜂拥而至,但都是口说无凭。
我尽力不去再乱想了!
啤酒配口香糖让我的心安静了下来。
“唔……我——我不知道,我不太记得了。”
我想这是白伊莲第一次对我撒谎。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
也许是白伊莲一路的奔波造成的创伤后遗症。
可是奇怪的是,我还翻出了一张厚厚的、但已经快破烂、却被细心地保护着的日文纸张,因为日文作为中国人姑且还是识别得出来的。
我看到她的名字。
“你也去过日本?”
“我不知道,应该是的吧。”
好像从她嘴巴里问不出什么确凿的个人历史来。
但值得怀疑的是……这些小册子和证件之类的,似乎已经被埋没了很多年了——我猜测的时间距离,至少得有十年以上,而那黑白照片,也因该至少属于上世纪中叶以前的事情了。
只是,这和眼前的这个蜷缩在我家沙发上的年轻女孩完全不符合啊!
我的脑里被这奇怪的故事逻辑耍得团团转!
我发现大部分的册子都和身份证明有关,或者是PASSPORT,这在之后被我用谷歌TRANSLATOR证实了。问题是,她是如何拿到这么多上了年纪的外国文件的呢?
这些文件,包括一些细节——在之后我查证的,都显示眼前这个抱着双腿哭泣的可怜的白伊莲曾经在那些异国他乡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
甚至是——当过女兵!还得到过几枚荣誉勋章!在奥地利、意大利、波兰、德国、苏联、埃及、捷克斯洛伐克和法国出没过,还得到了一封来自英国海军上尉的求爱信。
演戏呢这是?!
所以我一开始也只是怀疑她是个造假份子——而且应该还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戏精!绿茶婊!专门伪造了这些来欺骗我,把我带到黑暗的无底洞,然后才能折磨我,无论是钱财还是我的生命。
“你还记得你以前的事情嘛?”
我问,啤酒已经喝了一半。
“不记得了。”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