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小队进攻如虎,防守似龟,撤退起来也像是一阵风,一溜烟的就把整合运动甩开了几条街。
而刀客才从冷冻框里出来没多久,身体已经许久没有运动过,眼下这阵疾驰让他跑的是满头大汗眼冒金星,但还是咬紧牙关跟上大家的步伐,毕竟连阿米娅这么一个女孩都能不掉队,他岂能落后?
最后还是ACE贴心,考虑到了这一点,手往背后一抓,老鹰拎小鸡似的把刀客放在自己背上,还补上一句:“博士抓稳了,别掉下去了。”
“谢。。。。谢了。”刀客累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大约奔出了几里地,罗德岛小队终于停了下来。
队伍稍作歇息,喝水的喝水,放风的放风,重装干员是最辛苦的,手里的盾还不能放下,继续顶在外围提防偷袭。
大伙都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当即对临光道谢,如若不是她及时驾到,恐怕真的一整只队伍真的要覆灭在梅菲斯特的手上,纵然能突围出来,队伍也是伤筋动骨。
“赶过来还真的是要谢谢杜宾你那一发信号弹引路啊。”临光笑着说:“不过阿米娅的制定下的方针也功不可没。”
阿米娅脸皮薄,不大好意思:“临光小姐,我没这么厉害。”
“不。”临光正色道:“让我和ACE他根据局势采取不同计划的,是你。是你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如果我在那时停下来与他们战斗呢?如果我去帮助乌萨斯人抵御整合运动呢?如果我坚守原地,只是等着你们撤退到我面前呢?如果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恐怕只会更糟,我不擅长预见,不断战斗是我达到目的的方式。所以阿米娅,你有自己解决危机的实力,我只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是你通过自己的努力摘下的果实,再自信些。”
“临光小姐。”
“嘿嘿。”临光眯着眼笑着。
“诸位对不起。”刀客忽然沉声道,他情绪很低落:“刚才我搞砸了,耀骑士临光,谢谢你的救援,如若不是你。。。。。。小队就要因为我的愚蠢而覆灭。”
这个道歉挺突然的,刀客还没有从失败中振作,他陷在失败里起不来了,因为他现在才意识到指挥官不好当,稍不留神就是全军覆没。
这种情绪影响了他的心态,让刀客变得束手束脚,丢了自信,害怕做出决定,也害怕在让队伍陷入绝境,所以他道歉,想让贤。
“你就是刀客博士吧?”临光问。
“是我。”刀客点点头。
“经常听ACE他们提起你。”临光笑着说。
阿米娅提醒:“额临光小姐,博士他失忆了。”
杜宾在一边吐槽:“这逢人就要说一遍博士失忆,也太麻烦了。”
“失忆么?博士你应该我和一个朋友合得来,她也丢了记忆。”临光语气一转:“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我判断失误,差点全军覆没。”刀客抓抓脑袋,他环顾一下周围,近卫干员,重装干员,狙击干员,术士干员,医疗干员,他们都在默默的注视着自己:“我。。。恐怕不适合做指挥。。。。。我。。。唉。”
复杂的情绪不是一时半会就说得清的,刀客只能以一声叹息做结尾,低着头,不大敢去看那些人的目光。因为他辜负了他们。
“失败最差不过是死亡,只要没死那就振作起来,再做图谋。博士,这是你当年教育我的。”ACE忽然道,他眼角带着笑意:“今天把这话还你。”
“我当年教育你?”看着高大的ACE,刀客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教育过这等硬汉。
“经历这件事后,我恐怕会对你的指挥水平评估下调,但在这之前,你依然是我们的指挥,因为眼下找不到比你更好的。”杜宾道。
“博士,我相信你啊,让我们穿上整合运动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过街,这事也就你干得出来!”队伍里头有人给刀客打气。
“是啊博士,钻空子的能力你是数一数二的。别灰心!”一个近卫干员笑道。
一个医疗干员拍拍刀客的肩膀:“如若不是你带路,恐怕我们死伤会更多。”
“你们。。。。”刀客说不出话,喉咙那儿仿佛堵了个东西,他们的温情,他们的理解,一点一滴的融化掉了这个失忆之人心中的隔阂,自信再次悄悄的建立。
他抹了一把脸:“md,都给你们逗哭了。”
“哈哈哈哈哈。博士别哭!”
临光微笑着,这名耀骑士温声道:“博士,无需向我道歉,犯下的错误,自己去努力弥补吧。”
“嗯!”刀客重重点了点头,然后他看了一眼ACE:“ACE大哥,你再和我讲讲当年的事情呗,我是咋教育你的?”
“额。。等你回去之后慢慢告诉你,现在只是稍微透露一下——回去之后别惹一个叫凯希尔的医生。懂不?千万别惹她生气。”
“这么恐怖?男的女的?”
歇息之后,罗德岛小队再次出发,在路过一家诊所时,小队的步伐忽然放缓了。
诊所的大门给火焰烧的焦黑,里头人去楼空,一副破败的景象。
一个医疗干员眼睛尖,道:“诶,阿米娅,这是不是我们之前来过的那个。”
阿米娅扫了一眼,神情变得沉重:“嗯,是。”
一名近卫干员的脸色不太好:“这就是那个感染者诊所,阿撒兹勒?”
“是的,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阿米娅摇摇头,叹息道。
“自找的!”近卫干员语气不客气:“哼,明明掌握了全切尔诺伯格最大的地下情报网,却不肯与我们合作。。想想当初他们那傲慢冷漠的神情,哪怕只是稍微给点提示,我们撤退也不会如此艰难,简直就是摸黑探索。”
“够了。”ACE沉声道。
“头儿,我只是。。。不爽。”
“他们不合作自然有他们的理由,因为他们是感染者,世俗的眼光,政策的压力,让他们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就是同类之间都得相互提防,更别说和我们罗德岛这个外人交涉。”
近卫干员不吱声了。
阿米娅道:“至少他们这么做,我们能理解,因为我们罗德岛,何尝不是另外一个阿撒兹勒呢?切尔诺伯格的感染者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很幸运,他们遇上了整合运动,我们这支队伍也很幸运,遇上了罗德岛,而对于更多了感染者来说,他们什么都遇不到,遇到的只有驱赶,屠杀,歧视。”
语气一顿:“这家诊所,何曾几时也是一些感染者温暖的家吧。希望他们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