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6:00。
“38、39、40……”
光着膀子的秋明正在挥洒汗水,一下又一下地练着标准俯卧撑。
虽是喜欢玩游戏的宅男,他却在平常每一天都保持着,大部分现代人都做不到的生活规律。
与此截然相反的,是他的青梅竹马安洁琳,将连同脑袋在内的上半身包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早.7:00。
秋明已经绕着小区跑了好几圈,喘着粗气蹲下来喝口水。
耳机里播放着晨间新闻:“因受海峡地震波及,3月23号晚上本市发生3.5级地震。部分通信电缆受损,但对环境以及日常生活没有任何影响Balabala……”
而此时的安洁琳则把被子裹得更紧了,整个人蜷成一团。
早.8:00。
已经洗漱完毕的秋明对着镜子整理仪容,顺便凹了一个自我感觉良好造型。
“很好,今天也是充满干劲的一天。加油!”然后他就打开了游戏机。
伴随着欢快的音乐声,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美少女的笑容:“早上好,主人!”
“早上好,女士。”“Good morning,lady.”
闹钟响了好久之后,女医生才不情愿的掀开了被子。和往日的区别在于,眼前十公分外有一张看起来像外国人、刺猬头加死鱼眼的脸,在和自己打招呼。
“……”
仰卧在床上的她,对视了三秒之后突然使出头槌。随着一声闷响,这张脸的主人被全力顶正鼻梁,整个上半身向后仰去。
紧接着她双手一撑腾空而起,以托马斯回旋接上一记侧身飞踢。
假如有体操评委在场的话,估计整套动作可以打9分。
“砰!”
顺着房门方向,他被这残暴的一脚直接踢出了房间。并且在飞出去的过程中,整个人头下脚上翻转过来,最后倒贴在走廊墙上。
整栋公寓以震动的形式,表示感受到这一撞的惨烈。
“你妈是不是没教过你?”
穿着睡衣的安洁琳站在门口竖起中指,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未经许可不得进入未婚淑女的房间?!”
虽说她此时此刻的形象,和传统意义上的淑女并无半点联系。
即便是保持着上下颠倒的搞笑姿势,白衣男子依旧叉着手无比淡定:
“我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你。”“I seem to have met you before.”
几个同时响起的声音,让刚睡醒安洁琳又回忆起前一个晚上,那噩梦般的回忆。只是那些安洁琳听得懂却不常用的语言,音量似乎越来越小。
她随手拿起啤酒,打开来猛灌一口以让自己清醒些:“什么以前,就是昨晚啊,昨晚!要不是老娘菩萨心肠你背回来,你早就暴尸荒野了。”
当然她不愿意也不会提起,给予对方致命一击并差点当作尸体处理掉的事实。幸而陌生男子看上去,也没有回想起这一段。
“那真是非常感谢。”“Thank you very much.”
多种口气都平淡地,表答着自己的谢意。
“别客气,给钱就行。”
安洁琳又喝了一口啤酒,才提出这个姗姗来迟的问题:“话说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身高六尺的男子盘腿一坐,感觉像是要开始讲述漫长而又奇幻的故事。实际上却只是伸手指向天上:
“简单来说,我是神。”
在安洁琳逐渐习惯以后,对方最后这句话,剩下了一个声音。那便是她最常用的,席尼斯国家通用语。
就像是一部电影同时打开了几个声道,在途中逐渐调试使其他省道逐渐变小,最后剩下想听的那一个。
“喂,110吗。我这里有个神经病,请派车过来。”
愣了半晌之后的安洁琳拿出手机,果断地拨通报警电话。然而就在接线员询问具体地址时,她却不由自主按下了挂断键。
女医生才反应过来,对方由头到尾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而是用一种类似于心灵感应的方式,来和自己进行交流。
更何况从她的职业角度来说,正面吃了刚才那一踢,却安然无恙的普通人绝不存在。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不是人类——至少不是个人类的精神病患者。
想通这一点以后安洁琳更无奈了,唯有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那你为毛在大半夜,跑去那种荒山野岭?”
说话的同时她还注意到,对方破烂不堪的衣物已经变得完好如新。而且外套背上还多了一个大大的“神”字,简直就是上个世纪的古董品味。
“偶然路过而已。或许我们俩的相遇,是属于命运的安排……”陌生人用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她。
“够了。”安洁琳对于这种酒吧常见,又毫无诚意的搭讪开头无比厌烦。之前敢用这种方式对她胡说八道的,不是挨了一拳以上,就是被她喝得趴下叫爸爸。
“我得上班没时间听你胡扯。听着,不管你是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者、超能力者,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神。总之给你两天时间,养好伤就立马滚回天上!”
撂下这句话以后,安洁琳头也不回地关上房门换衣服了。不知道是因为内心仍有一丝愧疚,还是因为害怕迟到挨批——她并未在第一时间,把这个自己背回来、莫名其妙的人型生物扫地出门。
不过当她看到了打开的冰箱时,手里的挎包滑落在地,并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卧!槽!”
原本填满了冰箱里的啤酒零食,已经全部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