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莱阳路27号
时间：13：52
第一人称视角：沙月寒
“好吧,其实有件事情不得不到现在才说.”在走出校门后,我走在人行道上低声自言自语,感觉自己像个神经病.
“嗯？月寒哥有什么问题吗？”零不解的跑到我的前面看着我.
喂！不要挡路啊！我都要看不见前面有多少人了.
“约法三章啊~约法三章.你有些很明显的问题,我觉得需要纠正一下.”我捂着帽子穿过人流.
“那是什么？”歪脖子少女零又歪了歪头.
“就是两人间的约定交换吧.你应该可以这么认为.” 我怕我说的太详细怕她又不明白.但是为什么她在用疑问句的时候,老喜欢歪头呢？
穿过商业街后人群变的稀少了起来,还看得见一些学生在等车,还有一些骑着自行车的学生渐行渐远.
“嗯…那月寒哥要跟零约定什么呢？”零好奇的问到,她似乎对于约定有着出乎意料的执念.
“第一件事情,你不可以再叫我哥哥了.”我义正言辞的跟零说着.
明明昨天还人来人往的交通灯前,现在却鲜少有人.那是因为华盛错开了学校的放学时间导致的.这也算是校方的一种考量吧.
“哎？？为什么呢？难道月寒哥哥不喜欢我这样叫你？明明应该无所谓的吧.”身边传来零的声音,她似乎有些不满.
“这是一定需要的.”就算你再可爱也没用,我就算吃这套,我也看不见~“因为我们是朋友啊~假若再叫哥哥不是很奇怪吗？~”我相当自然的说出了这句话.
现在已经完全离开了街道开始进入住宅区了,这里相对的人流少且交通宽松,根本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自己自言自语的问题,可以放心的说话.
“所以以后你叫我月寒就好.”我又非常随意的补充了这句话,就好像在强调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般.“不用再加上哥哥两个字了.”
“….但…昨….才…的.”零说了句我听不见的话.
“？零,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有听见.”我转过头看去.
只见零不满的嘟着嘴,就好像嘴里塞满了东西般.
“没有啦没有啦.月寒就月寒.哼~！”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就像是小时候和老师吵架的我.
“好了好了~换个称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试图安慰零,但我也没想到换个名称会费这么大劲啊.她居然还会生气？“零难道不就是想和哥哥成为朋友吗？”
不过零答应了不再叫我哥哥,我其实也是松了一口气的.其实每次零叫我哥哥我都有一种很奇妙的尴尬感觉,非常不好意思.
“我才没有生奇.”零不满的反驳着我的话,带着种奇妙的口气.
“读音读错了哟~气是第四声.跟我念,气.”我尝试纠正一下零的口音问题,这似乎不是她认知的事情.她只是在读有些字时会带上自己的感情.
“起.”零很干脆的回答到.不过当然是答错了.
“气.”我又重复了一遍.
“七.”零放慢了速度又跟着我说了一遍,不过这次没再带情绪,是非常认真的学了一遍.尽管还是读错了.
我感觉有点吃力.这小家伙应该不是不会读,就是单纯的想这样读而已.
“啊…好吧.我投降了.”我象征性的举起了手,觉得自己对于教育小孩这件事实在是有心无力了啊.
“耶！我赢了！骑马马！”明明只是表达感情的一句话,但零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坐到了我头上.
“哎哎？你干嘛？怎么突然爬到我头上？！”我有些吃惊的摆动着身体来适应零的重量,而她则如骑马般稳住了身体,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我身上.
怎么回事？灵魂也有重量的吗？我吃惊的想着.
尽管零给我的感觉非常轻,但她的确拥有着重量.更不要说她已经骑到了我的头上.
“我赢了！骑马马！”零兴奋的叫着,两只如白萝卜般的小腿在我的脖颈处乱晃着.
“喂喂喂！别摇！骑就骑！”我被零摇的晕头转向的.毕竟我自己也不算是那种很有力气很高大的男孩子,就这么乱晃我还真有点受不了.
而且谁会愿意被小女孩骑啊！！要骑也是给自己女儿骑啊！！这难道不应该是女儿的待遇吗！？！
哦对…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结婚…然后我也没女朋友…我也没约会过…我甚至还是处男…
啊…所以说不要乱想啊…总想这些东西打击自己..我也真的是够了.我残念般的在心中留下一滴眼泪以示不甘.
算了,反正其他人也看不见我上面背着个小孩,就当是为了托住书包也是可以的...
“好了好了,让你骑就让你骑吧..等等！你你你…”好不容易稳定住重心又停止乱想的我,居然发现了零是光着脚丫子！！“你怎么不穿鞋啊！！”之前一直都没穿的吗！？我居然才发现！
“哎？但我根本不需要走在地上啊？我其实一直都在飘哦~！”零很开心的把头埋在我的头发里,我能感觉的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从心中涌现出来.
啊..其实被女孩骑还好啦,就是感觉有点阴凉凉的…我加快了脚步,打算速度回家把这货扔下来.
“就算你不用穿鞋这样也很奇怪的好不好！”好歹也体会一下我的感受啊？我懊恼的想着,是不是跟冷老师谈过话的原因,自己居然会让女孩子骑在背上都没反应…但自己明明知道零是女孩子啊？还是说只要熟悉了就没关系了吗？“那个什么叫铃兰的..就不能帮你解决下吗？”
两个大白萝卜在头旁边晃我真的很慌好吗！我就怕等等零一个不小心,一脚丫子打到我头上.不过这样的小女孩应该也不会很痛吧？我疯狂安慰慌张的自己.
不过感觉这样话也不敢说了啊...反正今天时间还够先抓紧时间背回家吧？好像零是要下午六点才走的.那么最差也有四个小时的单独相处时间,应该是够的.
我在心中精打细算了一下事情与时间,感觉可以任由她这么玩一下下.
就当是弥补她生前的快乐时光了！我咬咬牙这样想着.人家都已离开人世了还不让人家开心点嘛！？那也太残酷了！
但是！！！就到家前为止！！我在心中出现这几个字的时候无比的坚定.
于是我就在零的嬉笑声中勉勉强强的支持着身体,保持着平衡前进着.因为我还要背着书包,还真有点不太适应,更不要说零一直在乱动了.
正当我憋着一口气拼命前进的时候,想着马上就能到家的时候.我突然好像听见了小女孩的哭声.
“零..你听得见吗？”我停下了脚步,静静的捕捉着从耳朵穿过的声音.
“我看见了！月寒哥！有蝴蝶！”我看见一根如水晶般雕刻而成的食指从我眼睛上长出,指向一个方向.
我去..还真有蝴蝶…不是！我在想什么！真当我想着自己上一次看见蝴蝶是在什么时候,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别闹了！零！是哭声！是哭声啊！！跟你一样的小女孩的哭声啊！”我没好气的说着,开始晃动着身体.“快下来.而且之前不都说了别叫我哥了吗.”
“是吗？零没听见呢.”零倒是很干脆的直接飘到了一边,似乎她已经玩够了的感觉.
看着她轻飘飘的落到一边,就像一张纸一样.你真的很难相信她有所谓重量.然而她真的有点重.我在心中想着.
“好了好了,先别说话.听听看.应该就在附近.”我提示了一下零后,立刻就如兔子般竖起了耳朵,追逐着流动在空气中的声音.
“嗨！”零也学着我的样子,一动不动的耸动着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