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女孩就坐飞机胆战心惊地赶往约定地点了。
一路忐忑。
既然叫了狗大户那就得认，反正事情已经搞砸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承认。
反正老娘就是叫了怎么样！
女孩心里傲然想着，现实里却抖成一团。
如此煎熬中下了飞机，便看到了前来接机的人。
是两只小女仆。
一只金发一只银发，都穿着精致的女仆装，银发的那只还高高举着写着她网名的牌子，小脸上满是可爱的认真。
可是很羞耻。
“呆呆”这俩字倒是写得挺好看，横平竖直，颇有一丝不苟的认真范，只是网名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应该出现在公共场所……更何况是这么招摇地被迎风招展啊！
很丢人的啊！
可尽管满脸羞红，女孩还是不得已走到两只小女仆面前，掏出手机给她们看QQ个人名片，然后故作严肃：
“你们就是来接机的人吗？”
明知故问，可以说是个很白痴的问题。
可冬莉却忽略了这点，只是恭敬地提起裙摆行礼：
“是，您就是小姐的客人呆呆吧，请随我们来。”
虽然又被提起网名更加羞耻，但这样的情绪很快就被震惊所取代。
我的老天鹅啊！
这是何等让人羡……哦不，是何等想让人提起共产主义铁拳的家境啊，有钱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小女仆贴身侍奉……
于是光天化日之下，呆呆恰了口柠檬。
她酸了。
◆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我们柠檬树前排排坐，酸完一波……
还有一波。
看到两只小女仆呆呆就已经恰了一大口柠檬，然后再随着小女仆坐了豪车出机场时候又恰了一波，等到终于抵达目的地，看到狗大户家里的豪宅，呆呆已经近乎麻木。
这波啊。
这波是柠檬成精。
已经完全化身柠檬精的呆呆从豪车上下来，腿都在打颤抖，可还是坚持着没躺下去——前面已经叫那位大小姐狗大户了，横想竖想都是得罪了，结果现在还被两只小女仆专车接待？
那么问题来了。
接下来等待她的应该是被卖到山沟沟里当媳妇还是被灌水泥沉江？
呆呆思考着这个令人悲伤的问题，艰难地迈腿跟在两只小女仆背后走进别墅。
然后便看到了苏瞳。
大小姐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长发缎子一样油光水滑轻盈披散，垂落在身后，而表情又优雅淡然，颇有种波斯猫的亚子，只是拨弄着自己长发发呆。
可惜嘴角叼着的棒棒糖有点破坏气氛。
低血糖患者身边常备各种糖类，棒棒糖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倒不算违和，只是突兀让她多了些俏皮，没有了那么恐怖的距离感。
总之，确实是很有大小姐气质的，很漂亮的女孩子。
呆呆不太紧张了。
大小姐身上有股让人莫名沉静下来的气场，风轻云淡间呆呆的紧张情绪便消退了大半。
然后苏瞳抬起头来，嚼碎最后一点棒棒糖，略微打量两眼呆呆：
“坐……你就是那工作室的代表人？”
“……是的。”
呆呆多少还有些拘谨：
“工作室的各项事务都是我负责的，所以可以全权代表工作室进行决策。”
“那就好。”
大小姐温和地笑了笑，挥手示意旁边的小女仆上茶。
不多时，热水氤氲，茶香袅袅。
苏瞳便端起一杯茶捧在手上，细声道：
“我这次请你来的意图你应该清楚了吧？”
正盯着沉沉浮浮茶叶发呆的呆呆恍惚间反应过来，略微有些尴尬：
“……啊，是的，大概猜到了。”
“说说？”
“您是想通过面部捕捉设备联动live 2D模型，以此进行活动对吧，虽然用途我不太清楚，不过能应用的领域应该是……直播？”
女孩迟疑着问。
“很聪明。”
苏瞳对聪明人不吝称赞。
被称赞的呆呆微微脸红：
“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毕竟适用的范围也不算大。”
说到这里，她突然迟疑片刻。
女孩抬头看了看别墅内富丽堂皇的装饰，表情略微为难，欲言又止。
苏瞳看出了女孩的想法，便问道：
“有什么想说的？畅所欲言即可。”
呆呆也终于吐出了心中疑惑：
“按您的家境来说，应该不需要去做什么直播吧，难道是只为了兴趣吗？”
“不是哦。”
苏瞳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是为了养成。”
“养……成？”
“对，养成，”苏瞳点头，“具体而言是我私人原因，不过也有推广自家平台的的目的……”
“！”
呆呆惊了。
女孩短短两句话中透露出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也远远超过了她们合作所涉及的范围——从某个概念上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商业机密。
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呆呆已经开始后悔刚刚自己为什么要脑抽问问题了。
今天她还能走出这别墅吗？
而苏瞳高深莫测地笑笑，抿了口茶，道：
“所以来商谈一下合作事宜吧……我需要你们工作室为我所用，负责帮我完成一切作为虚拟主播的后勤工作，包括live 2D模型更新，设备迭代，程序构建和调试，你的人脉我同样也需要——我调查了一下，你们工作室是和不少游戏公司娱乐公司有联系的吧？”
呆呆只能哭丧着脸：
“是。”
“那就好。”
苏瞳狡黠地笑了笑：
“我负责提供资金和直播，你们负责技术支持和后勤，也算是收编了你们工作室，没意见吧？”
“……没。”
形势比人强，尽管不太情愿，可呆呆也只能暂且先答应下来，反正往后拖拖就还有缓和的余地。
可她没想到眼前的大小姐欣然点头，挥手，身旁金发的小女仆立刻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份合同摆在她面前。
“既然没问题，那就签合同吧。”
苏瞳眯着眼笑，又补充道：
“放心，不会亏待你们的，该有的工资都会按业界顶级水平给你们，五险一金也都有保障，跟着我混绝对不亏。”
呆呆只能眼巴巴看着突然露出黑涩会大哥气质的女孩，惨兮兮问：
“……能不签吗？”
“你说上了贼船还能下吗？”
女孩依旧狡黠地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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