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腿现在都还有些发软……）
当晚，云趴在宿舍的桌子上，回想着白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简直就是灾难。
“待会还得去找夫人……”
手中随意摆弄着早上还未收拾的便签，将它折叠成了纸飞机，丢出窗外。
被赋予了翅膀的纸片顺着风在空中盘旋、回升、俯冲，经过一系列看起来并不复杂的轨迹，在失去月光的照耀，消失在黑夜中。
（应该是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大概……）
给自己下了一个极度不自信的暗示，不知道经历了几次深呼吸，云总算从椅子上起身。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吗？”
关上房门之前，他再次环顾屋内，两张床铺依然保持着早上整理后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
爱丽丝没有回来过。
“嘛～，反正她晚睡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每天都能比我起的早，属实不甘！）
伴随着“咔嚓”的音响，黑暗之中，只留下一道轻微的踱步声。
——————
“结果只能在这里止步了么……”
不算太过于华丽的门前，一名少年跪倒在地，银色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挥洒在他的脸上，面如死灰，眼中看不出一丝光泽。
他输了，输给了恐惧的心理。
半米，这是少年与门把手之间的距离，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知道，明明知道自己只需轻轻将手臂抬起，即可开启新世界的大门，可是……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的双臂沉重不已。
（动起来啊！！！我的右手！）
仿佛是回应着内心的呼唤，少年的手指终于弹动了两下。
这是希望！
他尝试一点点将手抬起。
渐渐的，手掌开始高过盆骨，顺着腰椎，经过胸膛，最后举过了头顶……
（还有一点点……还差一点点！）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伴随着耳边冰冷的声音，少年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紧，紧接着失去了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他飞起来了！？
或是说他被拎起来了。
忘记了自己双脚还拖在木制的地板上，少年猛然向身后望去，一轮明月映入他的眼帘。
是死神？
这是只有死神才会拥有的一双眼睛。但与普通的死神不同，没有镰刀，没有漆黑的披风，却有一头秀发在月光下闪耀着白银色的光芒。
“爱……爱丽丝！？”
“嗯！”
忘记询问少女哪来的力气单手将自己举起，因为有个更重要的问题等着她回答——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食指轻点在少年的嘴唇之上，一股暖昧的气息迅速在空气中扩展开来。她的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也随之颤抖，宛如蝴蝶扑扇着翅膀轻轻舞动。
樱桃般的小嘴唇虽无法在暗夜之中展现出它的红润光泽，但经月光的衬托，娇嫩欲滴的姿态依旧显现在少年的眼前。
就是这样的小嘴，现在正不断向自己靠近……
少年闭上了眼。
（要与我失而复得的初吻告别了么……不对，这好像就是初吻！）
“……夫人，我们进来喽！”
“好的！请进。”
咚——
云迟迟没有等到嘴唇有触电般的感觉，反而被头顶的剧痛惊醒了——
由于被人拖着进屋，脑袋撞到了未完全敞开的门上……
“哎疼疼疼……”
“呀！抱歉，你没事吧？”
听到了动静，爱丽丝连忙回过头。
同时，抓着云上衣后领的手无意中松开了……
嘣——
那一刻，少年不再觉得头撞到门上有多痛苦，松开了上一秒还紧抱脑壳的双手，他放开了身心，静静躺在地上，回味着来自尾骨与地板亲密接触后的余音……
“哇！抱歉抱歉……还能站起来吗？”
“……”
“……云？”面对毫无动静的男孩，爱丽丝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慌。
（是不是惹他生气了！？）
只是无意中看到云跪在门前的傻样感觉很有趣，忍不住挑逗他一下，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把眼睛闭上了，进门不看路撞到门上……
最后屁股摔地上的确是自己没抓好的错……
“爱丽丝……”
“在！”
“你究竟哪来的力气啊～我好歹也有4钧洛的重量，单手把我拎起来的你是怪物吗？”
躺在地上却艰难地弓起上身，透过四周油灯的火光，云的眼中没有一丝光泽——
已经空洞得看不出情感的波动。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虽说爱丽丝对云的捉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她主动道歉却是头一回。
“咳！行了！今晚叫你们过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你们。”
听到夫人的话，云在爱丽丝的搀扶下坐在书房内用于接待客人的长椅上。
而爱丽丝就坐在云的身边。
“夫人，你不是说就我一个人吗？怎么爱丽丝也在这儿？”
“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夫人向两人递来一份文件，经过简单的翻看，云感觉对此并不陌生，早上在街道上见过有人在传发这个——
卡美洛各学院的报名简介手册。
“您这是？”
“学院的报名简介手册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现在夫人对自己的内心毫无掩饰，云感觉光是看脸就能才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问比较好，
“不会是让我去上学吧？”
“Bingo！”伴随一个响指，夫人将自己的最终目的也抛了出来，“而且呢……我要你们跟艾妮一起去报考若昂德学院！”
云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与天相接的高塔，一座不同于圣座，是由一砖一瓦堆砌而成的通天之路。
那是卡美洛的第一学院——若昂德学院的标志。
“去上学就算了……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
“没有啊，我觉得这个标准刚刚好。”
“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时间，要说为什么的话……”
“九天玄玉！”
这四个字立刻堵上了云的嘴。
一个月内，除了管家的工作，其余时间云都在寻找这玩意的下落，但至今没有丝毫头绪。
（为什么夫人突然提起这个？难道有了什么线索？）
“若昂德学院是新卡美洛建立之初就存在的学院，其图书馆积攒了从‘建历元年’至今、甚至更久远的历史文献。我虽然不知道你一直寻找的‘九天玄玉’究竟是什么，如果这种东西真的存在，若昂德的图书馆内必定有关于它的记录。”
用手指勾起云的下巴，夫人紧紧盯着他的双眼，
“那么，现在你还准备拒绝我的邀请吗？”
盲目寻找只会不断撞墙，这个答案或许根本不需要回答。
只是……
“入学测试怎么办？我听说那个好像很难的样子。”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夫人拍了拍坐在一旁的爱丽丝，“不是有她在嘛。”
“——！？”
抬走，挖坑，埋掉……不知为何，云眼里的爱丽丝居然和印象中宝儿姐的影子重合。
（不不不，怎么想这也都太扯了吧……）
一记手刀劈在云的头顶，二段的疼痛令他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干什么啊你！明明知道我头还疼着呢！”
“抱歉，只是感觉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爱丽丝并没有表现出刚才那样的自责。
“接下来的一个月，爱丽酱会对你进行实战训练，你可要好好的请教她哦！”
“喂！等……等等！不觉的奇怪吗？”
云抓起爱丽丝的手腕，撸起袖子，仔细擦拭着她的胳膊，
“看这娇嫩的肌肤，看这纤细的手腕，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到‘单手抬大汉’的，但让她来教我？明显不够格吧！”
“啊啦啊啦～爱丽酱被小瞧了呢，要怎么办才好呢？”
看似很苦恼的夫人，嘴边却挑起一丝笑意，“对了！要不比试一下吧，这样就那个证明爱丽酱有没有资格教小云了。”
“正合我意！”云跃跃欲试，“但是，有条件！”
“哦？”
“第一，不准使用魔法；第二，不准释放神鸣。单纯的武技对抗。”
“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了呢……爱丽丝，你觉得呢？”
这时爱丽丝轻叹一口气，同意了这个“苛刻”的条件。
没了神鸣与魔法，这个世界的人与云印象中的常人就没什么区别，在加上自己过去的实战经验，这次的对决，稳赢！
（之前玩弄我的帐，今天终于可以一次性算清了！）
可在出门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夫人露出了一种十分诡异的笑容。
（是错觉吧……）
——————
虽然是深夜，但没有想象中那样漆黑，后院的空地，正是下午云与艾妮训练的地方。
“再次确定一下：第一，不能使用魔法；第二不能使用神鸣。单纯的武技对抗，小云，是这样吧？”
“嗯，没错！”
不知道夫人这样反复询问究竟有什么意义，云走到墙边取训练用的武器。
这次他拿起的不是木剑，而是自己削的木匕首。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既然是赌上男人尊严的决斗，云当然是要拿出自己最熟练的刀战技巧啦！
“呐！爱丽丝，听见了吗？只是禁用神鸣和魔法，也就是可以用‘那个’哟！”
夫人叫住刚持起木剑的爱丽丝，与她进行交谈，声音并没有太过于遮掩，仿佛就是故意能让云听见。
“没问题吗？使用‘那个’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没问题没问题，不是说‘单纯的武技对抗’嘛，‘那个’也是武技的一种吧。”
“唉——！这样真的好吗？”
“爱丽丝！”夫人双手抱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在！”
“你还想不想成为‘弟弟君’的依靠！”
“是！”
“你还想不想让‘弟弟君’整天缠着你！”
“是！”
“你看！”将爱丽丝的头扭向云，夫人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他现在的样子，这明显是处于叛逆期啊。作为姐姐的，你要适当给弟弟一点教训，别把他宠坏了。”
少女沉默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她终于下定决心，
“我明白了！我会加油的！”
……
作为旁观者的云，她们两人说的话，每个字、每个词都能听懂，他能明白是那些什么意思，可连成句子后就不再是这么一回事了……
（那个迷之对话是什么玩意！？）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傻子都能看出来爱丽丝变得和平常不一样了，只是简单的对峙，就能在无形之中感受到压力的存在。
“云，准备好了吗？”眼中闪出红光，使原本血红的瞳眸显得更加妖艳，“我，要开始了。”
“那我也不客气了！”
利用魔晶进行腿部强化，云时刻准备着进行第一轮的冲刺。
匕首相较与普通直剑来说，最大的优点便是轻巧，是近距离搏斗的有效武器。重心基本集中在手上，不会给使用者添加过多的负担。
正因为如此，云的动作相较于爱丽丝确实要灵活许多。
同样是背刺，但与下午对战艾妮的不同，云的动作更快、更准了。
啪——
是意外，还是必然，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爱丽丝的木剑挡下刺向她身后的木刀。
“我～要～开～始～咯～！”
转身，顺势平砍，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两件兵刃相接之后，剑影又如风暴一般向云袭来。
（想不到还挺能干的……）
一点点挡下爱丽丝的进攻，同时云也在寻找可切入的缝隙。
要冷静，这种时候拼的就是沉稳。
木制的刀刃经过十三次的交汇，一个上挑，他被爱丽丝击飞出去。身体前倾，左手着地，借此云成功稳住了身形。
如果刚开始云只是拿出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那现在，他的注意力已经提升到了百分之百……
不，是百分之一百二十！
结束了第一轮的碰撞，云就已经明白了，眼前的这名少女，并非只是“怪力”这么简单。
就像是加快了十倍、百倍的太极剑，爱丽丝所展示的也是一种剑法，属于她的剑法。
高手！
“怎么了？还没结束哦！”爱丽丝首先打破了平静，向着仍匍匐在地的云发动一次冲刺。
不是一般的冲刺，她的身体周围带有一圈剑光，很玄幻，但很真实。
危险！
向自身左侧翻滚，云躲开了这看似致命的一招，回头望去，少女所到之处，地面上会留下一道约四指宽的深沟，就像是被剑砍过一样。
（太危险了，如果没躲开会怎样……）
等等……
“喂！夫人！爱丽丝犯规了！”
“犯规？哪犯规了？”
云指着地上的剑痕咆哮道：“这是魔法吧！绝对是魔法吧！”
“真的是魔法吗？”夫人又展现出一副天真少女的模样，“因为，根本没有魔力的波动哦！”
“哈？”
“小云，比试还在继续哦。”
“什么？”
感觉腹部有些凉凉的，云低头向下一看，不知何时，上衣胸部以下的部分滑落在地上，肚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虽然不是特别明显，腹肌已经有分块的迹象。
而在他的身后，远处的爱丽丝正做着收刀的动作。
“夫人，据我所知，这种事除了风系魔法，好像没有其他方式能够做到吧。”
云又指着自己身上速成的黑白两件短款上衣，表现得十分淡定……外加一张咬牙切齿的嘴。
“这个真的不是魔法哦。”
“证据确凿，你还想……”
原本想说的话中断了，因为他回想到了之前夫人与爱丽丝的迷之对话。
“那个”，她们所提到的神秘代词。
莫非刚刚爱丽丝使用的都是“那个”！？
“看样子你是明白了呢，爱丽丝并没有使用魔法的事实。”遮掩不住笑意，夫人的眼里充满了泪花。
（老子吃瘪的样子有这么好笑吗！！！）
“所以呢，你的决定是什么？是准备认输呢？”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水，然后重新直视云的眼睛，“还是继续。”
“呵，作为男子汉，这种愚蠢的问题还需要回答吗？”
……
“姐，我错了，我不该小瞧你的……”
鼻青脸肿掉大牙……还不至于，但寸丝不挂倒是真的——
可怜的管家服现在还安静地躺在训练场上……
以碎片的姿态。
（那剑气不要太诡异，简直防不胜防……）
这是继艾妮的一对一训练，第一次在异界进行战斗，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挫败感，和这相比，艾妮的训练根本就是小打小闹。
（多少能明白为什么艾妮小姐会这么说了……）
别说自闭了，感觉都想自尽了……
从头至尾，爱丽丝只用了两招，也就是之前云举报是魔法的两招。
按照夫人的说法，爱丽丝还有许多手牌没打出来，对于这个爱捉弄自己的女仆长，云已经是彻底没辙了。
打不过，玩个球球……
“就这样？”或许因为是失败者的眼光，这名女仆的举止充满了女王的气息。
（看样子是对我的道歉不够满意……）
鞠躬九十度起步，走起！
“请您原谅我的无理！”
“……”
还是不满意么……看样子还是要学日本人的谢罪法吗。可恶，虽然以前做过，但还是有些抗拒……
“咳！真是看不下去了……小云，除了道歉还有什么要对爱丽酱说的呀？”
“还有什么要说的……”
得到夫人的提醒，云开始重新转换思维。
一般被教育之后，除了道歉之外，还需要感谢对方指正自己的错误，可这种单方面被虐有什么好感谢的……
无意中，低头着的云目光扫到了裆前仅剩的一块布料。
（这的确是需要感谢的……）
“爱丽丝！”他紧紧握住女孩的双手。
“在！”少女被云吓到了，不是因为嗓门，而是她从未见过云露出过如此严肃的面孔。
扑通～扑通～
这是心跳的声音！
“爱丽丝……”
“嗯！”
两人注视了对方许久。
“感谢你没有让我**！！！”
“你还是去边上死一死吧！！！”
对着云的胸口来了一记回旋踢，爱丽丝将他击出原地五六米远，最后自己气的直跺脚。
“干嘛呢你！”云拍拍头上的泥土从地上爬起，“明明用‘透视’看了你的内裤都没那么生气过。”
“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也不顾手上的灰尘，连忙将嘴巴捂上。
但，太迟了……
“我就说呢，明明穿了安全裤，你怎么看到我里面穿了什么，果然又觉醒了奇怪的技能啊……”爱丽丝慢慢向云走来。
“那个……爱丽丝……不对！姐，你听我解释！”
“哦？看光全府女孩子们的变态弟弟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呵，整整一个白天，草稿早就打好了。）
“我尝试预知对手的动作想通过看肌肉活动确定对方行动所以请教丽雅试试自己能不能透视结果就成了哈……呼……早上没有完全掌握不小心看到了你的内裤不好意思哈……”
“嗯……确实，刚刚你的确躲开了我不少袭击……”
（成了！）
可他并没有高兴太久，因为云看见爱丽丝从她本就没多少肉的胸口中取出来一张纸。
这确实让他小鹿乱撞，不是因为这个动作有多诱人，而是爱丽丝手上的纸片，很是眼熟。
“我之前说过的吧，不能乱丢垃圾……”
“——！”
“这玩意你好像管它叫‘纸飞机’吧，很不巧，它落到我的头上了……”
她摊开云的手，将纸飞机塞进他手中。
“——！！！”
“哎呀，后院被弄成这样了怎么办呢……”
爱丽丝指着刚刚两人交战的地方，地面上一道道裂缝，全是她用“那个”砍出来的。
“不好意思呢，今晚就劳烦你清理一下咯。作为乱～丢～垃～圾～的惩罚。”
拍了拍云裸露的肩膀，与夫人打了个招呼，转身便离开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笨呢？”等爱丽丝走远后，夫人横铁不成钢地敲打着云的脑袋。
“夫人，你就别嘲笑我了。”
“才不是嘲笑你呢，拜个师就那么难吗？”
“哈？拜师？”
“爱丽丝是绝无仅有的古武传承者，她愿意教你简直是奇迹。而且我不是说了吗？爱丽丝会好好训练你的。”
信息量有些多，云稍微整理了一下：“爱丽丝是古武传承者？”
“对！”
“她刚刚用的那些不是魔法，而是古武？”
“嗯！对！”
“她准备教我这么厉害的古武，但我没有去拜师？”
“某种意义上，你拒绝了她。”
“我究竟干了什么啊啊啊！！！”
整个人都瘫坐下来，云知道，无论在什么地方，拥有力量才拥有说话的权力，然而就在刚刚，自己错过了变强的机会……
“可恶！”他现在能做到的只有捶地面，懊悔自己的无知。
“真是傻孩子……”夫人轻轻抚摸着云，“爱丽丝刚刚只是在赌气，其实她早就准备教你的。”
“真的？”
“你呢，要好好听她的话，等消气后应该就没事了。首先呢……先按照她的要求修复一下后院吧。”
“作为安朵斯唯一的男丁，这种体力活最后好像都是交给我的吧……”
听了云的回答，夫人尴尬地笑了笑。
“算了，今晚就把后院给清理好吧，就当是锻炼。谢谢你夫人，这下我的心情好多了……”
云抬起头，却发现夫人尽管穿的很严实，但还是用手臂遮掩自己的羞处。
“夫人，你在做什么？”
“被小云看着还是会害羞的呢……”
“哈？”
“你～的～透～视～”
看着夫人脸红的样子，仿佛是刚出浴时被男人看光了的少女。
云感觉之前被撞的头又疼起来了，
“我还没释放能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