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找工作？”
当言阳拿着电话到外面接听时，他一接通电话，电话里那沙哑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说道。
“嗯，是的，因为我在这里也需要一份合适的理由，总不能够一直处于无业游民状态吧。”言阳听着电话里急切的声音，他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
“女仆咖啡厅？”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有些狐疑。
“额……这不是重点，对了，学校的事情，谢谢你了。”言阳干咳了两声，他连忙岔开话题，说道。
啧啧，这丫头的黑客技术越来越厉害了，居然仅仅过了一个小时就得知了我要在女仆咖啡厅打工的事情。
“杨小凌……嗯，这是你起的名字吧？”电话里的声音似乎也并没有太纠结这件事。
“是的，你咋知道的？”言阳有些好奇的问道。
“呵呵，这些年来你的起名技术还是这样差，人家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被你起这么一个名字，欸。”电话里鄙夷的声音似乎要透过距离直击言阳的内心。
“呃呃，我……”言阳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算了，你这样沾花惹草，你那小跟屁虫知道吗？哦对了，那丫头不是逃婚了吗？厉害了，我的言阳，没想到那丫头可以为你做到这种地步。”电话里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挑逗的韵味。
“喂喂喂，苏晓夕可是比你大的，好吧？记得叫人家姐姐，别没大没小的。”言阳满脸黑线，电话里的小妮子越来越嚣张了，记得当初那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天使小萝莉，怎么现在就变成腹黑大萝莉了。
“切~”电话里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口音，像是在卖萌般，虽然经过特殊的处理后，声音完全是沙哑的模样。
“好了，过些天我就去看你，乖，到时候可别又整蛊我了。”言阳一想到之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有些头疼，但那段日子可是值得言阳深记一辈子的。
“哼~不用了，过些天我就去看你，你就站在原地别走，我去给你买个橘子。”电话里的声音模仿着言阳刚才说的话，有些调皮地说道。
“你这丫头……欸，还占我便宜。”言阳有些哭笑不得地听着电话里的调戏声，这丫头真的是越来越皮了……emmm难道当初我教学的方法有错？
“哼唧唧，言阳，这一次就饶了你，到时候你可得为本小姐好好地接风洗尘~挂了啊。”电话里的声音在麻溜地丢下这一句话后，便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欸？等等，我还有事……”言阳连忙朝着手机说道，可惜的是，当他还未说完这句话，电话就已经被无情的挂断了。
欸，为啥我总觉得我的人设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当初说好的做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呢？
言阳有些无奈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中，然后赶回了理事长的办公室。
“您好，言阳先生，刚才理事长已经回来了，现在他正在对杨小凌同学进行面试，请您稍等。”在言阳进入办公室后，秘书便礼貌地起身对言阳说道，说完后便又继续坐回了原位，忙着她的事情。
“嗯，好的。”言阳点了点脑袋，然后坐在了沙发上，安静地等候着杨小凌。
面试的时间并没有进行太久，言阳在慢慢地品完一杯茶后，杨小凌便出来了。
“怎么样？”言阳连忙站起身来，对这样低着脑袋的杨小凌，一脸喜悦地问道，这幅着急的模样真像是等待着女儿消息的老父亲。
杨小凌没有说话，她朝身后望了望理事长，然后又面色复杂地看着言阳一脸喜悦的表情。
“欸！我说你言阳，你遇见我这个老朋友怎么一点也不关心？我们已经快六年没见了吧？”理事长假装生气的模样，他瞪着眼睛，对言阳说道。
“有啥关心的，你现在都胖成这样了，小日子哪能过得不好？”言阳一脸嫌弃地看理事长。
“咳咳……你果然还是没变，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嗯，真不愧是你。”理事长被言阳一番话呛得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能尴尬地干咳两声。
“我家小凌面试怎么样？明天能上学吗？”言阳没有理会理事长的调侃，他有些急切地问道。
“大哥啊，明天是周日，上什么学？要上也是后天周一上学啊。”理事长一脸无奈地看着言阳，这幅幽怨的小眼神别说有多委屈了。
“好吧，那没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了，回见。”言阳点了点脑袋，然后招呼着杨小凌，准备离开了。
“欸？欸？等等，咱们老朋友一场，这么多年没见面，不聊聊吗？”理事长有些无奈地看着言阳，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像狠狠地揍言阳一顿。
“有啥好聊的，你不就想知道苏晓夕去哪了吗？”言阳伸出手来，握住了杨小凌的小手，然后撇过视线，有些鄙夷地看着理事长，说道。
“嘿嘿。”理事长尴尬地笑了两声，不过并没有拒绝言阳的反问，他有些期待地看着言阳，希望言阳告诉他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放心，苏晓夕我会照顾好的，她现在没事，你……现在还单身着？”言阳忽然一转过脑袋，面色狐疑地问道。
“那就好，那就好。”理事长像是送了一口气般，他拍了拍自己有些肥硕的胸口，然后继续开口道，“别提了，这些年家里都不知道催婚了多少次，早就结婚了，孩子都一岁大了。”
“哦，那恭喜了。”言阳这一次终于露出了诚恳的笑容，他朝理事长点了点脑袋。
“你这家伙，当初我结婚的时候，想给你送张请帖，结果好家伙，我找了半个日本都没找到你，你这家伙这些年去哪了？”理事长有些好奇地问道。
“哈哈，抱歉，这些年有些忙，我跑去华夏了。”言阳笑了笑，有些歉意地对理事长说道。
“好吧，难怪当时找了你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你。”理事长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地说道。
“欸，”言阳像是想到了什么般，他张开嘴巴，想说出话来，可是忽然却将千言万语卡在了嗓子眼，只能够苦叹一口气。
“马上去喝一杯吗？”理事长看出了言阳这些年的日子似乎过得似乎颇为坎坷，他岔开了话题，拍了拍言阳的肩膀，问道。
“不了，已经很多年没喝酒了。”言阳笑了笑，拒绝道。
“好吧，你这家伙可真够真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理事长也没有强求，他耸了耸肩膀，笑道。
“不说了，我要走了。”言阳摇了摇脑袋，说道。
“那么着急走干嘛？这些年来学校可是变化了不少，要去看看吗？”理事长似乎想要拼命挽留言阳般，他已经不顾面子开口挽留言阳很多次了。
“有啥好看的，这是你母校，又不是我母校，不看了，走了。”言阳大手一挥，拉着杨小凌的小手，走出了办公室。
“言阳。”理事长再一次开口道。
“走了啊，再见。”言阳挥手道别，没有回过脑袋。
“再见……”理事长望着言阳的背影，欲言又止。
杨小凌看了看自己与言阳牵着的小手，她回过脑袋，又看了看身后表情复杂的理事长。
这两个人之间的故事可能需要很久才可以说完。
这是杨小凌心中的想法。
言阳牵着杨小凌的手走了很久，他们离开了学校，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只是一直走着。
“艾祾祯，你觉得我是好人吗？”忽然，言阳第一次开口喊着杨小凌的原名，问道。
杨小凌睁大了眼睛，她望了望言阳面色阴郁的表情，沉吟了会，说道，“我不知道。”
“想知道理事长和我是什么关系吗？”言阳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一处森林公园，他继续牵着杨小凌的手，走到了一处长椅，坐了下来。
杨小凌并没有说话，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望着言阳，似乎在等待着言阳主动说出来。
“他应该算是……情敌吧。”言阳想了很久，最终他还是主动地说了出来。
“情敌……你有女朋友了？”不知为何，杨小凌感到她的心脏猛地一收缩，她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问道。
言阳听了杨小凌的回答，他面色古怪地转过了脑袋，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杨小凌，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的第一反应为什么会是女朋友。
“不，没有，我和他都算是失败者吧。”言阳摇了摇脑袋，开口说道。
杨小凌眨了眨眼睛，她发现自己的手依旧被握在言阳的大手里，这种被包裹的真实温暖感让杨小凌觉得很舒服。
“我原以为我可以给她一个世界，可是我还没有得到整个世界，却发现她早已消失在我的身旁。”言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想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杨小凌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小手收到了比刚才更加用力的握力感。她想了想，然后有些笨拙地安慰道“可能她需要的不是整个世界。”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够停下来，我必须一直前进。”言阳微微摇了摇脑袋，他扬起脑袋，望着遥远的天际，说道。
恍然间，杨小凌这一刻忽然觉得言阳略瘦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
杨小凌不在说话了，她安静地听着言阳有一句没一句的诉说着，可能……有时候，难过的人需要的不是一个安慰者，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罢了。
杨小凌很开心，她忽然觉得自己了解到言阳的一小段过去，她离言阳似乎又更近一步了。
他那看似牢不可坚的面具，似乎开始出现了裂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