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0:独白(迷惘的呢喃)

作者:TistisQ 更新时间:2020/2/1 11:39:55 字数:5618

胸衣被雨滴浸湿,饱满的胸部下肩带紧紧的勒着让我很不舒服。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气氛里暗道不妙。刹时,我发觉周围除了我以外再无他人,明明是繁忙的城市。此时竟一辆呼啸的车辆都看不见,只有那远处模糊的引擎声,悲凉的鸣叫着。这是个庞大的舞台,配有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和不想成为主人公但依然在台上尽力表演的我。

周身的血液的热量消散于冰冷的大气中,回流入滚烫的心脏,冰与火的碰撞令我感受倒怪异的烦躁和苦闷。和第23个男朋友分手后他愤怒的离去,我迷茫的站在红绿灯下,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等待着绿灯的到来。

回家又要面对我的弟弟。不可以陷入那种病态的心理里面。我告戒着自己,但今天似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仅是这让人触景生情的看来这次隔了许久,“情绪爆发”这一我畏惧的敌人又卷土而来了。

心脏被弟弟的手紧紧的攥住,咽喉也被他的无情所扼住。再这样下去,沉浸在这没有结果的爱恋里我就真的要得精神病了。事到如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17岁那年与一起唱K的朋友们在凌晨1点多道别后的路旁,天竟忽然下起了暴雨。摧枯拉朽般的将我浸湿…一直以来我都克制着自己,不沉浸在我心中的那份孤独里。

精神并不正常、容貌也并不正常、身份也并不正常的我拥有超绝的记忆力、和我那异乎寻常的容颜。另外又是早晚要领导价值十万亿的商会的弟弟的姐姐…可我想说华丽的外表下我的内心并非如这些物质一般强大。不像是拥有庞大的军队,也拥有明治的君王的真正强国,而是喊着美丽的口号的政府,有数不尽的钱财却没有能正确使用的人,拥有无数贪生怕死的,搭配着精良装备的士兵的国家。

除了弟弟以外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信任,信任那些呆呆的注视着我的身体和面庞的同学。亲近我究竟是因为什么,和我搭话又是因为什么,明明我被欺负,甚至想要侵犯我,为何要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我,用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诋毁我。我不明白,但心理有些受挫的我没有过多的责怪他们,只是安慰着自己:也许这就是金钱权力和面貌全部达到人类巅峰的代价。我想有一个真心待我的人。我可以和他/她倾诉我的心情:恐惧与孤单…吐槽一下自己不如大家看起来的那么闪耀——我想被什么人所真正理解。他能懂得我的软弱,也能及时的给予我心灵上的慰藉。

那样的人是不存在的吧。

后来发现那个我寻寻觅觅数十年的人,最后就在我身边。他是最有可能的潜在人选,甚至父母还关心我的,离我最近的亲人。

是我的弟弟。

我并非想爱上他。不,从来都没有那样的想法。也许我这么一个年轻的姑娘如此轻易的,如此多的重复着不断强调‘爱’会显得自己很轻浮。但没关系,不被他人理解不是什么难过的事情,难过的是即使抛开一切的去爱,依然得不到。等到我察觉时已经喜欢上了他。他呢,却好像对此毫无察觉。你是离姐姐最亲近的,甚至表现的比父母还要关心我,却为什么不能察觉到我对你的爱恋。我的内心倍受煎熬,其中的悲伤令我有时难受的甚至直逼呕吐前的干呕,但在吐出的前夕硬生生的被自己忍住后的恶心感。看来这份爱最后也并没有拯救我。

15岁的弟弟虽然已经像是个大人,但毕竟不可能察觉到我那内心之中病态的孤单。虽然很大程度上因为我隐藏的很好。为什么要隐藏起来…是因为总怕弟弟不能够理解我的那种痛苦,怕他会因承受不住而疏远我。我深刻的明白人与人之间是要有适当的距离感的。即使是爱人,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去做的。

但同时我总想让弟弟主动的察觉到我的心情,算是最后的贪婪了吧——希望我喜欢的人能主动理解我。我断然说不出“姐姐很孤单,很痛苦”这种话。可即使说了,他也无法真正明白那是什么样的痛苦吧。弟弟,你肯定是没法理解的吧…再者你又深陷于被青梅竹马抛弃的情绪低谷里,姐姐怎么忍心去再烦扰你。

实话实说,弟弟是最有可能满足我内心的种种期盼,好好的对待我,不仅仅沉迷在我的面容上的人。

弟弟那么关心我,给我做饭,洗衣服,叮嘱我外面的世界很危险要早点回家…家务也不让我干,换季了提醒我多穿衣服,给我泡茶切水果,但…但是…在那份无法忍耐的病态孤独下,我的爱恋也同样的病态了起来……好爱他,好想抱住他……眼睛里只有我,被他摸着头发,醒来了就能看到他。是奢求过多了吗?可我也只是一个渴求关怀与恋爱的女孩子啊…难道有钱人就不可以正常的去爱吗,长的漂亮就一定被归结为渣女,就不能去追求心中的那份爱吗…当然是可以的…我如此鼓励着自己。

想他能理解我的痛苦从而能为我分担一些痛楚。而说不定得到了他的爱,那心中的癔症就自然而然的消除。抱歉,一直以来,我都在问自己:“你觉自己对他来说算是什么人,有什么理由把自己与他相提并论到一起?”我不明白,就好像只是觉得花好看却说不出花的名,我想我只是那个渴望得到美丽花朵的少女。恋人之间,是相互付出才能长久,弟弟…没有你对我的爱,我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现在是什么地位,只是一个普通的,有些好看的邋里邋遢照顾不好自己,令你担心的姐姐?也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感觉。从小时候你刚出生,我被父亲抱在怀里看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被触动了……一个,比我还要娇小…一个会哭,但更会笑的小东西。

呵…第一次,我看到了一个会动的玩具,不仅会动,还会‘呓,呜’的哭喊呢,现在想起来也着实有趣。一个有生命的家伙居然和没有生命的玩具,给我有本质上的不同感触。你并不似我这么早就拥有成熟思考的能力,一开始你并没有注意到我。明明眼睛那么大,那么的明亮…却总是忽略我。好不容易与我的视线对上焦,我就要兴奋的瞪大眼睛的时候,你就好像是不屑一顾一样撇开了脑袋……但你嘴上还带着笑容,让我总觉得你在嘲笑我呀。

你差我两岁。在我学会说话后又一年多,我都要放弃引起你的注意时,那是一天早上:我走到床边,爬上你的小摇篮。你却忽然唤我了声姐姐…我很是触动,到现在也是一样。终于对视在了一起,你不知道那时的我有多开心。

同时我注意到你的眼神不再茫然,其中开始蕴藏着某种惊人的潜力和智慧。随后我见证了你的惊人蜕变,打败了许多竞赛选手,也背了许多诗,学了小提琴。随后和我一起读了许许多多有趣的历史书和世界名著。这些形影不离的时光很令现在的我感到羡慕…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由衷的为你的成绩而感到开心。

很有趣的是父亲总说让你保护好我,你却也很认真的点头。想来那时才是最令我开心的时刻吧!人生,能有人去守护着自己,就是那么小的我也明白这绝非易事。

后来渐渐长大了,我带着你去公园玩,和你开心的奔跑,在乱石堆里从这个石头跳到那里,又跳到另一个……很多次是你给了我勇气,说我可以跳过来,才得以让我克服了恐惧,一次次挑战着我自己。

但……生活并不打算如此轻松的放过我。我注意到你的母亲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为什么…会这样?与母亲间深深的羁绊刹那在我眼中变了味道…父亲对这件事情也决口不提。我的母亲究竟怎么了?她现在在哪里?我对此一无所知,小小的我看到父亲那决绝的眼神感到十分茫然,如果生父都这么无情,那这些人究竟还算不算是我的亲人?亲人……不就是应该承担起分担痛苦的责任吗。我的母亲我都无法拥抱,父亲还和其她女人亲热,两个人是那么恩爱……其中蕴含着种种苦涩的情绪又哪里叙述的明白。唯一能诉说的对象我只想到了你,但是你还太小,也不可能懂得姐姐的心思。

不过…除了悲伤的回忆,也有很多快乐的,但现在想起来无非是让我更加嫉妒,并羡慕小时候的我呢。

还记得和你一块去游泳,我到岸边转身,眼睛露出水面的一刹那,你双手撑着岸,腰挺的笔直,侧着脑袋,用你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注视着我…那一眼,仅是惊鸿一瞥却再也无法忘记。上学到了校门口你我道离别,我注视着你的身影…那样的日子有多久,你知道吗…想必你是都忘记了。后来你于学业上越来越忙,小学的你学习初三的知识常常赖在老师身边,而非我身边,自然也无法和我一起回家了。我想会不会以后我们彼此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虽然家里当然能见到你,但平时你不像原来那样每天出现在我面前,牵着我的手笑着叫我姐姐了。

忽然有一天,你说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那真如一记直击灵魂的重拳,不过其非但没有击晕我,倒让我清醒起来。清醒的意识到你在我心中原来那么重要,原来我是如此的在乎你,想占有你…

其实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是没有任何感受的。但缓缓的就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起来,随即便陷入了低谷,跌进了悲伤的漩涡…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难受…难道母亲从我身边夺走了…父亲现在和其他女人好上了…连最亲近的弟弟都要抢走吗!未免太不公平了!

我咬着被子恶狠狠的咒骂着。还将我们小时候一起搭的积木房子拆掉了,明明你说要当爸爸,我来当妈妈的…

但在你面前我装作无所谓的的笑着,甚至还鼓励你大胆的追求她。可你走了之后我便后悔起来,如果因为自己的鼓励傻弟弟真的去表白了那我岂不是……

一行行干涸的泪痕是我对你爱意的证明,而你的那个什么青梅竹马呢!后来她还不是巴不得你滚的远远的!你还那么在乎她干什么呢?弟弟…明明是我的弟弟…为什么会有这种酸楚呢?我不是应该感到开心吗,作为姐姐,不是应该感到快乐吗?用被子卷起自己,自顾自的哭着,反正被子隔音又吸水,我再怎么兀自悲伤也不会打扰到任何人。但却觉的哭就是输给了你那个臭青梅烂竹马,便恶狠狠的啃被子咬枕头来发泄我的情绪。但为了不让父母和你担心我终究是克制住了我大喊大叫的冲动。

后来那几天,我像丢了魂似的…我这一辈子到现在所有看到的东西没有一件是我记不住的,唯有那几周——现在的记忆里连饭是怎么吃的,发生了什么,全然不得而知。看来我是完全沉浸在那份令我感到茫然的痛苦里了。对自己的弟弟有着不正当的好感。让我有些变得不知所措,也摸不透自己在这个家庭里的定位了。

那个你说你喜欢的人,是你的青梅竹马。是你的同班同学。

那同样是每天陪伴着你的姐姐,为什么没有喜欢上我呢…为什么?告诉我答案啊弟弟!

就这样我熬着,每一天都糟糕透了…时间也终于很快的流逝了…但后来你大了竟忽然开始非常仔细的照顾我,关心我,为我付出着。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该觉得感谢还是该觉得难受了。

你有那么大的勇气,面对你所面对的责任…未来要继承价值十万亿的商圈,为了统领商圈需要学习那么多的知识…父亲对你严加教导却对我宠爱有加,母亲也非常溺爱我…没有给我任何压力,想要什么就给什么。更让我觉得他们仿佛对我的期待从来都只是停留在‘好好的,开心的活着。’

好啊,那我便满足我这非亲非故的母亲和我那绝情的父亲的心愿!反正钱花不完…送礼物,饰品,化妆品,衣服,包,奢侈品,甚至花园和地段…一切的一切都被我用来粉饰自己,包装自己,从攀比中获得**。

可即使能用数不尽的钱够买各色的花样满足我一时的欲望,最终我发现内心的空虚还是照样空虚,非但没有减少,还因为道德下的自我指责和因无端的挥霍而形成的坏习惯变得越来越大。我害怕了…从此再也不如何用钱了,除非是与朋友相关。并且也变得不苟言笑起来…当然,在弟弟面前还是…想多冲他笑一笑。

时间过的很快……

“要保护好你姐姐,这是你学知识最根本的目的。”你点点头…父亲经常说这句话,每当你认真点头的时候我都觉得好开心,那是最幸福的时刻。

为了你,我可以变得勇敢起来。

为了不托你的后腿,为了你我要保护好我自己……我也承担我应该承担起的责任。哪有姐姐要弟弟来保护的。是你你对我的付出,我对你的爱恋最终合力改变了我。我开始勇敢的向人生的远方走去,去奋斗和学习吧。

这样又过了几年你初二了。

那时候我们在冷战……你每天都很痛苦,我对那个同班女生的吃醋逐渐变为了担心,纯粹的担心…我不只一次的暗示你咱们和好吧!不要冷战了!可是你却也像几年前那样的我一样,陷入了悲伤的漩涡里无法自我救赎。

你为了你的青梅竹马的离开而伤心。可最关心你,最吃你的醋,最爱你也最关心你的人只有我,你的姐姐啊!每天,每天…你的悲伤都能被我清晰的感知到……一边要抵御我病态的孤独带来的痛苦,一边又要承受因为心疼你而带来的酸楚和失落…很多次我靠着我的房门抽泣…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和你离得这么近,为什么无法像恋人一样和你相爱…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我对你的爱。

爱自己的亲人…身为弟弟的你能接受吗?我很怀疑,向你坦白后你就认为我是个变态,然后可疑的开始远离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对不对…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家庭感情!我就不该产生对你的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也不该怀着爱慕的心情看着你,也不该装作温柔的样子安慰着自己,说什么为喜欢的人考虑就会开心,仅仅是看着喜欢的人就能开心…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吧!!姐姐!我求你不要自己骗自己了好不好!你不就是想得到他的爱吗!

掩面大笑,要是所有的事情都那么简单就好啦啊!难道我不需要考虑弟弟的感受吗?难道我不考虑家人的感受吗?我难道就可以冲入家门,对着父母和弟弟大喊:弟弟!我好喜欢你——请你接受我,也对我一心一意。那万一呢,万一弟弟不接受怎么办…不仅关系没有进展,反而会剧烈的恶化。

要是像其他姐姐那样,我们是正常的亲人之间的感情就好了。彼此进水不犯河水,实在伤心了找互相倾诉一阵,又何来的现在这一切困惑与忧愁。

而我毕竟是人类…当我察觉到我再这样下去精神就要出问题后,就开始通过找男朋友来排解我的孤独感,一个又一个…一那些酒乐朋友…现在看来,换了这么多男朋友,帅气的健壮的,明星,富家子弟,高材生……谈了那么多次恋爱,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是止不住想着你你…为什么就是忘记不了你呢?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求求你了…让我死去也比忍受对你这病态的惦念要好啊!

……

冰冷的雨丝缺更令我察觉到了自己那滚烫的身体,模模糊糊中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好烫…发烧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这么多年从来都没生病过啊……脑袋晕乎乎的,已经快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了……也终究是忍不住了,那泪在眼眶里雀跃翻滚着模糊了视线。

想哭…好想哭…一想到回到家里,明明那么爱他还要装作一副疏远他的样子,又要为他那忧郁的表情难受。这近在咫尺却不可偷食的禁果,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奇异的魔力吸引着我,提醒着自己心中那个被买藏起来,不愿意承认的答案:你没救了…爱已经爱的太深了…

…好难受…结束吗?结束吧…太痛苦,太痛苦了啊!弟弟!没有你的爱,我终究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啊啊啊!!

我深深的被你吸引…如何都无法忘记你的身影…灵魂印上了对你的爱意。这是我自作自受,谁也不能怪。

…要怪就怪我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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