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晚上。
今天晚上的我状态绝佳,不仅赢下了PSP上的每一场对决,甚至连马O奥赛车也以第一位告终。
在告别了一系列过去之后,我的生活再次变得单调起来,这迫使我不得不开始学习。如果我能将这种学习的状态持续下去的话,或许连我不擅长的科学也能克服吧。
周六用来学习...这恐怕和我年轻时想象的学校生活并不一样。虽然我不曾设想过所谓玫瑰色的生活,但至少,在灰色的世界里,我的时间都是我自己的,而不是用以慰藉他人的。
“When The Snow Drop...~”(注:这是英国民谣《SnowDrop》中的一句歌词。)
电话声响起。
“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的是我的胫骨重重地撞到咖啡桌上的声音。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我是如此地渴望着电话,以至于连来电人都没有看清楚。
“哈喽哈喽!”
哦。
“...”
我并非是在故作冷淡,而是...
“比企谷君!”即便是在电话那头,我仍能清晰地设想出雪之下阳乃的表情,“你还在生气吗?阿拉,这样可是娘娘腔的表现哦?假如你就这样把自己气死了,变成了鬼的话,姐姐可是会很伤心的哦?”
如果我成为了鬼,那么,我一定会去寻找世界上最反社会的人,让他和各种各样的女性约会,并且如果失败就会死亡。
那一定是很有趣的事情。
“所以?”
出于某种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原因,我主动改变了话题。
“我只是想来看看我的前妹夫。”
“前妹夫?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妹夫。”
“是!说的太对了!你永远不会是的!”
这女人的令人作呕的甜美的声音,却在此刻让我感到一阵恶寒。
我甚至可以直接看到她的笑。
他们都拥有的,相同的微笑。
“当时的你看起来真傻!你知道要让我一直忍着不笑出来有多难吗?”
“我只是生病了...”
“不管怎样,”阳乃完全无视了我的话语,自顾自地说着,“爸爸对你的印象还可以,所以,也许你能在游园会上见到他...但是,我没有邀请别人参加游园会的权力!”
突然,电话那端传来了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柜子翻倒的声音。枪击的声音。门被撞倒的声音。该死,这个女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无论是谁!后天!雪之下家的游园会!如果你能——”
“你到底想说什么?”
“嘿!你认识那个家伙吗?香...折?”
突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景象。
“折本佳织。”我咬紧牙关说。
“她也在名单上,”雪之下阳乃兴奋地大叫。
“很高兴你知道了,但是——”
电话里传来一声巨响,就像木头被大锤劈成了碎片。
“我想我现在得把秘密说出来了。”
自从我认识她以来,雪之下阳乃的声音听起来第一次有点像是在害怕。
“祝你好运!拜拜!”
点击。
电话结束了。所以那是什么鬼东西?祝你好运?祝你什么好运?为什么雪之下阳乃会告诉我一些随机的聚会?
等等…
只是在邀请……
折本会在那里…
也许这就是雪之下阳乃做事的方式……从不直接,从不对抗。总是作为一个间接推动而不是直接推进的观察者。我在单调的一天中迷失了方向,而这个女人给了我一个目标。钥匙清清楚楚地摆在那儿让我拿着……
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去询问。
人类绝望的程度是由他们愿意接受挑战的程度来衡量的。人类不会迎接挑战,他们会屈服、弯曲,最终崩溃。
为了一个女孩去见另一个女孩,这是一个奇怪的策略——如果我想再次见到雪之下雪乃,那么我的路线是明确的:我必须再次约折本佳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