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炎剑妻子夺还战篇 炎天的秘密(一)

作者:喜欢北极多一些 更新时间:2019/11/25 9:37:54 字数:3657

这时的炎天,因为千月的种种安抚,已冷静了下来,可此刻郭魁已死,他已无退路。他想起周正南,想起张立的表现。忽然感觉这两人之间必有芥蒂。

周正南既已识得他的剑,却未告诉郭魁和张立只言片语。这从张立对他的轻视便可以看出来。

张立若真雇佣十三堂的杀手来杀他,他此时活着站在张立面前,就代表那群杀手对他都无可奈何,张立便不可能对他再如此轻视,假如是郭魁雇佣的杀手,今早郭魁与他对决时,也并未对他足够的重视,那是一样的道理。

但这些只是推断,他要将这些事确定一下,看看张立如此轻视他,是他真的不认识他,还是有意为之。

炎天冷冷道:“若如此,便让你这一屋配剑带刀的侍从,一同出手如何?”

“宵小之徒,我一人对付你足矣。”

“好气魄。”炎天走向一位配剑的侍从,去拔他的剑,拿侍从自然出手反抗,可他刚出手,也不知怎地,忽然便跌在地上,鞘中的剑也已到了炎天手中,炎天笑道:“我这配剑既是废铁,只好借一把剑和你比划比划。”

冬千月叹息着,却叫了一声炎天的名字。

炎天回头看了她,道:“他平日对月儿应该还好,我改了主意,不会取他性命。”

张立听着炎天的话,就像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大笑三声,剑已出鞘,一句“看剑!”喝出,剑气已顺着挥击而下,他这招剑气比郭魁来得还快一些,可单听风声,这一招已留了情面。

炎天以剑硬格,冲破剑气,朝张立欺身而进,他手腕一翻,剑尖乱颤,如漫天繁星般,直点张立七处要穴。这张立也非善类,他将左手握掌成拳,整只手瞬间灌上气劲,炎天乱剑之上,半分气劲不带,剑近其手便被滞住,已不见他剑法的半点灵动,那张立左腕再往回一转,炎天手中剑竟和他佩戴的铁腕撞在了一起。

张立右手剑顺势扫来,若这两招得手,炎天定然剑折,人伤。

还好炎天剑上也并未用上全力,他剑尖与张立铁腕刚刚一接,他整个人就向后弹了出去。张立一剑扫空,也惊讶非常,心下暗道,这人步子倒是灵巧!

心头疑虑,剑掌不停,他展拳成掌,将掌上凝着的气劲一下子散了出去,化作一阵掌风,直逼炎天。

这掌风并不算多强,但炎天刚刚走避后退,立足未稳,再经由这风一吹,险些向后跌倒,可他不立稳身子还好,刚刚一站住,张立的剑便找了上来。

这长剑直刺上撩之时,剑身上都裹着一道剑气,若是炎天用剑格住张立的剑,手中凡铁必将受损,一旦炎天未挡住他的剑招,让他剑气一吐,炎天此刻周身半分护体气盾也没有,必定被打成重伤。

张立这手法和郭魁十分相近,却比郭魁施展的剑法要强上不止一等——看来那郭魁便是从这张立手中学来的剑,相较之下,张立才是用剑的高手。

炎天一招失了先机,便处处落于被动,只见张立拳掌剑影,步步为营,已将炎天一步一步逼到了死角。炎天背靠着墙,剑刃上已崩了七八处缺口,张立左手成爪宛若虎口,右手剑则直刺炎天心腹之间。

只要炎天格开了他的剑,胸前必定空门大露,张立这一爪下来,便将制住炎天。

炎天没有格开他的剑,他只是反刺了一剑,这一剑并不算快,但剑上忽地腾起了烈火,只见炎天手腕半转,剑刃扭曲变形,而剑上的火花也同时旋转飞散开来,长剑之上,仿佛朵朵鲜花盛开、旋转、消陨。张立的长剑卷入那花火之中,已被绞断。

这一招变化太快,他在惊疑之间,只能以左手的铁护腕护在胸口。

原本能轻易震断他人兵器的护腕,在与这道剑气交锋时,被震得四向分裂,化作了八瓣落在地上,他左腕上已是淋漓的鲜血,只是长剑已止,炎天并未做进一步攻击。火焰散去时,炎天手中的长剑已只剩下剑柄。

张立盯着他,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信,“旋花剑气......阁下究竟是......”

炎天:“你果真不认得我,看来你我都被摆了一道。”张立见到他那旋花剑气,心里也有了分断,倘若这人想要杀他,那只是须臾之间的事情,又何必编造许多谎言来骗他?可到底是谁,要利用千月来挑拨他们呢?

炎天将剑柄丢在地上,又将半瓶那天月门的秘药放在张立身旁,道:“这是千月的治伤灵药,多有得罪了,你好自为之吧。”这时,张立的手下都已拔剑,准备将炎天围住,却听张立喝道:“退下,你们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炎天拉起千月的手,道:“走,这里已不安全了。”

大雨瓢泼,花斑戏马已在雨中等他。

炎天将气息远远散去,便察觉街头巷陌,已有不止一批人马奔向玉芙蓉。

还好他手中有剑,他剑锋闪过,两条街道已被冲天而起的火墙隔断。

杀人的是他,伤人的也是他,他已负罪,还有必要带着千月吗?

冬千月似乎没管这些,她人已在马上,抓住炎天的手,便将他提了上来。花斑戏马前蹄扬起,疾驰而去。

炎天:“千月,我能察觉到哪里有追兵。这路你熟,该向哪里去,你便和这马说。”

冬千月:“这马还懂人话?”

炎天:“懂。”这仿佛是天方夜谭,千月也来不及问上许多,随后,那大马按照千月的指令穿过了数条街道,千月甚至觉得这些路就算自己真的走下来,也未必有这大马走得明白。

那些追杀炎天的人,每每将要追到,便又被火墙挡住了去路,那群人被绕的晕头转向,哪里还能追到他们?

两人很快便从赤丹城内逃了出去。

周正南此时正在“长春楼”里喝酒。

他坐在最高的阁楼,看着几处冲天而起的火墙,和那群追得晕头转向的追兵,他微微笑了起来。能在雨天躲在楼里见人淋雨,那的确是件愉快的事,何况今天他还办了一件大事?

和他举杯共饮的,是陈家铺子里昨夜刚被张立招待过的商人,他微笑道:“没想到正南兄好大的胆子。竟敢利用‘血千手’的徒弟,为你除去心头大患。你可知道,那姓龙的可护短的紧。”

周正南笑道:“龙依然未必知道这件事是我办的,就算知道,他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商人道:“你指得是‘天云台’之战?”

周正南:“这件事想来你也略有耳闻。”

“但我该提醒你一件事。”

“先生请讲。”

“那小子并非只是血千手的徒弟那般简单。”

周正南笑道:“无妨,他‘三江候’的身份我已知晓。他和张立既然都是山安国的人,岂不是更好。如今,三江候杀了剑阁剑士郭魁,而张立为了个女人,又非法雇佣十三堂的杀手。这些罪名,足已将这两人驱逐出境了。”

“三江候?‘一剑断三江’那个三江小侯爷?”

“是,你没见过他的佩剑?”

商人有些惊恐,他摇着头,“这小伙子怎得这么多身份?”

周正南也已皱起眉头,他看着那商人,道:“那么说,你看出的是他别的身份?”

“他最后击败张立的那招剑式,是‘旋花剑气’。”

周正南听到这四个字,瞳孔都已收缩,他呼吸变得急促,问道:“旋花剑气?你有没有看错?”

商人反问道:“若非旋花剑气,又有谁仅用一柄夺来的剑就能碎了张立的‘玄铁护腕’?”

周正南已没心思再将酒喝下去,他在楼阁上开始踱步,反反复复只念叨着两个字“糟了。”

真的糟了。

没有什么事,会比在这雨中的逃亡更糟糕。

炎天在确认身后已没有人在追他,还是让这马又跑出了十几里路,直到走到了路边的一间破庙,才算停下脚步,稍作休整。

炎天周身披火,雨不能近。千月可就惨了,她的头发和衣服都已湿透,可到这破庙内,她看着他,还是带着一脸幸福,有了炎天忽然承认喜欢她这件事,就算在外面被浇成落汤鸡也算不得什么了。

庙里阴冷潮湿,炎天拔剑自隆起的草堆一刺,便升起了火焰,他看着衣衫尽湿的千月心里满是愧疚,他将自己的披风与外衣脱下,递给千月,道:“把衣服脱了吧。着了凉会生病的。”

千月腾地红了脸,道:“不......不了。”想到她在这破庙里赤身**只裹着两件外套坐在炎天面前,她就害羞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炎天道:“我身上一直罩着那黑火披风,衣服没湿。”炎天看着低着头假装在烤火的千月道:“你去把衣服脱了,拿来这里烤烤,我的衣服先将就一下,我不看你便是。”

说着,炎天起身走到门口,抬眼望着门外,千月则拾起炎天的外衣,躲在佛像背后脱掉了湿了的衣鞋。

等她换好衣服,喊炎天进来时,炎天就看到她纤细的身躯,被他宽松的外套紧紧裹住的样子,她赤着脚,将鞋袜衣物全都交给炎天,却脸红着望着别处,连炎天的脸都不敢看了。

炎天接过她的衣服,将其一件件放在火上慢慢烤着,对着千月笑道:“干嘛那么害羞。我又不是......”

千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道:“你又不是怎么......”

炎天看她已是一脸的不高兴,便闭上了嘴,哪知道千月凑到炎天身边,一脚朝着炎天的小腿踹了去。在那黑袍的映衬下,她那条洁白无瑕的腿,更显得格外耀眼,她看着炎天被她踹了一脚,却只看着她那只脚,脸就更红了。

“你,你......气死我了。”她双手拽住那黑袍把自己的身子裹得更紧,她越是这样,炎天便越觉得她娇小可爱。

她坐在火堆旁,打了个喷嚏。

炎天就坐在她身旁,催起内力,用滚烫的手轻抚着她的头,捋顺着她淋湿的长发。他怕烫到千月,自然不敢让手上的温度太高,动作也是温柔非常,千月在火堆旁,将头垂的好低。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柔声道:“我啊,真该去谢谢主谋放火烧了那木屋的家伙。”

炎天微笑着问她,“怎么这么说呢?”

千月偏着头,笑道:“要么,某个傻瓜,可能就把我这么好的姑娘,让给别人了。”

“我......我一直不敢相信你喜欢我这件事。而且,那时你说张立喜欢你,我就......我就想成全你们。”

千月瞥着他,叹息道:“你呀,真的是个笨蛋。人家是个女孩子,你还要我次次主动不成?”炎天忽然想起半年前的那个夜晚,她**着身体,鼓足勇气告诉他,“我想要把我这一生托付给阿天。”的样子。

他一声不吭地走了,她在那小木屋子里,却足足等了他半年,每月又会为他亲手做三次饭菜,却不敢让他分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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