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世纪的蓝星，科学技术就跟磕了药似的飞速发展，有些人在探索星空，有些人继续研究大地与自然，还有些人……维持着自古不变的生活态度——巫师。
研表究明，巫师们的传统中也有一部分是科学能够解释的，比如能量守恒，比如引力等等。往日自闭的巫师们也开始学着使用一部分科学仪器。
但是科学仪器要钱，林渊兮只是一个苦兮兮的大专学生，他只能在学校后山悄悄赚点外快。
瓦罐*1
研磨皿*1
酒精灯*1
药材若干
他找了个树荫把工具摆好，顺便瞄了一眼四周：大中午的，应该没有人会跑到后山来？
嗯，无内鬼，开始制备。
渊兮瞄了一眼随身的单子——体力药剂*10，价格是500￥。他熟练地摆好工具和材料，点起酒精灯。
炼金术是巫师技术的分支，有很多可操作的制品，但是销售量一直不多——因为这个东西需要用到“赋能”技术，科技侧的流水线无法复刻这种本领。
所以，一瓶好的药剂价值千金。但是能教授药剂制作或者其他巫术的人，多半都在首都的大学里，这种夏国三线城市怎么可能会有。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把手边的药材和水加入坩埚里。
小小的坩埚冒着气泡，倒映着林渊兮普普通通的脸，还有一张黑漆漆的猫脸……卧槽，黑蛋儿怎么在这里！
这黑蛋可是“那个女人”的鹰犬，不能把她引来。林渊兮他手忙脚乱去赶猫，可是黑蛋纹丝不动，只是严肃地盯着他的身后。
他愣住了，一丝寒意从后背攀上脖子：都说猫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难道我后面有什么……
阴森的寒意拂过后颈，戳了戳他的脊背。
“校内起明火，罚款，扣纪律分。
无故旷课，扣纪律分。
扣满十分，严重警告处分。”地狱之音从身后悠悠传来，渊兮慢慢转过头，看到熟悉的少女。
她穿着正式的女仆装——不是网站上的媚宅装扮，而是正儿八经的过膝长裙，露出的脚踝只能看到白色丝袜和平底皮鞋。一米七的身高，棕色长发一直披散到脚踝，显得认真又干练。
渊兮放下搅拌坩埚的小勺，真诚地看着她道：“会长，我、我可以解释吗？”
“中午下课后，去学生会办公室。”风眠眠拢了拢耳后的发丝，凑到他耳边，“你也不想分数不够、毕不了业吧？”
——
在天敌的审视下，林渊兮只能勉强做出半成品，收拾收拾东西被拽去了办公室。
学生会办公室一向简洁朴素，除了桌椅茶壶和一只香炉外啥都没有——不过他知道各类文件都乱糟糟地塞在桌子抽屉里。
风眠眠优雅地点香、倒茶，这才坐上主位，盯住眼前的某人：“一个月三十天，有十天能抓到你引明火，很勇嘛。”
渊兮把视线移开，怂巴巴地坐到她对面小声回应：“啊这……赚点儿小钱，没办法的事情啊……”
“赚钱是吧，那我就给你这机会。”她从抽屉里找到一个文件夹，在桌上推给对方，“十瓶，我给你1k的报价。”
林渊兮好奇地翻开，视线立马移不开了——
【炼金药剂：烈火（试作型）
效果一：饮用后加快肾上腺素分泌，极大增强体力与速度。
效果二：抗寒
效果三：本品不可燃，但是接触爆炸物和火焰后会有不亚于同等体积土制炸弹的爆破力
副作用：变态辣
材料……
警告：本品属于管制药剂，售卖需经过当地执法机关和炼金术协会备案，违者必究】
这、这玩意儿看起来不像民用品啊！林渊兮差点手一抖把文件夹丢回桌上。他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少女。
“别担心，销售手续绝对合法，酬劳只有1K，但我想你知道这个药剂配方的价值。”
“……如果我拒绝？”
风眠眠把手肘搭在办公桌上，双手架出碇司令专用手势：“留学或者肆业——无论是在教室还是在其他地方，我都能以‘校内私用明火’的罪名把你给提溜出来，你以后别想干成一件事。”
——
半夜。
渊兮悄悄溜出学校，在钟点房完成了炼金药剂的附能仪式。然后用试管把药剂束在腰间，大衣一遮就出门了。
半夜的街面上没什么人，只有流浪的猫猫狗狗跑来跑去翻垃圾堆。他找到一栋小洋楼，慢慢绕着围墙转圈。
第一圈，四周并没有什么变化。
第二圈绕完，人更少了。
从第三圈开始，墙面慢慢爬上苔藓与裂隙，水泥路面不知不觉换成了石板路——仿佛短短十几分钟就回到了前两个世纪的民国初期，新事物退去，过去的时光重现。
到第五圈的时候，连夏蝉和猫狗都不再出声，眼前的夜色就像一幅拙劣的风景画。
林渊兮深呼吸，抓出兜里一枚徽章别在胸前——勋章上是一个翻倒的药瓶符号，里面包着冥王星的印记。
第六圈走完，渊兮回到了小洋楼的大门口。此时的小楼已经大变了样：大门敞开，里面飘出阵阵酒香和吵闹的声音。
检查了下身上的物件和徽章，再戴好口罩、拉上兜帽，他准备好健康码——没办法，这年头能传播开来的可不止有瘟疫和流感，更何况是酒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进门之后酒香更加浓郁，他给酒保看了徽章，把药剂和委托信物放到柜台上。
“这么快啊？你还接委托吗？”酒保是个健壮的男人，检查完药剂才看着他问。
这个酒馆里积压了一大堆酬劳和难度都很低的委托，他懒得动，其他人嫌钱少，只有这位小先生偶尔接手一些。
林渊兮点点头：“接的，沃尔先生。老师还在上面吗？”
“在的，你直接上去吧。”
他磨磨蹭蹭地挪到二楼，在最偏僻的房间前面敲门问：“老师？”
里面没有回应。
“拉莱耶老师？”
屋里依旧没有回应。
渊兮眼中出现希望的曙光：老师这是又睡着了？他立马转身开溜。
“老师您好好休息学生我这就先走了您醒来的时候记得——唔——啊啊啊——！”
渊兮刚刚逃到楼梯口，就被阴影中伸出的、布满粘液的触手卷住、捆个结实，拖进了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