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那些仍然坚守防线之人
京城时间晚8点整,是市医院的交班时间。
刚结束手术的胡天,看着手机上那个被标注着母亲的联系人,纠结着,明明昨天才在电话里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能批到病假,今天就被院长打脸了,一想到院长今天上午那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表情……
“唉~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
胡天抓着手机,有一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干脆不想了,秉承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理念,胡天把手机扔在桌边,闭目养神。
过了多久?胡天说不清,只是一阵敲门声将他惊醒。
“咚咚咚…”
“请进。”
“咚咚咚…”
“啧,门没锁,进来吧!”
“咚咚咚…”
“我都说了门没有锁!”
“咚咚咚…”
“嘿哟?”
胡天被气笑了,心中的烦闷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今天就算是国家元首来了,他也要好好骂上两句,至少他开门之前是这样想的。
“都说了,门没锁门没…呃。”
胡天先前想好的词汇,现在一个也用不上。
门外是一个浑身染血的大高个,仅仅是染血还好,胡天每年都要做数百起外科手术,他完全应付得了这种情况,可这个人的脸…太诡异了。
不是胡天歧视人家,其实没有眼球也没什么,不生毛发也没什么,皮肤光滑的像是塑料也没什么,可这一切加起来,诡异程度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了,照后来胡天的说法,他当时害怕极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胡天不敢有所动作,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空洞的眼眶中有什么在注视着自己,脊背发凉不敢细想。
此时的胡天真心希望,他面前的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塑料模型,当然,前提是他能忽略掉那沉重的呼吸声。
“请,请问先生需要,哇!”
胡天转身欲逃却被怪人一把抓住,胡天惊呼,想要后退是发现无法移动分毫,不给胡天思考的机会,一股巨力将胡天从灯光里扯了出来,记忆中明亮的医院走廊,此时却闪烁着暗红色的诡异光芒,胡天任由怪人把自己举起,似乎冷静下来了,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荒唐的想法,和这个怪人交涉,可惜产生这个想法的下一秒会成为他永远的噩梦。
那张怪脸缓缓凑近,胡天咬着牙把头转向一边。
“休休……我。(救救我)”
“诶?”
“休休……我门。(救救我们)”
“什…什么意思?”
“没死……贱了。(没时间了)”
毕竟可以交流,胡天心中的恐惧也褪去大半,调整好心态的他扭过头准备和怪人谈谈 ,下一刻却如缺水的鱼儿,嘴巴开合却不能言语,如果说,怪人的脸原本还有人的轮廓,那么现在,这张脸绝对是小儿止啼的好帮手,血液如同有意识一般,在怪人的脖子上方汇聚,巨量的血液将怪人的皮肤撑的透明,似乎随时都要炸开,伴随着电流短路的声音暗红色的灯光闪烁的更快了,在手术台上锻炼出来的出色的心理承受能力,让胡天再次冷静下来思考脱身的办法。
胡天警觉,他听到了,水滴滴落的声音和皮鞋踩地的声音以及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循着声望去晦暗走廊的尽头,是一个人影,闪烁的灯光令胡天看不清来者的相貌,尽管如此,莫名的不安与熟悉感还是自顾自攀上了的了他的心头,伴随着水滴落地的啪嗒声,走廊尽头黑影缓缓靠近,胡天的心悸感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令他忘记思考,如何挣脱怪人的束缚,瞳孔努力对焦想要看清来者,好在灯光给足了面子
“咔哒”
什么东西复位的声音,来者的样貌也得以展现在胡天面前。
沃兹基硕德曾经说过,和真相同行的往往不是希望。
就在刚才,胡天明白了这个道理,因过度惊恐而扩大的瞳孔中倒映出来的,不是妖魔鬼怪,也不是天外来客,更不是那个为了恰饭不择手段的坑逼作者,而是他沾染鲜血的脸,站在胡天面前的——还是“胡天”。
“你,你…我…”
胡天显得语无伦次,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对怪力乱神的事情总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可当这种事真的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做梦吧!不!这是真人秀吗,摄像机在哪儿,我……”
“胡天”走到跟前,打断了胡天的自言自语。
“细菌,灾难,作恶者,变故,转机,唯一之主。”
“胡天”的声音很奇怪,如同被风扇搅碎后随机选择了字符拼接,毫不相关的词汇毫机械的连接在一起。
尽管很害怕胡天还是壮着胆子问他。
“你到底是谁?”
“胡天”死死地盯着他。
“砰!”
“咳啊啊啊!”
“胡天”毫无理由地给了他一枪, 胡天下意识的想去捂住伤口,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被怪人牢牢抓住,只能痛苦的弓起身子。
“逃避,事不关己,承受,不必”
涕泪横流的胡天显然已听不进去,只是怒骂道。
“为什么!为什么!”
“砰!砰!”
又是两枪,非但没有惨叫,胡天的怒吼声更大了。
“为什么!为什么!”
怒吼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胡天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世界在他眼中变得忽明忽暗,伴随着骨头错位的声音“胡天”脑袋旋转了180度,而胡天失去意识的最后几秒,他眼中的世界也随之旋转的180度。
“我靠!”
胡天从椅子上猛地弹了起来,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摸了摸刚才中枪的部位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流血也没有错位,他长呼了口气。
“梦。”
回忆梦中的内容,却发现能回想起来的不多,干脆不想了,胡天打开电脑开始鼓捣起他的论文,删删改改时间来到了12点。
“咚咚咚!”
把胡天从文字的海洋中拯救出来的,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胡天寒毛倒竖,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老胡你在吗!”
“姗姗?呼~来了来了!”
胡天长舒一口气,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暗红色的灯光和灯光照耀下长像诡异的怪人。
这一觉,胡天一直睡到了早上八点。
经过短暂的起床懵逼,胡天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就不应该看《盗X空间》。”
“咚咚咚!”
胡天一个激灵,僵硬的扭过头看向门口。
“不是吧,别搞我了好吧。”
“小胡!急性癫痫,快来帮忙!”
“陈姐?”
胡天小心翼翼地挪到门边,打算凑近听听门外的声音,却听到扭动门把手的声音。
“梆!”这是木门与头骨接触的声音。
塞着鼻孔的胡天同名叫陈安然的护士一路小跑,路上胡天一边戴手套,一边问起陈安然。
“这一块儿不应该是神经内科的孙医生负责吗,我一个外科医生插什么手?”
“孙医生去隔壁医院学习了。”
“刘医生呢?”
“刘医生堵车。”
“王姐呢?”
陈安然白了他一眼。
“被门撞蒙拉,人家王博士在休产假,上周我们才去看的人家!”
“奥…哦,年龄。”
“34”
“职业”
“屠宰场”
“症状”
“原发性癫痫伴随眩晕,呕吐,本来已经稳定下来了,回到普通病房以后又开始了。”
“有家族病史吗?”
“不清楚。”
“优先隔离。”
“已经隔离了。”
两人脚程很快,远远的就能看到603号病房的门牌号,两人加快脚步,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血液飞溅在走廊上,洁白的墙壁染上了点点猩红,小护士从603走出,原本洁白的护士装此时也染上了一块又一块的红斑,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她乌黑的发丝滑落到了脸上,她就站在那里,站在血泊之中,低着头一言不发。
胡天不顾陈安然的阻拦,缓缓走到她跟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姗姗。”
小护士微微一颤似乎被吓了一跳,她扭头看着胡天,空洞的瞳孔中蓄满泪水。
“没事了,好吗?”
“老胡?老胡,呜哇!”
小护士扑进胡天怀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哭了整整五分钟,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胡天看着怀里发抖的小护士有点心疼。
“我带你去消毒室。”
“呼~”
小护士显然吓坏了,身心俱疲的她倒在胡天的怀里沉沉睡去,将小护士轻轻抱起,胡天抬步向消毒室走去,刚走没几步,他突然想到什么扭头对陈安然说道。
“陈姐招呼几个人抽样,隔离现场,再去申请一批隔离服下来。”
陈安然抬手示意,胡天转身向着消毒室跑去,其实胡天还有一句话没说,排除恐怖袭击的可能话, 如此诡异的疾病将是人类史上的一场灾难……
(胡天:可惜了我的新白大褂)
下午4:58 国家议会
几名中年人围坐在一张镂空圆桌上。
“姜教授,我们承认您在我国,乃至世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我们也一致同意您全权接手这件事但是您!不,你!竟然妄想让你那名不见经传的孙女以及一名在读的医学博士,来掌握我们民族的生死存亡!”
坐在镂空圆桌首位的中年男人拍案而起,怒视着圆桌中间那名身着中山装的白发老人,老人眯着眼睛,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王首长,我老了,我已经不能像年轻时那样,好几天不睡觉,只为求出一串可有可无的数字,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为了突破一个关键点一天两天不吃不喝,我有时候甚至…甚至忘记离心机要旋转多少分钟,才能让我得到完美分离的血清,你明白那种感觉吗?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姜远越说越激动,顺势扔掉手中的拐杖,快步走到王中国面前,伸手夺过他的衣领,那浑浊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王中国。
“姜教授,请控制一下您的情绪听我说,我们都清楚您的孙女需要一个表现的机会,可是国难当头,我们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
姜远毫不留情地打断的内务部长。
“我的孙女,就是最好的选择!”姜远环顾四周见无人接话,便深吸一口气,对着内务部长继续说道“她在基因工程学上的造诣无人能及,若不是六年前我孙女的,新型植株面世,粮食总产量涨了六个(百分)点,你这个内务部长怎么可能坐的这么舒服。”
在座的众人皆露出震惊之色。
“我们一直以为那是您…”
姜远抬了抬手,示意中年女性等她说完。
“拜托,六年前我74了,在京城大学任教也有20年了,每天备课、讲课、写教案哪来的时间去研发新型植株?”
“可是……”
这场注定没有结果的争论一直持续到了晚八点。
“叩叩叩!”
王中国敲桌子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大家都各执己见,那么在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们先走吧我和姜老单独谈谈。”
“可…”
内务部长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被同行的中年女人拦住了,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只剩下了姜远和王中国依旧站在原位。
待门外的脚步声慢慢消失,王中国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唉~爸!那可是我的女儿您的亲孙女,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儿,我怎么跟我老婆你女儿交代?”
“你以为老子想啊!”
王中国一愣没怎么听明白。
姜远一边说一边从腰包里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王中国掏出火机为他点燃,姜远深吸一口,缕缕白烟从他口中流出留住了他的脸,起身欲走。
“那个胡天呢?”
“那是我这辈子教过的最好的学生。”
“可就算如此…”
姜远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一直在找那个,匿名领取诺贝尔医学奖的华人吗?”
………………………………(我分割线无处不在)
胡天这一忙就忙到了早上,拖着疲惫的身躯,他回到了医院的33层,这是医院为他特批的私人公寓,需要在32层转私人电梯才能到达,胡天把衣服随手一扔便沉入了浴缸中,他现在脑子很乱,那个莫名其妙的梦,人体炸弹,以及他的归家计划。
“走一步算一步吧。”
胡天把脑袋沉入缸里。
洗完澡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就在胡天打算美美的睡一觉时,门铃被人按响了。
“…我没听见。”
胡天趴在床上逃避现实。
又是一声。
“啊啊~来了来了。”
胡天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两团巨大的邪恶。
“哥~哥~”
免费洗面奶的胡天有一点懵,他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已经大到让妹子投怀送抱的地步,把挂在自己身上假装是挂件的大胸妹子取下来,胡天疑惑的看着她,有点陌生,又有一点熟悉。
“忘记我啦?胡~老~师?”
这熟悉的称呼,令胡天回忆起往事的画面,记忆和现实缓缓重合。
“巧巧?”
“嗯呢,哥哥果然没有忘记我。”
这个自来熟的小丫头心中一喜,果断又扑了上来。
……………………………………(加班了加班了)
楚河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隔壁是青年男女不堪入耳的声音,楼上是小孩子欢快的脚步声,失神的他坐在泛黄脱漆的小木床上回忆起刚才发生的点滴。
起因很简单,甚至略微有些俗套,一个公司员工带着老板娘去找老板时,不小心撞破了老板和秘书的好事儿,然后老板和秘书恶心了他两三个月以后,终于大发慈悲将他开除了。
楚河清楚新年前夕将自己开除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年的白工,意味着那两个米虫父母会因为没有领到今年的“赡养费”大发雷霆,意味着那个视钱如命的女友有理由发难。
“唉~楚河,楚河人生总是要面临劫难的,相信自己可以挺过去的!”
如此激励自己是胡天的习惯,毕竟在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里自己无依无靠,如果连自己都无法依靠还有什么资格活着呢?
不过他乐观的态度并没有坚持多久。
“我和你妈养你这么大,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哪里是没钱啊?你就是嫌我们俩累赘,从现在起,老子一天没看到这个钱你就一天别想回来!”
“喂,喂?”
伴随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蜷缩在墙角的楚河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又是手机铃声楚河虽然早有准备,可手机上那亲昵的备注此时却是刺痛了楚河的双眼,调整了一下心态。
“喂,亲爱的?”
“哈尼~人家看上了一款香X儿的包包呢~你看我现在的包包也旧了,带出去多没面子呀!这款包包也不贵,新年促销下来也就13888的样子,哈尼你就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好不好嘛~”
花了两分钟的时间楚河解释了一下他现在的经济情况。
“唔~没关系的哈尼,你要相信自己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所以……”
“亲爱的。”
楚河的声线有点颤抖。
“我们分手吧。”
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楚河却是心中一颤。
“亲爱的,你……你在开玩笑吧?”
“谁和你开玩笑了?”
“可你刚才不是说…”
“拜托~我明明有大好的前程,那我为什么要等一颗小石子发光呢?”
接着就是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小石子吗?”
“小石子呢。”
楚河平静的可怕。
首都医院,胡天一边鼓捣着桌子上的那一堆精密仪器,一边在他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写着写着眉头一皱,把写的满满当当的纸条,一把撕下,揉了揉,随手一丢,实验室的门被敲了敲还没等胡天同意,姜巧便自顾自地走了进来,看着无处落脚的地面扶额叹息。
“哥哥,休息一下先吃早饭吧。”
“巧巧,先放在那儿吧。”
“可别累坏了,拯救世界也得先吃饭对不?”
胡天这才放下笔记本,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坐在桌上几口解决了早饭,便和姜巧聊起了刚刚的发现。
“瞧瞧这次的病,比我想象中的要奇怪的多,刚刚进行了尸检,那种奇怪的细菌似乎只存在于血液中,可惜失去了活性我没有办法得到更多情报。”
“唔,也许只是一种新型的败血症呢?唔!”
胡天用筷子轻敲姜巧的脑袋,引得大胸妹子一声哀鸣。
“我以前教你的都忘光了吗?不确定的东西不要……”
“妄下结论,这是作为学者的基础~我都会背了唔咦!”
姜巧学着胡天的声线,脑门再一次被筷子宠幸。
“叫你说话不负责任,而且话说回来了,你见过哪个得败血症要炸脑袋的?”
胡天这句话引得姜巧一阵寒颤,她回忆着刚才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画面,两位护士正在为一位癫痫患者做着紧急处理,谁知癫痫患者突然休克,小护士赶忙为患者做心肺复苏,另一名护士则推门而出,还是和往常一样医生和死神抢着业绩,可人家鲁迅说得好(鲁迅:???),肝帝再怎么肝也干不过氪金的,只见患者的头部如同气球打气一般缓缓胀大,小护士也顾不上心肺复苏了,这个场景惊得她缓缓支起身子,似乎是场面太过恐怖小护士一时间也忘了逃跑,看着脑袋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随后鲜血挡住摄像头。
回忆起那个画面,姜巧打了个寒战。
“姗姗?姗姗?”
坐在护士站发呆的小护士一愣。
“嗯啊,我在。”
陈安然看着双眼无神的小护士有点心疼。
“实在不行就别撑着了回寝室休息吧。”
“我没关系的,啊306的灯亮了去看一下。”
快步走到306房,小护士熟练地为老人更换吊瓶,突然,她感觉自己脑子一重世界在她眼中盘旋翻飞。
胡天赶到的时候,小护士正躺在地上颤抖着,一旁的病人家属看见胡天赶到,指着倒在地上的小护士破口大骂。
“这TM就是你的医院的服务态度?找一个有病的护士来给我们老爷子做护理?你们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老子今天就告的你们倾家荡产!”
“滚开!”
胡天推开一旁的病人家属,抱起小护士妞头就跑。
“喂,你什么态度啊!”
“陈姐,重症室,快!”
陈安然反应迅速。
“4801是空的!”
赶到那里时,姜巧已在房间内等候,顾不上防护了。
“卡马西平800,静脉。”
一针药剂下去却没有一点作用。
“安定15,静脉。”
心电图跳的越来越快,即将突破两百大关时,心电图却突然,归于平静。
“她休克了,心肺复苏,快!”
胡天一边帮她按压着胸口,一边在嘴里念叨着。
“拜托,拜托,呼吸呀!”
不过事与愿违,心电图非但没有工作,小护士的脑袋也如同充过投的皮球一般缓缓涨大,姜巧反应迅速。
“所有人员撤离这间房间!”
原本打算混个脸熟的几个随行护士,自然是转身就跑。
“哥哥!快!”
“等一下!”
“快到极限了!”
“我可以的!”
“别再搭进去一个!”
姜巧的声音喊醒了胡天,看看病床上五官如挤作一团的小护士,一咬牙转身便跑,在他们关上房门的一刹那。
“噗”!
一声闷响从房间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