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星:怎么……了?
我试着扯起笑脸来问她。
爱由理:特别的理由什么的,没有呐。大概只是想离您近你一点。
辉星:我觉得刚才的距离、已经足够近了啊……
爱由理:既然都到那种程度了,再近一些也无所谓吧。你看,我们不是身处同一个浴池嘛。
她笑着仰头,靠在了池壁上,好看的脖颈以及往下的锁骨都一览无余,胸脯则浅浅地泡在水中,若隐若现。
怎么办、想离远一点啊,但是如果挪动的话似乎会很尴尬,这不是明摆着自己不喜欢她了吗,可这个人是我的妹妹啊……
辉星:(不知所措)唔、咕。
爱由理:——可能有些突然。如果,我是说如果,哥哥大人在菲利亚里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女孩,您会怎么办呢。
辉星:嗨欸——?
和说明的一样,实在是太突然了。这种情况还要问我关于恋爱的事吗?!
辉星:欸、欸,那个、我其实,啊、是,对于恋爱没什么兴趣。就是那个、明明是女校,却喜欢上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爱由理:嗯——有负罪感?
辉星:呃……大概、有一点。
我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自己要女装去学院的实感,总感觉除了日常装扮变化了以外并没有什么区别。或许,我并没有从心底接受那个方法吧。
爱由理:是的,这也很重要,相对来说,我们是做坏事的一方。抱有歉疚,在哥哥大人身上也不奇怪。
爱由理:但是,我是说万一啊,没有人能否定的可能性——您喜欢上了校内的一个女孩,那么,您会采取什么措施呢。
辉星:……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么也许,我什么都不做比较好吧。
爱由理:什么都不做?
辉星:是……以女性的身份去喜欢一个女孩,对我来说是不允许的吧,明明是再做坏事。所以,什么都不做、不要招惹额外的麻烦比较好。
爱由理:即使放任幸福的机会流逝吗?
辉星:哈、哈哈,真夸张呐……幸福什么的,肯定不是那么轻率的事啦。以后的机会也有很多,最好等自己成长了再慢慢来吧。
爱由理:这样也对……哥哥大人,是食草系呢。
辉星:啊哈哈、是这样吗。
对、相互之间谈话就可以不那么在意处境了。冷静冷静、不要害怕……
爱由理:但是,假如那是哥哥大人一眼看见就确定了“是她了”的人,我希望您不要轻易放手。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哥哥大人,即使身在女校这种环境,也有很多的可能。
辉星:……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这个话题?
爱由理:呀,只是觉得像您这么优秀的人,不幸福可不行啊。
她偏头,对我微笑着,但水汽好像太浓了,让我看不太清。
辉星:我的、幸福……
那是,什么啊?
若是简单的**的话,一个泡澡的时候,会很舒心,放松到想要睡觉;被义母大人夸了的时候,也会感到高兴,从心底里生出愉悦。
但这不是,根本搭不上边。离“幸福”,我还差得很远。
辉星:(低声)我……我这种人的幸福什么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她是谁啊。大藏家的长女、被捧在手上的明珠,活跃于所有的舞台,在世界上暂露头角——但这对大藏家也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等待着她的是光辉灿烂的前路,才貌兼并、家族的财富也无人能及,这才是可以得到无限未来的人,幸福什么的,简直是唾手可得。
和我这种人,根本不一样……
辉星:(难受)我不过是和你,有一点血缘上的关系而已……我甚至、不记得你了。
对于我来说,是一无所知的对象啊。虽然背负着同样的姓氏,但本质上完全不同。
爱由理:就是那份血缘——
哗哗的水声响起,剧烈的动作溅起激烈的水花。
辉星:(惊)!!
爱由理:——那就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视野变暗,有什么压在了我的头顶。
爱由理:你是我的哥哥,不可能改变。所以,您对我很重要。真的、非常重要。
双手撑在两边的台阶,身体从水中站起,那个妹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把我牢牢地压在一角。
辉星:呜呜!什、什么?
爱由理:您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我对没在您身边感到抱歉,对不起,我有不得不做的事。但是我现在来了,我到日本了,来到了您身边。如果没印象的话,就重新认识我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请相信我——相信现在的爱由理吧,哥哥大人。
她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微笑,那是一种沉稳地、却又微微有些急躁感觉的表情。她的发丝扬起,有水滴滑下,平静的口吻,无实感的内容……有什么感情浮现,我好想看到不存在此处的谁的影子,来自记忆中——
辉星:我、我……不需要……即使没有大藏家……我也可以……
为何流泪了?我不知道,但双眼开始发张,不知名的感情渐渐从心底决堤。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我仰着头,仿佛是倔强地、瞪像自己的妹妹。
爱由理:不是大藏家。
辉星:——诶?
爱由理:是我。我想帮助您。
辉星:什么、啊……
爱由理:或许在您看来,大藏家对您做了很过分的事。但是,您一次也没有向谁抱怨过吧?即使是义母大人也好,还是瑠美姐也好。
辉星:你、怎么知道……
爱由理:所以我想,这一定是、非常善良的人。您应当有美好的心,而当我见到您后,确认了——您是纯净的。
爱由理:那就足够成为理由了,哥哥大人。
她放下了手,再次潜入水中,不过依旧露出了上半身。她就那样停在我的眼前,与我平视。
爱由理:第一天来的时候,您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样,我知道的,现在的您也许并不信任我。
爱由理:但是,给我一个契机如何呢。来判断我是否值得信任吧,我会证明给您看的,就算慢一点也没关系,如果那样就能使您相信我的话。
爱由理:现在,我将全部都展现给您,如果您愿意——
她展开手,像是刻意凸显自己的身体,而我视线也自然就落在了上面。
这个是,不同于想象中的女性胴体。
并不如少女一般的纤细,从外表上很难看出来——这个妹妹是穿衣显瘦的类型。但当直接与目光接触后,就可以观察到。
这是一幅得到过充分锻炼的身体,或者说,肉体蕴含着力量感,有着作为男性的我都不曾突出的肌肉,但却又像被雕刻大师刻意雕琢过,做到了力量与美感的平衡。苗条而不瘦弱,强硬而不狰狞,就是那般完美的女性躯体。
辉星:(不由自主)腹肌……
爱由理:胸部也是有的哦?
辉星:(摸)非常……漂亮。
爱由理:(微笑)谢谢您。
被笑声提醒,然后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在对方的皮肤上游走……
辉星:呃、啊、啊啊……
缓慢地抽回,然后两只手一起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辉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爱由理:无防御状态呢,正好往下摸一摸吧,确认一下哥哥大人是不是真的男人。
辉星:(急)不行的啊——!!!
瞬间又用手捂住了下面,呀,难道说我也挺有运动天赋的?但这样一来就没有挡住视野的了……
爱由理:——失礼了。
辉星:(脸红)!!!
唔哇——坐到我的腿上了!
爱由理:假如把您压疼了,请和我说一下哦?
辉星:不、没有……呜呜……没关系的,我不疼……呜、
爱由理:这是……真的很纯洁呐,哥哥大人。瑠美姐说得很对,您会成为惹人怜爱的女孩子的,在学校里呢。
辉星:(哭)已经、够了……本来是想放松的,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呢?
爱由理:万分抱歉。但是,我真的很想和您变得亲密起来,请原谅我的出格行为吧。
辉星:那个、有很多方法啊,不用偏偏来这里也可以……
爱由理:所谓“坦诚相见”,虽然事先并不清楚哥哥大人在这里,但既然遇到了,肯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啦。
辉星:已经、够了,真的……放我走吧呜呜……
爱由理:我没有强迫哥哥大人啊,是您自己留下的。我只是想帮助您而已~
辉星:呜、这下,我是不是、走不掉了啊?
爱由理:(微笑)当然可以走了。不过嘛,您说过,自己还没洗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来帮您好了。顺便洗完头还可以帮您做一个全身按摩,您的身体似乎很僵硬的样子……
…………
当我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回到房间时,我彻底瘫在了床上。因为身体变得软绵绵的,所以第二天早上连义母大人都没能叫醒我,直到中午我才起床,也算是“好好休息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