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回来的,等我……』
前方战斗的夥伴安全,让纲吉还是止不住前去的念头,去与不去,纲吉困于两难之间。
后方夥伴支持下,纲吉顺从本意,进入死气状态,飞往前方战斗场地。
白兰却藉此设陷阱让纲吉抱持着守护大家的信念,两人的戒指火焰越发越强大。
突然,一股难以形容的声响,半圆形阻隔白兰与纲吉的橙色结界,远方处被橙色气泡正朝纲吉、白兰而來的尤尼。
一切,正朝最糟糕的发展而去。
[还真是朝最糟糕的发展……]舞雪低喃说道,苍白如白纸的脸色,抹去唇边的一抹鲜红。
纤细的背影,坚决的步伐。
步行至众人聚集之地,还未开口,乌黑鲜血从舞雪嘴角溢出,身侧的路斯利亚正要搀扶住舞雪替她治疗时,竟是被舞雪移开她的手婉拒。
[看来小空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小舞雪怕是伤势不轻。]结界尚有閒暇之心关注外头的情况。
[你可还有閒心注意外头?就不怕这结界不止你们三人能进入?]舞雪话至一半,白兰微微瞪大眼,显然诧异,舞雪可以进入。
然而这诧异所产生的几秒钟,对他们而言已经有余。
漆黑镰刀的袭击,又是长剑正面而来,对白兰来说都是突如其来的意外。
他轻易闪躲过从后而来的镰刀,正面袭来的长剑恰好于他左肩留下一处皮肉绽开的伤势,鲜红的血瞬间染红纯白的衣裳。
同时白兰的脸色为之一变,怕是没想到,舞雪竟然能让空脱离他的操控,无数个平行世界之中,就算有这种可能性,舞雪的身子也会残破不堪,哪能如现在。
[咳咳……]
未让白兰失望,舞雪接连两声咳出大量乌黑鲜血,可说是证明他的想法,原先心中对于力量些许流逝产生的不安完全了无。
[舞雪,你去保护纲吉、尤尼,不许再出手战斗。]空强忍全身颤抖,强硬说道,若非现在面前有白兰这敌人,他真想让舞雪去接受治疗,他真想让舞雪惩罚伤害她的自己。
[……我不会再参与战斗,我的身子状况会比你来的不清楚吗?空。]她扬起唇角,脸庞因突然剧烈咳出鲜血染上绯红,双唇染上些许鲜红。
柔美笑颜,乖巧顺从,如此风姿,极少在舞雪身上展现。
她几步走到尤尼身侧,浅笑盈盈,便是衣着沾染鲜血,颇些狼狈,气势依旧高贵如以往,甚至更甚。
[尤尼,仪式之中,作为彩虹之子首领的你许是窥视到那些事情,也该知道我,不……历代贝之守护者能够让七三方认可,都会拥有特权。]
尤尼能说是她从小孩时看至少女的,如今她已有爱人,让他们生死分离……
尤尼瞪大眸子,显然明白舞雪所言的特权,便是以自身补足七三方,从此不再让任何人有机会破坏或是牺牲。
如此,祭品将是舞雪,而非她……
[去吧,答应我,好好活下别轻易供奉出自己的性命,幸福掌握于手,轻易放手实在太过可惜。]
尤尼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舞雪推出结界,她难掩悲伤的埋至伽马怀中哭泣。
多年以前,预测至舞雪离世,她便专心研究历代贝之守护者的事,刚刚的真相,竟是远超出她的想像。
舞雪转过身子,最后那一抹温润笑颜,彷似下定决心,她轻抚手中除去晴属性的奶嘴,轻柔却又悲伤。
戴于手上的贝之戒点燃起洁白火焰,开匣,一只银白色小巧可爱的灵狐出现舞雪左肩头上,伸出小舌舔着舞雪脸庞,与舞雪极为亲密。
[小十,你的伤势太过严重,要不是当年你觉醒七三方时天赋能力还有彭哥列初代的血脉都是远超每一任芙雷亚后人,才让我与你契约,不然啊……你这伤势要进行交易,哪可能。]
[当年……初次见面时,你也说过同样的话语,最终不也是成功将我从地狱之门拉回来,将我的身体塑造为适合七三方存在……晓月,辛苦你了,总是于深夜替我调养身子。]
[……怎么睽违几百年再一次缔结契约,契约者还是一样的乱来,不,是更加……老天,你整我吧……]
她嘴上虽是抱怨,还是着手替舞雪治癒身上的伤势,再来守于她身侧,尽好最后本分,让契约者可以毫无顾虑完成使命。
结界外,众人们还能不明白舞雪所做为何,他们只能静静看着,不管是她代替尤尼进行仪式,还是,结界内已经解开彭哥列戒指封印与白兰战斗的纲吉或空。
他们单方面压虐白兰,他们的气愤与无奈感,众人皆可明白。
最终仪式结束,舞雪还未消失,她伸出指头点点阻止他人而来的晓月,微微扬起唇角,神色自若,丝毫不像知道自己即将消失。
未等她走进,空一把抱住她,力道之大,可,对舞雪而言又是如何的温暖安心。
[……我们的约定你忘记了吗!你不是答应我会……会平安无事的,原先我呈上去的长假纪录九代首领可是允许,就等我们回到过去……]
[空……]舞雪抬手逝去他的泪水,如同以往她每夜梦魇来袭,他所做,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亲吻他冰凉的薄唇,由浅至深,彷似他们认识至相爱,互许终生。
暧昧的银丝联系着两人,脸庞微微的红晕,她浅笑却不让眼中泪水落下的倔强模样。
空知道一切真如他所知,已经晚了……
[丫头……]Xanxus一见如此,有一位贝守的老师哪会不知道情况,他几次张嘴最终下定决心问道,[贝之守护者即是达成使命也会能够活以一定岁数,执行使命也都是25岁以后……除非……]丫头,曾经性命垂危,生命即将消逝……
[……当年,激进派软禁,指使他人从我尚未癒合的伤口内灌入大量迷惑草,若非得到七三方的认可,我怕是无法在这……]
然而,现在如此情况相比只身离去的历代的贝之守护者,自己已经好,舞雪想伸手触摸脸色难看不已与他身侧,可短暂视线的模糊,让舞雪终是忍不住泪水。
Xanxus哪会不知道贝守离去前五感会先逐渐离去,再来才是身体机能衰退,最后不剩一点一丁的消散。
他拉着那双小手,搭至自己的脸庞,声音略哑,眼眶泛红。
[丫头,当年你可怨我。]
[不怨,凌舞上位迟迟不肯答应,激进派却又步步逼近,直至现在凌舞怨的是当时凌舞太过软弱无能,迫使首领被冰封八年,如今,能再唤首领,是凌舞之幸,终于可以再一次唤出口,吾之首领,唯一效忠过的首领。]
Xanxus心中再如何不舍,还是牵起已经有八月身孕的妻子,Freda退至最后,将时间留给他人。
[Reborn,哥哥就拜讬你了,请以门外顾问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
Reborn压低帽沿,点头不语,自从作为纲吉家庭教师第一次,未出言责骂已经泣不成声的学生。
[哥哥,别哭……]五感之中仅剩的视觉、听觉逐渐消散,舞雪面上依然浅笑,润声说道,[……小舞离开前笑一个好吗?别都是这样子,和每一任自己孤独离去的贝守来说,我已经是最幸运的,至少还有大家在身边不是吗?]
说着说着自己所见之处逐渐转黑,舞雪侧过脸,不愿让大家再替她担心。
可,她身后的空哪会察觉不出舞雪的异状,触目那一对毫无焦距的双眸,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是差些落下。
舞雪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视觉尽散,可,心中已是烙印着他的模样,笑与怒,无奈头疼,一切他的神情。
白洁的额头,满是溺爱她的双眸,高挺鼻子,还有总让她又臊又窝心的薄唇。
[舞雪……别离开我,我们说好会一起的……]
……时间快到,不能为难来奉命而来的王,舞雪勾起唇角,笑中带泪,她伸手抚去他的泪水,闭上的双眸,精致五官,满是安祥幸福。
前来的是白月,他伸手让灵狐去到自己的肩头,将一枚牌子交给舞雪。
[时间还来得及……]话未说完,牌子化为粉尘,诧异瞪大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