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文现在正在不停的思索。
问题好大…
他是不是要记城市的名字?目前听到的只有蓟城和他所知道的不一样。
看来并没有把城市的名字改了过来。
这种他不适应的还有好多。
而且,起码给他个系统吧,就是那种给几个选项可以选择的那种,说错话的几率会变小的,要是说错话了,直接被一刀砍了怎么办?重生?那不就玩成了那种宫斗游戏了?
只不过重生不用花钱而已。
而且要换一个人,换一个身份吧。
算了,把说话方式改了他就很欣慰了,起码不用在那里兮焉而于、之乎者也了,他也可以根据脑中的地图把城市猜个大概。
但是这路…真的全是土啊,虽然有可能是心理反应,但是他真的觉得在车厢里都闻到了一股土味。
他很想把那个欲望压制下去,尽管知道在这里不可能发生,但还是…忍不住了…
他想玩手机啊!
半天,这个欲望就要压制不下去了。
在去都城的漫漫长路里,他完全没有解闷的东西,和晓钰已经套话到了差不多了解这个世界了,甚至都想着进了村或者小城去买堆竹简,打磨一下,来打扑克。
不过到现在为止,除了他、晓钰和车夫老周,以及两个保卫他的士兵,他都没有看到其他人。
士兵是南阳太守派来保护他的,由于士兵不足,所以只能派两个。
而且只护送半程。
好虚伪,干脆你就别派人来做样子了,估计要是真的出了事,他们两个应该会拔腿就跑。
不过如果人与人之间没了虚伪,估计就不成样子了吧。
他拉开帘子,午后的阳光刺入眼帘。
他歪出头,欣赏着风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车后面。
晓钰就坐在车尾的阴凉处。
她说自己不能和少爷做一辆车。
他对这种尊卑区分是很反感的。
不过当个少爷使唤人确实挺舒服的。
晓钰阴凉处,不怕晒黑,好像还抹着古时候用来防晒的那个贝壳里的油,车走起来还有风,诸葛文其实挺想换一下位置的。
马上小暑时节,有点热。不过还没热到要开着空调吃雪糕的程度。
但这阳光暴晒的,要是敞篷的,到了那里怕是要黑一个色号。
他看看了看自己肉色皮肤。
看来是挺娇生惯养的,人刚出生的时候,就是这种肤色吧?
晓钰到是白白的。
这乌龟爬的速度,怕是连南阳的郊区都没走出去哦。
还是想点其他的转移注意吧。
比如…这里的环保工作做得挺好的?全是树?
还能一直听到鸟叫?
夏天好像没那么热?
“少爷,家主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晓钰忽然说。
“那个,家主说,要你记住每个你认为重要的人的一言一行,特征习惯,有时候,这些能救命用。”
看来她早就觉得他会出事了。
。。。。。。。。。
肚子有些饿了。
傍晚了,问题是到现在连个村都没有,那吃什么?
难不成就是书里那种冰冷的饼子?
这种体验其实有点刺激,不过饼子里应该不会放糖就是了。
不放糖的饼子,怎么吃?
而且也没见放东西的地方啊…饼子之前放在哪里?
车马一下子停了下来。
“少爷,吃饭了。”晓钰撩开帘子,将一个大盘放在车内的小桌上。车外还传来老周喂马的吆喝声,以及两个士兵小声的交谈声,和火的滋滋声。
离谱,这么大一木盘子,总不可能随身带着吧?
车后面有箱子?那还说的过去。
我也不能问,这应该是常识。
只是这饭…
他看了看盘子上孤零零的一个自家平时用来腌咸菜的大头菜。
这就是我的晚饭了么?
他向外面一瞅,两个士兵在那里啃着干冷的饼子,还有滋有味的,
古人吃的…这么朴素吗?
那你就给我一个蒸过的大头菜,直接用手递不就行了么?
这就是形式主义?爱了爱了。
“我们在外面,没有什么可以吃的,而且马也需要吃草休息,老周会赶路到最近的驿站。”
“我们要去的第一个城市是什么?”
“荆州。”
哇哦,有点小期待。
。。。。。。。。。
荆州,兵家必争之地,在南北都有战争的情况下,这里的战争准备甚至比成都还要完善。
从长安到汉中太过崎岖,荆南森林密布,想要快速的到达成都,荆州,是必须打下来的地方。
再加上成都到南阳的大道,南阳和荆州对于南北两侧,十分重要。
过了四天,他们才走到荆州,在荆州城门外,走到城门内这500米的距离,就走了一上午。
在荆州的士兵检查的时候,男兵查男人,女兵查女人和小孩,城门楼上成排的弓箭手,门前的骑兵散发着肃杀的气息,让人莫名的害怕。
以他的水平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可以钻漏洞的地方。
他忽然觉得南阳太守只给两个兵给他,好像并不是不想给,而是给不了。两兵已经返回了,连半程路都没走完。
这规模,也难怪。
但是能发现男兵和女兵的碰撞时有发生。
貌似也不是没有漏洞嘛。
终于,在经过详细的检查,他们终于被放入了城,准许令是一片木简,上面标注着日期。
嗯,有机场安检内味儿了,甚至还要严格。
现在去买个镜子,然后吃饭,按理来说,外面饭店做的都比家里的好吃。
他们走在一条大路上。路旁的小贩正在卖力吆喝着。
看了好多旅店,都关门了,它们附带的饭店也都关门了。
“老周,这是什么情况?”诸葛文轻声的问。老周这个名字,还是从晓钰嘴里听来的。
老周当了一辈子的诸葛家的车夫了,诸葛文自从需要坐车起,就一直都是他带着四处乱跑,他当然知无不言。
“少爷,就算不知道岭南在打仗,看看这官府的风吹草动,也会知道出事了,八成是打仗,要是打到了这里,谁还管你人活不活,吃的饱不饱?小旅店的菜,肉,酒,都是自家的,都卖出去了,自家人吃什么?也就是那些买别人的菜,用来开旅馆的,还能撑一会,再过几天卖菜的都不卖了,那就真的所有旅店都要关门了。”
“那为啥不逃出去呢?”
“现在可不让你逃,我活的岁数大了,见得多,少爷那片木简上的日期,就是让咱们出去的,七月二日起,三天之内,可以出城,三天过后,就只能在荆州呆着了,荆州的人连这玩意都没有,怎么出城?这防的这么严实,不知道哪个大人物,就在这城里呢。”
自家少爷比较亲和,自己可以用我这个说法,要是在家主那里,可就得是一口一个小的了。
“少爷,我们能去的,就只有一家了。”
“哪一家啊?”
“梦张楼,估计是这个时候唯一能够支撑的住的酒店了。”
晓钰压低了声音。
“听说梦张楼可是皇家的人开的,所以少爷到了那里一定要小心,不要发生冲突。”
到了傍晚,一行人急急忙忙赶到了梦张楼,在歇业之前,经过了再一次的检查,走进了大门。
“哇哦,又是红色,又是黄色的,给人一种奢华的感觉,财大气粗啊。”诸葛文感叹道。
刷着红黄漆,估计除了皇家,都没人敢这么搞了吧。
甚至地板都是铺的磨过的石头,虽然比不上那时候的大理石,不过也很有那种五星级酒店的感觉。
果然有钱就是可以跨时代的搞。
嗯,审美跨了了无数个时代。
只可惜没什么真金白银,而且往后一走是一样的装修风格,但是却不是高楼,而是一层层的平房。
这就给他一种违和感,既不像这里的,又不像后世的。
较远处的高山上还能看到影影约约的火光。
“因为梦张楼占地比较大,所以建在了临近郊外的地方,甚至因为梦张楼,城墙的一个角都扩大了,没有了规则的形状,这里面高楼比较多,甚至可以远眺太守府,所以这里的防卫也分外严密。”
“嗯。”
“住一晚,晚饭和早饭,一人份,两间仆人房。”晓钰率先走到一个穿着汉服的美丽的女子那里,说。
看起来应该是服务员,嗯,挺漂亮的,大概二十多岁。
这是本能,不是我想看的。
这订房间的方式,怎么和后世一模一样?
但她说一人份是什么意思?这意思是,老周和她都不是人?
可是我又不好提问…
估计是他们是仆人,我是…少爷吧。
少爷这个词,时时刻刻提醒我之前看过的一些小说…
可是有一说一,仆人也是人诶。
而且我觉得这两位和我说话都没有仆人的样子,顶死叫一个少爷,对待我妈到是毕恭毕敬的,难道是这四天我太温柔了?
“风格?”
“清新一点就好。”
“好的。”
忽然一位有些娇小的侍女小跑着,跑到了那个前台的女子旁边,小喘着气,说着悄悄话。
那个女子从一副无聊的表情,立刻切换到了震惊。
她悄悄地把手里的门牌放下,又拿起一个。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一个职业性的微笑。
“听好了,你在这里也呆了两三年了,我一直都管着你,告诉楼里的所有人,不要因为他长得好看,就去勾搭他,听到没有?!我已经把他的房间从靠近青楼的地方换到一个远离青楼的地方了。”她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
“可是,他是诸葛家的啊,一定是的,车上都有诸葛家的标记了,张姐,咱们要是攀上他了,那不就后半辈子都不愁了么?而且还能出荆州。”
“你糊涂啊?他要是心恶,你就是把你自己搭进去,要是心善,就算答应你带你走,到了成都,南阳,他家里的长辈,成都那些大家族的看上他的小姐,或者为他着想的老辈,那些大官,绝对会把你这个小小的侍女扔到河里!我知道你哥哥死了,你要养你父母,但是你在这里挣得钱少么?听我的话,不要冒这个风险。”
“那要是他主动要求呢?”
“去青楼找个人来应付一下,到时候再说。”
“哦,行吧。”那个小侍女似乎有点沮丧。知道自己与这个人什么地方都配不上,是没有机会的,索性就放弃了。
反正也只是看上了脸和他的钱。
不过她的八卦之火又熊熊燃烧起来了。
“张姐,你说他会不会已经有未婚妻了啊?”
“不知道,要是有,消息也从成都那里传,荆州一时半会还不会有这种消息的,而且现在消息严密封锁,根本进不来。好了,你去给他们带路。”
两个人又走回前台。
“不好意思,耽误了少爷您的时间,让她送你去吧。”
随即,那位小侍女带着二人走向深处。墙漆从红黄漆逐渐变成了灰色。来到了一个大院子里,还没进院子,就能看到一个大概有七八米高的木楼,跟箭塔差不多,立在这个院落的一角。
推门而入,诸葛文感觉之前富丽堂皇又浑浊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路旁一颗颗竹子,还有一个小亭子,应该是用来休息的。
侍女送到门前,便离开了。
走过居室,后院左侧是一片小池塘,清澈见底,有水流顺着安置好的竹子管道流到池塘中,池塘里有几条叫不上名字的鱼。池塘旁有一张石桌。
右侧就是那个高高的阁楼。
“少爷想吃什么?”
现在有什么能吃的?
最后,他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一碟牛肉,一碗米饭,有什么菜你看着上吧。”
既有一种少爷命令仆人那种感觉,又能够避免不知道现在有什么菜这么个问题。
牛肉米饭总有吧?
舒服。
就是不知道…她要吃什么…
“好的,少爷。”
不一会儿,就有侍女端上了菜。晓钰就跟在后面。
一盘盘,有大有小,放在了那张石桌前。
“南方人大多清淡,所以都是清淡的。”晓钰说。
“嗯,你下去吧。”这是诸葛文的一次大胆尝试,看看用少爷的方式称呼会不会引起反感。
“是,少爷。”
哦吼,看来可以。
这菜…虽然有一些没见过,应该是到我那个时候都不吃这种菜了吧,不过既然端上来了,应该不会毒死人,这么高档的旅店,应该都是些上好的货色。
不久,他就吃完了饭。
嗯,上好的货色,就是鱼好腥。
他觉得他要好好适应一下了,吃了四天的大头菜,吃这些菜,鱼,肉之类的已经是太好了,就不要再奢求适合自己的口味了。
现在他想去那个木楼上去看看。
登顶。
俯瞰着整个荆州城。
夜色已深,尽管有很多这样子的木楼,但是很多人都睡下了,木楼上也没有几个人,距离太远,只能用喊话的方式交流,但这样会吵醒其他人,而且他也不愿意主动和陌生人说话。自己这个位置的前方没有塔楼了,看来是知道了自己身份的原因,给自己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除了梦张楼,整个荆州城似乎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寂静的有点让人发冷,仿佛是一座鬼城。
但是仔细看,却能看到一点点微弱的火光。
是巡逻的士兵吧。
能看到太守府,完全是因为楼都是一层的,不超过四米,所以才能看见。太守府灯火燃的很亮,好像有旗子,但看不清写的什么字。
远处的南城门好像被打开了。
唯一能媲美的,就是稍微近一些的那另一片木楼了。
不同于这一片,那里的木楼却都刷着黄漆,而不是这里的木色,在成片的烛光的映衬下,显得金碧辉煌。
这里却暗暗的,显得静谧。
那里的每一个木楼上都有人,几乎都是一男一女,甚至还有一男多女,多男一女的。
两片木楼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一片旁边,则是一座座二层的院子,更亮,二层影影约约站着几个女子。
他应该是猜出来那一片是干什么得了。
“晓钰,那里是青楼么?”
“嗯,不过现在全国的青楼都快干不下去了。”
“那就干脆不许干这些了吧。那些女子也怪可怜的。”虽然和我没多大关系。
“不可能的,官府要从这里拿税钱的,要不然都宵禁了,青楼还在这里开啊,现在听说有人提议要开男青楼的,毕竟出了那档子事,就…”
晓钰的脸忽然一下子就红了。
“嗯,我懂了。”
“那为什么梦张楼会和青楼有勾搭?”
“本来梦张楼就是皇家主宰的,税钱最后不都是皇家的嘛?梦张楼的饭食和住宿,以及青楼的服务,需求全满足了,何乐而不为?就算不是皇家的,其他人也会这样子干的。”
“行吧,下去吧,反正和我没多大关系。”
“对了,晓钰,我能不能去赤壁看看?”
“少爷,不行,赤壁在南边,我们要往西边走,少爷这么玩会耽误的。”
“行吧。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