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再一次亮了,曦光透过窗户撒在了床上,我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放松与舒适,即使身处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我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想起身好好打量一下这个地方。
“刚醒来就这么不老实啊。”
“唔……你是……上次的那个护士吧……”
“恩。”护士一边看着仪器,一边记录着什么。
我又一次放松了身体,陷在床上“这是那?”我问到。
“直属大废墟的监察所。”
“大废墟?监察所?”
“不知道?服了你了你是这个世界的人么?”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
“好吧,大废墟就是我们发现你的地方,那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监察所就类似警局和医院的合体产物。”
“有去无回?”
“对,所以上层对你的身份很感兴趣,因为你是50年来唯一一个从大废墟中发现的活人……也不是活人。应该说是未知类,你也不是械人……”护士用笔敲了敲面前的显示屏。
“人?械人?我?唔……头……”
“护士又敲了敲屏幕,你的如同械人一样的记忆体都烂掉了,恶,我问你,你现在记得的最早的事是什么?”
“最早?不清楚了。就记得昏迷前自己非常饿,饿的像要快死掉一样。”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么?”
“名字?隐隐约约记得有人喊过我碎呈,比起碎呈我记的更清楚的是——代号零”
“你……”她又准备问下去时,上次的那个男子也走了进来,拍了拍护士的肩膀,示意她先出去,平和地说了一声“我来吧。”
护士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那个男人向我快步靠近,我集中精神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在他那让人无法言语的面部上,挂着两个摇摇欲坠的眼睛,贴着一条扭曲颤抖的微笑。
“好我们开始继续提问吧。”他的声音沙哑连贯锋利直击耳膜。“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偶心,玩偶的偶,人心的心,是这里的负责人,阁下是?”他每次说话,嘴巴都像快要脱落一样。
“应该是代号零,不过我更喜欢碎呈这个名字。”
“代号零……”他小声嘀咕了一下“好的碎呈先生,第一个问题,你从什么时候待在大废墟中的。由于你的记忆体有损坏,如果感到不适,可以不必勉……”
“不知道。”我条件反射般的脱口而出,像是被设定好的一样。
“为何如此急切的回答,有不适么。”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抬高了音量其中还参夹了一丝愤怒,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那好,第二个问题,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么?”
“什么东西?!”我认为他再骂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想问你一直认为自己是人类还是械人”偶心调侃着。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那你知道械人和人的区别么?”
“区别?”我的头微微刺痛,明明感觉如此熟悉尖锐的话题,但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偶心看见我皱着眉头一脸痛苦,便打断我思维的说到“你也记不清了?哈哈哈哈……真是有趣,这样大众的常识都不知道。”他扭曲的笑着“看好了。”话音刚落,只见他抬起左手,用嘴扯下了一片肉,黑色的血从手臂上溅出。
“呸。”他把刚才扯下的肉吐到了一旁的筒中,嘴上也沾满了黑色的血。“看!这就是最基本的不同,械人的血是黑色的。请容我再一次自我介绍一下,您好,我是械人,偶心,我在这已经工作了46年了。”
“这……”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至于你。”他迅速地用右手在我的左手碗上轻划了一下,我都没看清他的动作。
“你的血是红色的,但是……”说着他采集了一点我的血,放在一个培养皿上,然后用镊子从一个棕色瓶子里夹出了黑红色果冻状物放在一个烧杯中不停的搅拌。那块东西慢慢的从果冻状变成了液体,颜色也从原先的黑红色变成了透明色,然后滴了几滴在开始的培养皿中,我红色的血慢慢的变成了黑红色。
“这是?”我满脸疑惑。
此时偶心的嘴角上扬的更加利害,感觉整张脸都快要裂开了一样。
“这样和你说吧,血液会有这样的变化就说明你不是人类,更不是械人,而是最初的产物,现在都叫它们亚械人,也就是谓的人形兵器——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