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两人柔情蜜意的氛围被几声低沉咳嗽声打破。
在背后佳人视线不及处,沐子羡右脚踩上红石方砖。
“郎君,你怎么了?”
当即松手,将他柔弱身躯转过。
千黎打量着沐子羡,眼眸中满是关切与重视。
那小脸还是那么白。
“没什么,只是喉咙哑,渴了而已。”
慢慢摇动臻首,配上温眴笑靥,回答道。
千黎不语,眼眸中满是不信任。
美眸打量良久,发现并无问题,她松口气道。
“吓死我了……”
“还以为郎君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本是一句玩笑话,沐子羡却并未反驳。
只能苦涩摇头……
“啊,郎君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水……”
忽的反应过来,千黎起身就走,麻利无比。
沐子羡看着千黎走远,嘴角上扬温柔笑靥。
可那雪白皓齿却猩红无比,嘴角渐渐有鲜血低下。
刚刚不是他不说。
说了……变回穿帮。
“人生得此妻,那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幽幽叹道,沐子羡脚步迈出,走出了热闹沸腾的寿宴。
可惜,我还能有下一个寿诞吗?
方才那关切眼神在他心中久久不散,明明不想欺骗,可……
“我本就是个疯子……”
红檀木门,一道白衣倩影走出,漆黑墨发上有道猩红发丝显眼而妖冶……
与此同时,萧何也是一并走出。
寿宴依旧火热,丝毫没有因为两人离开而消减。
须臾。
千黎左手拿着水杯,右手牵着仙阎神医。
可见少女起伏的胸口,和那老者气喘吁吁的狼狈模样。
方才,她不紧去拿水。
因为,相处多年,自家郎君是何性情她若不知,那怎么称得上他娘子?
沐子羡有一个很明显的习惯,她一直都知道。
--他在说谎时,总会挂上比平时温眴万分的笑容。
其次。
那个玩笑,并不是玩笑。
良久前,他便发现自家郎君不对劲。
本想带他来寿宴,拜访仙阎神医,可……
“郎君?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少女眼眸迷离恍惚,玉手紧攥胸口衣裙,可不见-
地面,红石方砖上……
一朵鲜红血花妖冶怒放,似彼岸红莲……
……
归家路上,青石铺垫小路,时辰已到子夜。
漫漫长夜,小路彼方,一道踉跄身影徐徐走来。
白靴踩踏青石,声音在这夜晚好不响亮。
霎时。
终于坚持不住,沐子羡倚上一旁杨柳,眼眸飘向远方溪水。
“黑夜漫漫,月下柳树,病弱娇美人……”
“倒是绝配。”
似是自嘲,似是感叹。
“咳咳!”
一声咳嗽,无垢白衣染红,沐子羡嘴角鲜血流下,俏脸越发白皙。
“既然跟来了,为什么要躲着?”
身型未动,待稍微舒适时,沐子羡问道。
夜晚小路,月色阑珊。
一道白袍身影自柳树后方走出,久久不语……
悠然。
“喂,不说话吗?那我走了?”
转过头,沐子羡打趣道。
萧何看着那熟悉的人,他嘴角鲜血淋漓,白衣上点点血花。
不由得,猛男落泪……
“大哥……”
“嗯嗯,还记得我呀,不错,没白疼你。”
尽量活跃气氛,沐子羡此刻也很是感慨。
一朝故人去,再见时,便是风烛残年?
当真好笑……
“大哥,你……”
萧何话语未落,沐子羡抢答道。
“别问,问就是半身入土……”
那笑容,眼神,何其温柔,沐子羡坦诚道。
毕竟,对自己家崽子还用隐瞒什么?
傻儿子不会开窍。
还是直白点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