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巨大的痛感。
伴随着向日葵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的“拨号”行为,黑齿泽仁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遍遍的用水力锻锤吹来吹去,脑浆被一根棍子搅来搅去,更难受的是他还不能让白泽看出来,他就在这里站定,尽量一言不发。
“唉,我看她越来越吃力了……她要弄到什么时候。”
大概要到打通为止吧。
如果是向日葵的话,铁中之铁能干的出来。
“.…..我记得,她和家人的关系很差来着。”
不愿意和别人交朋友的花京院吗?还有,日常打工的你是什么时候八卦的啊,白泽。
“据说她不回家,住在外面,居无定所……也不知道在哪里住。”
“.…..”
黑齿泽仁沉默的看着向日葵,若有所思。
“嘟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我说…向日。”
黑齿泽仁忍痛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噜噜?”
“会不会…是没信号?”
“噜噜?”
“神明大人…也会有祂的事吧。”
“噜噜?是吗?”
向日葵看了一眼黑齿泽仁,眼神空荡荡的。
“葵,感觉电池有点不够了——”
向日葵终于停止了“拨号”,一下子黑齿泽仁就差点没撑住昏倒在地了。真就跟长时间配备突然跳进温泉一样舒服。
“好了,你快下来吧,你还有事要办对不对?”
白泽十分无奈的看着向日,挥挥小手想让她下来,恢复了的黑齿泽仁看着这一幕着实想笑,小个子的白泽奏像个大人一样叫着比她高好多的向日葵,到底谁是母亲谁是女儿啊。
“哈…黑齿你别笑了,写在脸上了哦。”
好的白泽大人,晓得一定痛改前非。
向日葵看着两个人,看了好久,然后——
“预备——”
她竟然准备跳下来!
“慢着慢着,跳下禁止!”
黑齿泽仁赶忙拖着疲惫的身体叫住了向日葵。
“噜噜,为什么喏?”
“你说为什么…唉。”
黑齿泽仁也有些无语了。这仓库虽然不高,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至今为止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唉,黑齿…总之向日你从上面爬下来。”
“好的。”
咚咚咚咚——咚。向日葵踩着摇摇晃晃的步子,从楼梯上爬了下来。
三个人,终于可以面对面了。
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天似穹庐,笼罩四野,如此美景下,三人相遇,究竟是不是一个巧合?
“那个。”
“什么?”
向日葵又发话了。
“选项A,友情作战喏。”
“哈?”
黑齿泽仁和白泽奏完全没有理解向日葵这开了跳刀的宣言。
原来你不是花京院啊。
“葵,奏,还有泽仁,成为朋友的喏。不行?”
“嗯……”
黑齿泽仁思考了一下,这并不是个坏主意,一来反正他朋友很少,加一个也无妨,兴许能凑够认识世界的数量;二来如果她成为朋友的话,万一电波发言就减少了呢,朋友间是会互相影响的。况且——
他觉得认识向日葵之后,脑内的嗡鸣减少了。
“对不起,我没兴趣,我感觉我和你天生相性不合。”
呜哇,斩钉截铁的发言啊,黑齿泽仁被这个气场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练吉他还能练出这种气势?
“我现在跟你打个赌,现在的你,一辈子也不可能有朋友。”
好大的flag,黑齿泽仁觉得一天内一定会应验。
“还有,别直呼我的名字。”
白泽奏带着凛然的态度朝着楼梯走去。连黑齿都没叫上,黑齿还在被震慑的buff中一动不动。
“好帅的喏。”
看着离开的白泽,向日葵发出了一句小小的感叹。
“你还真是我行我素啊。”
“噜噜?”
面对黑齿泽仁的疑问,向日葵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的举动依旧一如既往。
“拜拜喏。”
“你要去哪里?”
“教室喏。”
向日葵一步三跑颠颠的跑到了楼梯前,突然,她转过头说了一句话:
“主人公和女主角,最后会结合在一起的喏。不结合在一起,很怪的喏。那就需要更新的喏。”
又在说游戏的事吗?为什么一定会在一起,最后分开了不也很正常吗,导师不就沉睡了巨长的时间吗。艾丽莎被迫离队被人骂翻天了。
“再见——”
“等等。”
黑齿泽仁对大声叫住向日葵的自己感到吃惊,向日葵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
“刚才,你跟我们说过当朋友对吧。”
“朋友?”
面对黑齿泽仁的问题,向日葵歪着脑袋,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似的。
“葵,对朋友这个东西,不是很明白的喏。”
“……好吧,明白了,来。”
向日葵的老式手机里只有一个联系地址。
“我告你我的联系方式,所以向日你把你的也告诉我。这是交朋友的第一步,晓谕你一下。”
“交换……联系方式…”
“?”
“怎么弄的喏?”
“……”
果然,她没有和别人交换过联系方式。
“手机拿来。”
这回向日葵没有像上次那样反应过激,乖乖的听话。黑齿泽仁白弄了两下。
“这样就ok了,来,发个视频给我——嘿?”
这手机里没有SD卡?还是真就是个小灵通?
“不能交换喏?”
一直都让人搞不懂脑子里跑什么火车的向日葵,此刻的表情却跟失落的美古鲁一样的寂寞神色。
“嘛,并不一定打得通的,交换过就可以了。”
向日葵在黑齿泽仁和她的手机之间看来看去,看了好一会之后,一言不发。
“怎么了?”
“那个!”
向日葵突然举起了手。
“这样,就成为朋友了喏?”
“嗯,没错。交换过联系方式,就是朋友了。”
看,果不其然,flag实现的很快。
“泽仁,和葵,是朋友?”
“嗯,我和向日,是朋友。”
黑齿泽仁不懂自己为什么这这方面和白泽奏背道而驰,也不知道白泽奏为什么对此反感到暴跳如雷的境界。
但是,他还是做了。
“朋友……”
向日葵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盯了好久那个多一个名字的通讯簿。
好久,好久。
久的仿佛时间就此停止了一样。
“唉,没跟白泽走,她别又发脾气了,快上课了,就——”
“那个!”
突然,向日葵向着天空高高的举起了手。
“既然是朋友,就叫我葵的喏。”
一上来就直呼其名,黑齿泽仁表示他和安陆秀明以及白泽奏都没有这么亲密,是不是有些那个啥……
“不行,喏?”
“……葵,走吧。”
难以拒绝,总觉得有什么意志告诉他这是天经地义的。
“明白的喏,泽仁。”
向日葵踏起了欢快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