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十年,沧海桑田。逝人已矣,生者不生。
十年,对一些人来说不过是个过场,可对于有些人来说,那是她将近一半的生命。秋,自古以来总是悲寂的,没什么生气。枯黄的天空诉说着道不尽的苦闷,纷飞的落叶倾诉着无穷的怨恨。枫叶林里立着位少女,风华绝代,恰不似当年初长成模样。少女赤足,白裙,披散着三千墨丝,挥舞着三尺青锋。虽有苦闷,日子倒也是惬意。不多时有人闯了进来,许是有察,猛的一收剑势,携着森寒的剑光,陡然刺了过去,无数的枫叶飘落而下,好似一片火海,张扬的焚烧,张扬的燃尽。剑近了,快要到了。面前的是个男子,一身黑衣,亦是满头的青丝,笑的灿烂。
“阿啦啦~好可怕呀~”嘴上说着,那年轻男子食指一点,化了那力道,无匹的剑势就这么施施然的落到了他处,那是块巨石,坚硬如铁,“呲”没什么余的声音,这三尺青锋平地没入其中,深陷其里。
“啧,你又变强了。”
“必须的呀~不然这么追上你?”那男子自信一笑。“我可是你未来的丈夫!!”
“找打?我这"萧寒"也是有些时候未饮血了。”
“唔~那还是算了~”
那女子大马金刀的坐下,就这么直直地落入枫叶丛中。手一伸,不知从何处拿出两坛子酒,一抛。“来!”
“呵!这不是!醉仙酿吗!你这么舍得?!”那男子是一阵咂舌,他本就是个嗜酒如命的,也早就讨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怎奈何人家就是不肯,今天倒好,总算是可以饱一饱口福。
一掌劈开封泥,酒香呼的一窜,浓郁,淳厚,整个林子弥漫着一股子甘洌香气,着实是不愧其“醉仙”之名了。
不要钱似的一灌,那男子的脸上浮现一片潮红。
“md!这酒!嘚劲儿!!”
那女子不似如此粗野,小口小口的灌着,细细品味。见那男子如此喝法,不由得怒从心起。
“啧!谁叫你这么喝的!!给老娘慢慢喝!!品!细细的品!!”
“唉唉~好的嘞~”那男子无奈,装模作样的小酌起来,你还别说,这么一看还真有几分翩翩公子世无双的儒雅意味。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女子拿出副酒具,倒出些许酒水,看这枫叶飘落其中,仰脖一饮而尽,醉醺醺的吟了这么几句。“你要是不会说话,那该多好~”
“蛤?!伤心了!!惜沫!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女子目光微寒,不予以理会。自顾自喝着酒,也不说什么。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那男子醉意立马醒了一半。
“咳咳咳,兰亭,兰亭。”
“哼,想不到当世四公子之首的玉公子也会慌不择言。”
“额…失误失误,这不是在你面前吗~总是要糊涂些的。哈,哈哈哈。”
“哦~~这样啊~”
“那当然!兰亭!我对你的爱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茫茫大山绵延不绝!就好比………”
“停!别给老娘废话!!”
“唉!得嘞!”
“所以,事情如何?”
“嘛~有些阻力,倒也是不负所托。”那男子略微思索,摸索着下巴。
女子面色暗沉如墨。
“那就好,只要有迹可循便可,帐,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的。”拿起坛子灌了口酒,忘不掉的,终归是忘不掉。
“唉~~”男子不住的叹气“借酒浇愁愁更愁…”不过,就算是与天下为敌又如何,只要你还在我身边,足矣!只是后面的话那女子是听不到了,她早已沉沉的睡去,枕着那男子的肩头。而男子则是缓缓抚摸着那绝世女子的绝美脸庞,细细摩挲,爱不释手。
风花雪月求不得,镜花水月仍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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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入秋,微凉。
黑魆魆的暗室,狭小阴暗,只一道微弱的光线透过细小的缝隙照了进来。内里一盏孤灯长明,银白色的人儿身上披着薄薄的毯子,四肢及脖颈尽皆被束缚,死死框住,动弹不得。祈沫一张张翻动书页,“哗啦啦”煞是好听,煞是…寂寞。时不时的,祈沫还咳嗽几声,本按照她此刻的修为境界不说百毒不侵,单是感冒发烧也是不可能的。而现在她如此的虚弱就要归功于…那日渐加深的诅咒了。
“踏,踏,踏。”像是故意叫人听到一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祈沫一愣,仰头看了看那细小的窗洞,天色渐暗。
“都这个时候啦。”
默默放下书本,闭眼,静坐。就跟十年来的每一天一样,早就该习惯了不是吗?早就该…
“哟~~~乖徒儿~为师又双叒叕来啦~”
“师傅。”祈沫微微颔首,十分恭敬,没有对眼前这个给自己带来无尽痛苦的女子有丝毫不满。
“嗯~~不错不错!好极啦!!”
“沫儿~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
“笨!是沫儿的生辰呀!”
祈沫想起以往的经历,抿了抿嘴,痛苦的闭了闭眼。
“沫儿准备好了。”
方寒张了张嘴,“额…好徒儿,你莫不是搞错了什么?”
祈沫皱了皱眉,不解其意。
“呀!真笨!为师是要送你个礼物啦!!”
“是…何物?”
“emmm,许你入世行走三年如何。”
这话有若晴空中一道惊雷。祈沫平复了下心情,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不会有那等好事的,她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条件。”
“呀!徒儿为师好伤心啊~为师就想着啊,对沫儿好一些,毕竟,也没几年了吧。”
闻言祈沫嗤之以鼻,她会信?!有鬼嘞!“祈沫愚钝,望师傅明示。”
“唉~~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为师的确是有个小小小要求。”方寒叹了口气,好看的黛眉微微皱起,做了个苦恼状。“近来啊,总是有人要做妖,妄图挑战为师的权威,还总是拿沫儿做文章,说什么为师教导无方啊,这类的~所以啊,为师呢,希望沫儿可以堵一堵天下悠悠众口,扬一扬我师门威风!”说着撸起了袖子,展示了下自己白嫩臂膀…上的肌肉💪(虽然…咳咳)
“定不负所托。”
“啊呀~安拉~以沫儿通幽的修为,这天下百岁之前可胜过沫儿的有几许?”说着摸了摸祈沫的小脑袋,有些严肃。“你们张家这诅咒也是可怖,该是位仙人布下的,十年来沫儿竟无一丝生长,宛若时间被静止了一般,其中奥妙无穷。唉~~弄的为师每次享用之时,都有种“炼铜”的感觉。唉~~”
说起“享用”祈沫的脸色又是白了几分,嘴角的笑却是没停过。
昏暗的暗室里,什么也看不清。
“今天就是最后一餐啦~沫儿~游戏继续~。”说着拿出了数根银针…(就不写了,危~)
…………
日出东方,天边泛起了白光。伤痕累累的残破少女忍不住激动,只因锁链已断,囚笼已开,她终于“自由”了。
艰难的爬起,裹紧自己破破烂烂的毯子,那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长物了,方寒在前面等着她。
“这边。”搀扶着走不稳的祈沫,在地上留下一溜儿血痕,两人慢吞吞的走进浴室。“沫儿,为师来帮沫儿清洗吧~。”
“多…谢。”祈沫虚弱的张嘴,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拒绝,连那种事都做过不知道多少遍了,难道现在还在乎这些吗?
“嗯!”方寒很是开心,许是为了祈沫的懂事吧^_^
一边清洗,一边用手划过这数十年来自己的“作品”,别提多舒心了!“乖徒儿,记住哟~你以后不可把这些伤口抹去,也不可示人。只可穿长裙,外罩罗衫……”巴拉巴拉一大堆
“祈沫省得。”祈沫待方寒“嘱咐”完之后,点了点头道。
“那就好~”方寒笑了笑,也没怎么在意。
清洗耗不了多久,临走之际方寒又交代了些事。
“每餐为师会谴人送来,自此往后游戏就要暂停一段时间了,七日后便是大比,好好准备。”
一晃眼,方寒的身影便无踪迹了。
七日已过,祈沫早已调息完毕。一袭白裙不染尘埃,一根细绳绕起银丝,端得是个谪仙子不慎落尘间。方寒的到来一如既往的无声无息,不由分说的挽起祈沫的小手,两人宛若母女。恍惚间两人便已行至祭坛旁,此处早已是人满为患。见两人一路走来,本是人声鼎沸的场地霎时间寂静无声,不为别的,只因这两人…过于貌美。黑衣白裙,阴阳两生。飘飘仙子,堕入凡尘。
携着祈沫,方寒一步步走上高位,待到顶端猛的转身,一挥袖袍,狂风起,风云动,高呼叩首,三千教众无不折腰。就连祈沫也不由得痴了,这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啊!只可惜…
“今日,吾宣于天下,令张氏祈沫为仙宫少宫主,代位仙宫天下行走,代行宫主诸项事宜,即令!”
“吾,张氏祈沫诚惶诚恐,难当此任,唯愿肝脑涂地。”深吸一口祈沫鞠了个躬,面向三千众,开口“然,恐不服众,只因家师门下门人三千,无不才情通天。故,今设擂于祭坛之上,不服者皆可来战,望尊师应允。”言毕,纵身飞越至祭坛之上,闭眼,静候。方寒欣喜,微微一笑
“准,百岁之前,皆可去战。”
说着端坐于白云之上,山水之间。一众人哗然,这是真的?!
“刀林第三子,望指教。”一红衣男子纵身上台,好不风光。
“张祈沫,仙宫宫主首徒。”祈沫微微颔首。
那男子使一柄歃血大刀,配上他不显得魁梧的身材,给人以视觉冲击。他一步跨出,无尽血气弥散,浸染着虚空,把这一方天地,染的血红,这得杀多少人啊。可众人只听一声闷哼,一道红色人影倒飞而出,可不正是那刀林第三子!!叫人难以置信,就这么…输了??这莫不是放水吧!!仙宫包容万物,各样武艺皆有,其中每般之中至强七人为七子,这红衣男子,便是仙宫使刀第三人了,本以为再不济也可稍作抵挡,可谁知…
“枪殿第一子,望指教。”又有一黄袍男子翻身上台,拱手行礼。
祈沫闻言摇摇头,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各殿首徒,齐上,不然恐是接不住一招。”
微风拂过祭坛,那枪殿第一子还是拱手而立,不言语。很快又有几道影子闪出,刀林第一子、剑坛第一子、器庐第一子……祭坛很大,在这些人面前却又是不值一提。他们分两边而立,一边是位女子,小孩模样,一袭白衣,一束银发,一柄长剑;另一边是当今世间年轻一辈至强。一息过后,人动了,宛若惊雷,好似游龙,一方仗着人多势众,一齐出手,合计一百零八位归一境天骄,就算是寻常通幽,何人敢撄其锋?祈沫一剑以对。一百零八人皆吐血倒飞而出。起风了,吹拂的那绝美女子的衣裙飞扬,剑上无血,唯森然锋芒。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参见少宫主。”稍后,其势若排山倒海。
门下弟子三千众,哀无人得其心,可笑尔,可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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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身,休神,练心,锻魂,归一,通幽,具体,真人,化仙(伪仙),仙(修为线)
一宫二院三派四国五殿六世家七绝地(势力简介,无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