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漫步来到湖畔时,黑月已经被灵月扔进湖中多时,清风习习,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了一片片涟漪。
“你又让月下水抓鱼了?”白星看了一眼盘膝坐在大石上的灵月,从她手中握住的红绳立刻便得知了黑月的处境。
“坐。”灵月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身边。
白星倒也听话,安静地在灵月身边坐下。
“月学会了吗?”白星平淡地问道。
“你指的是?”灵月故作不知。
白星保持着沉默,没有出声,她知道她是在明知故问。
见白星并没有反应,灵月轻笑道,“呵呵,你们兄妹两人的性格还真是迥异,龙凤胎都是这样的吗?”
这时白星开口了:“还没学会吗?”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只是多出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感情。
灵月也不再戏言,平淡地答道:“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想必这一次便能成功吧,只是……”
“说。”
“即便唤醒元神,短期内也无法使得功体完全复原,再者,我想问你一句。”
“说。”
“到如今,你还不愿唤醒他吗?依‘天罪’所言,要破他身上的封印,只需施予他对应次数的致命一击便可。”
“我……下不了手。”
“这一点上,你我倒是一致,看来他天命注定是要自生自灭。”
白星又沉默了。
“我心中有一疑惑,你能答我吗?”灵月问道。
“说。”白星微微颔首。
“在你心中,究竟是怎样看待他的?”
“哥哥。”白星的回答微不可闻。
此时灵月转头看向白星,正准备要追问,手中红绳突然有所感应,灵月轻轻摇了摇头柔声答道:“鱼儿上钩了,看来今天钓到大鱼了。”
灵月心知有些问题,点到为止,再多问只会徒添他人烦扰。
让灵月欣慰的一点是鱼儿上钩的时间远比自己预计中要晚得多,这便是黑月长进最好的证明。
“希望这一次,你不会让我失望了。”
话音一落,灵月站起身来,捆仙绳开始迅速回收,无论绳子的另一端被多么强大的力量拖拽着,灵月都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屹立在原地,巍然不动。
随着平静的湖面上爆发出巨大的浪花,一条长达数十米的大鱼被捆仙绳拖出了水面,甩到了湖岸上。与此同时,灵月左掌一翻,朝着在地上挣扎的大鱼隔空拍出一掌。无形气劲贯穿大鱼身体,顿时夺去了大鱼的生机。
“嗯?”
看着已经死去的大鱼,灵月感到有些在意,飘落在尸体旁,并指为剑凌空一划,侧翻在地的大鱼,肚皮从头到尾被切割开了,随后又是一条二十几米长的鱼从大鱼腹中滑了出来。灵月再划一剑,切开了这条大鱼的肚子,又从鱼腹中滑出一条六七米长的大鱼。
而在这条鱼被撑开的大嘴中,露出了黑月的双腿。
等到黑月被灵月从鱼嘴里拖出来时,少年洋洋得意地笑道:“这回总算没湿了。”
灵月上下打量了一眼黑月,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无论是头发还是全身上下衣服,都是干燥的。
“戒骄戒躁。”灵月伸手在黑月的头上拍了一下说道。
“我现在的感觉太好了,总觉得有力量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师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黑月左看看,右看看,看着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有种不认识自己的错觉。
“今天的修行到此结束,去做饭吧,有什么疑问晚上再答你。”
“好的!我这就去做饭!”黑月一转身,然后又突然停下,扭头说道,“师父啊,我们吃哪条鱼啊?”
“你来决定,割下一些鲜肉便是,剩下的都留给鹏鹏。”
“这么多?鹏鹏吃得下吗?”
“多此一问!”
“好好好,我这就去做饭!”
黑月抱着一大块鱼肉离开之后,留下来的白星和灵月,以意识对话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这股力量,有熟悉的感觉吗?”灵月问道。
“嗯。”白星没有掩饰,轻轻点了点头
“但即便唤醒了元神,他那已经枯竭的湖中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水了。”
“没关系。”
“但以他的现在这副躯体,仍然无法驾驭元神,你一开始就打算让他的身体崩毁得更快。”
“你的出现,让我改变主意了。”白星答道。
“是吗?”
白星又点了点头答道:“天罪和天罚都在你的身上,你和我们的相遇就意味着迎接我们的人就要来到这里了。”
“但放任他就这样下去,你不心疼吗?”
“我……我会用一生去补偿的!”
当天晚上,黑月怀抱着白星坐在竹林里仰望着夜空,白星此时已经在他怀中入睡,黑月则思念起已经许久未见的朋友们。
“想离开了吗?”灵月的声音在黑月耳边响起。
“师父!”黑月的反应中总是不忘带上三分敬畏。
灵月在黑月身旁坐下,同样抬起头仰望着星空:“如果想就直说,为师或许会考虑的。”
“真的?”
“哼,戏言而已!”
“果然,就知道师父你是说笑的。”
“井底之蛙。这句古语听过吗?”
“我不懂师父这话的意思!”
“或许你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强大的力量,远胜于过去,但为师要你知道,以你现在的修为,若是在神州,不依赖法宝,连二流的妖魔都战胜不了。”
一听灵月提起神州,黑月的情思就飞到了那遥远而神秘的东土大陆,他追问道:“师父,师父,能和我讲讲东土大陆的故事吗,为什么我们的祖先为什么会迁徙到这里来?御天龙族真的以前生活在东土大陆吗?”
“你想听吗?”
“想!”
“好,为师便讲给你听,但要记住一点,这只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