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上西城城主府|内|日
城主正与几位地方官员坐于府内把酒畅谈。
上西城长史举起酒杯。
长史:大人,近日那于大公借着陛下的名头,到处要求官员上缴重税,就连您这样镇守西域,守护国门的功臣也不得为违抗,这着实有些不近人情啊!
城主摇头。
城主: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我虽为上西城的城主,但并未作出值得夸耀的功绩,何来的守护国门之说。
他从座位上站起,望着大厅里坐着的诸位同僚。
城主:如今国将不宁,地下叛军时刻可能卷土重来。我等向国家交税是理所应当的。我等的俸禄是国家给予的,是广大人民给予的,如今只不过是还回去罢了。
城主:当初地下贼子长驱直入直闯我大夏都城!刺害了先帝,血洗皇宫,此乃我等边域官员的耻辱!鄙人虽未有镇守国门之能,但却有支撑大夏的心!今日我饮下这杯酒,便是要立誓守住这上西城。若地下贼子来袭!我便以我热血,身先士卒,浇灌起这大夏的第一道防线!
台下官员:好好!好!
掌声如雷,官员们纷纷附和。城主大人的忠心及英雄气概让君子叹服,小人退避。
正当城主与诸位官员同饮下酒的坐回位置上的那一刻,厅中的烛火同一时间熄灭。
随之飘荡进来的,是一阵黑色的旋风。
黑暗中,十数位包括城主在内的官员皆是身首异处,他们的背后各站立着一名黑衣人,他们用整齐划一的动作,在烛火熄灭的那一刻,用锐利至极的利刃割去了官员们的脑袋。
他们用一只手持着利刃,利刃上静静的躺着官员们的脑袋。黑暗中,难以看清每一个脑袋上表情。黑衣人空着的另一只手托着官员们的身体,使其不会倒下。
托着城主身躯的那名刺客首领穿着紫黑色的衣服,上头用红色的丝线绣着一头无头巨龙。他缓缓的将城主的身体放在地上。
刺客首领:我从冥府中来,往东边去。
刺客首领将利刃放在桌上,缓缓抽出,城主的脑袋平静的落在桌上,随后他从怀里抽出一封信件放在脑袋旁边。
刺客首领:我从地下而来,向天上去。
刺客首领站起身,望着台下诸多看向他的黑衣人。
刺客首领:我们从黑暗中来,为了杀向光明。
刺客首领一步步得走到大门,他抬起头看向天边。
刺客首领:阴兵过界,此间......一方通行。
30.大夏都城颂歌楼|内|日
大将军敲着二郎腿,看着手中染血的信件。
大将军:阴兵?这称呼倒是形象。
公主泡开了两杯茶,分别摆放在大将军和招龙商会会长的面前。
会长:来,让我尝尝我这儿媳泡茶的手艺是否有长进。
席夫人依偎在将军身旁,低垂着脑袋。
席夫人:岳父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哪会这些泡茶工夫?
会长“呵呵”的抬起茶杯饮了一口。
席夫人端着茶杯放到将军的面前,另一只手揉去将军眉间的皱纹。
颜环:好了好了,别老皱着眉头,都显老了。
席闻:老些好老些好,这大将军二十来岁的人却长了副少年模样,哪有点将军的样子?
席缺接过颜环手中的茶杯,饮尽其中的茶水,摇头。
席缺:这事不得不烦啊,十数个刺客安无声息的潜入上西城,杀光了上西城半数的官员。更关键的是,上西城背后居然潜伏了一批地下叛军,第一时间就掌控了上西城。
席闻:这事想来也蹊跷,上西城乃边关大城,以西是上西大峡谷。往北是藏龙渊,往南是绵延山脉,往东是大夏腹地。这地下叛军是从何处冒出来的?难道真的是从冥府黄泉渡过来的不成?
席缺看着信封,上面写着一行“阴兵过界,一方通行”八个字。
席缺:大军无法通过藏龙渊。山脉绵延,可行之路或许存在,但是我的斥候队守住了几处要道,分明没有见着任何大军行进过的痕迹,而上西城面朝大峡谷,想要从大峡谷中穿过,必然会被发现。他们如何潜入到上西城后方的?
颜环将席缺的茶杯置于桌上,瞪着明亮的眼眸看着大将军。
席闻没有开口。
席缺放下二郎腿,盯着信封,大拇指指甲放入嘴中。
席缺:几年前,第一批起义军也是横空出现在大夏境内,而边军毫无察觉。
颜环将一只手放在席缺的腿上,后者收回方才咬在嘴中的手,一把握住了颜环的手,十指纠缠。
席缺:藏龙渊目前不可行,而峡谷有眼线。既然如此,必然是地下在绵延山脉寻到了一处暗道,能够直通上西城的暗道。
席闻抬起头,面朝一旁的侍者。
席闻:将上西边域的地图拿来!
随后,侍者便匆匆下了楼。
席缺:如果是山脉出了问题....
他垂着头,右脚抖动。
颜环从怀里拿出手帕,为大将军擦了擦额额头和脸颊。
席闻的手指轻点茶台,当他的指间第十下敲击台面时,侍者端着一张暗黄纸张跑到了跟前,双手呈上于席缺面前。
同时,席闻快速的将茶台上的茶具一扫而空,留出一张还算得上平整的茶台。
颜环收起手帕,接过大将军手中的信封。后者用空着的手拿过地图,放在茶台上。
席缺手指连点在地图山脉外围几处,颜环从一旁侍者手中取来一根碳笔,在席缺点过的地方都勾了个圈。
席闻:这里是你派遣斥候队巡逻的地方吧?
席缺点头。
席缺:山脉这几处是相对安全的进出口,既然这几处都没有军队行进过的痕迹,想必地下的军队另有通往大夏腹地的入口。
席缺:如今地下占据了上西城,想必地下后续大军正抓紧时间从大峡谷涌入,想要派遣军队前去支援只怕是迟了。现下的良策是将防线退居二线,上西城以下还有三座边域关卡,有关口堵截,他们应该能够撑到大军的支援。就算失守,也必须将其夺回来。
席闻:不错,此处易守难攻,乃必争之地。
席缺:明日我便带军西进。
颜环握着席缺的手紧了紧。席缺抬头看向她。
席缺:很快我便回来。
颜环:恩...
席缺重新将目光投到地图上。
席缺:现在首要目标是找出山脉处的缺口。
席闻:既然缺口已经造成了,想堵住也得等到将上西城夺回来才行,倒不如先思考关卡的防守事项。
席缺:话是这么说...但....
席缺在山脉处连点三下。
席缺:只怕...这缺口不止一处。
31.斩龙观|外|日
在以往,大夏通向地下的通道,唯有穿过大峡谷才能抵达地下的入口。
上西城及其附属城池被隔绝与三大关卡之外,而其北侧是深不见底的藏龙渊,听闻有传言,这藏龙渊的底部,便是地下的中心地区。而上西城往南是可称之为天险的连绵山脉,其中野兽众多,奇特而危险的地形同样枚不胜举,堪称人间禁地。这三处地形加上三大关卡,宛如一个大酒壶,将上西城包裹在中央,唯有大峡谷留有壶口可通行。
而三大关卡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形,两头分别连接藏龙渊及连绵山脉,似乎将上西城与大夏分割开来。
这三关卡乃是第一批起义军刺杀先帝后,大夏动用大量财力物力以及地下的奴隶建立起来的。三个关卡分别命名为阻龙关、困龙关及斩龙关。
士兵:欸,听说大将军要上前线了!
士兵:真的?
士兵:真的,这消息在关内都传开了。只需十几日,将军便能抵达。
关卡将领站在城头遥望着远端。
将领:呵,对付区区未开化的蛮夷,何须大将军?我等必将其阻于斩龙关之外!
副官立在一旁。
副官:大人说的是。这地下蛮夷旧旧未开化,大致是不懂兵法武道的。若非那上西城高层腐朽不堪,否则也不会被地下攻破。
副官话音刚落,一传讯兵奔上城头。
传讯兵:大人,加急快报!
将领将快报接过展开。
将领:将军大人...让我等分出兵力去侦察关卡后方地域,尤其是靠近山脉的地方...这是何意思?难道这蛮夷军队还会凭空从背后冒出来?
将领望了望前方,转头看向他的副官。
将领:大将军自有大将军的道理,赶紧派遣十支斥候队,前去山脉外围勘探情况。
副官:是!
副官转身,正要下城头,不料一小队队长跌跌撞撞的冲了上来。
小队长:报...报告!!
将领:怎的了?
小队长: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东边有地下大军,目测三万人!
将领深吸了口气,他转头看向关前,上西城方向的地平线。
转眼之前,斜阳绿草。转眼之后,漫天杀气!
32.行军路上|外|日
席缺立于马背上,遥望着地平线。传讯兵来到其身侧。
传讯兵:将军。
传讯兵双手递上一封信件,而后快速退下。
席缺展开扫了一眼。
席缺:典服!
典服副官:末将在!
席缺将信件传到典服的手中。
典服一看,沉默了下来。
席缺:此事不得声张,与上西城一样,需要压下来,不得传入百姓耳中。
典服:是。
席缺:这地下叛军头头有些道道,他显然是知晓我将会带大军直上关卡,因此没有贸然深入大夏,反而以迅雷之势攻破三关。现如今,三关失守,上西城被掌控,大峡谷将会任意地下进出,源源不断的补给将会供应出来。
典服:将军的意思是...他们或许会与我等打持久战?
席缺:不,三关虽易守难攻,但那只是对于地下而言。我大夏攻城军械数目庞大,而他们却鲜有防御手段,无法在三关与我们打持久战。他们守不住。
典服:既然如此....墨江带人快马加鞭从附近城池要来攻城兵械?
席缺:不必了,你派遣一队斥候,先去探查情况。我料定,他们会毁了三关。
典服:毁了三关?!
席缺:不错。三关既然对他们无用,那便毁去。
典服:若是这般...我等不是可以直取上西城?
席缺摇头。
席缺:不可。山脉有通往地下的缺口,我等对此毫无防备。若是大军过于西去,地下的军队直取大夏都城,将会造成当年的惨状重演。
典服:既然如此...那我等...分兵?
席缺:分兵亦不可。前方来报,这次袭击三关的大军足有十五万,和我军相差不多,再加上他们还有一支神不知鬼不觉的“阴兵”。我们分成两拨兵,一旦单独对上叛军,胜算不大。更何况我们并不知晓,这十五万是否就是地下的底线?
典服看着手里的信件久久无言。
席缺:我派遣了蛟龙小队去山脉附近侦查,想来不久便会有结果了。
典服:蛟龙小队!
席缺:我将他们化整为零,凭借他们的实力,独自在山脉深处生存且不被抓到应该不算难。只要能够寻到通道,我们便能堵住地下的退路。
典服:那我们如今....怎么办?
席缺:虽然三关被毁,但那里地势平坦,可退可守,适宜驻扎。你派兵传讯回都城,让陛下警惕叛军。
典服:是。
33.大夏皇宫御书房|内|日
颜环盘着发,提着裙子,跑进书房里。
颜环:母后大人!母后,我听闻有前线来的消息了。
皇后手里正拿着前线送来的信件。
皇后:你消息倒是灵通。
她将信件交到颜环手中。
颜环:怎么会这样....?!三关失守了?
皇后:果然如将军所料,地下的通道不止一处。想来现下这形势是地下谋划了许久的了。
颜环往信件下方的内容看去。
颜环:夫君连蛟龙小队都派出了。应该不久就能找到通道所在了。
皇后:恩。在此之前,我们得提防地下的大军,没准现在他们正朝着都城来。
颜环:我这便去和御林军总统领沟通。
话尽,颜环便跑出了御书房。
皇后望着颜环离去的背影。
皇后:这孩子...信都给你拿走了。
34大夏都城|外|日
公主提着裙子,跑上了都城的城头。
邱立权:公主大人!您怎么来了?
公主:御林军总统领,杨统领在何处?
杨统领:殿下,末将在此..
也不等统领行礼,公主便将信件拍进杨统领手中。立在一旁的邱立权凑到统领身旁。
邱立权:这!怎的这大将军还让地下将三关给毁去了啊?!
公主:住嘴!
颜环看了邱立权一眼,随后面朝杨统领。
杨统领:陛下的意思我知晓了,我这便让御林军进入战备状态。
杨统领将信件交回颜环手中。
颜环:麻烦统领了。妾身还有事,先回宫里去了。
说罢,颜环转身就走。
一旁邱立权快步跟上。
邱立权:殿下,今日天气不错呵。
公主瞥了他一眼。
公主:天气确实不错。
邱立权:公主近来可好?
公主:嫁给大将军能有什么不好?
邱立权:这...眼看两年过去了,也未见公主有喜...怕是...
公主挥出巴掌,“啪”的打在邱立权的脸上。
随后,公主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34.藏龙渊|内|日
典服:将...将军大人,这人...是想干甚?
藏龙渊边,围了数百人,领头的便是将军和典服。
在藏龙渊的对面,立着一男子,他手持战戟,傲视众生。
在藏龙渊之间,连着数十根铁锁。以往大夏是打算其上建铁索桥,但桥梁建好后都莫名坍塌,仅留下铁锁。
男子:龙浅在此!谁来受死?!
典服:这脑残儿子是谁?!
男子:龙浅在此!尔等受死!
典服:这脑残儿子原来叫龙浅。
将军麾下笑声起。
典服朝着龙浅。
典服:龙浅儿子!你居然企图弑父!真是大逆不道!
龙浅:龙浅在此!将军可敢上前应战?!
典服:龙浅儿子!将军大人乃是你父亲上官,想要挑战将军,必得先过我这关!
龙浅:龙浅在此!席缺小儿可敢上前应战?!
典服望着众人。
典服:这龙浅儿子怕不是听不懂大夏语。
龙浅:龙浅在此!谁来受死?
典服:看来这龙浅儿子确实不懂大夏语,来回就是这几句。
将军众人议论起来。
对面的龙浅眼见将军等人不再和他吆喝了,提着战戟就朝着藏龙渊迈了过来。紧接着,他终身一跃,身子划过弧线,稳当的落在铁索之上,右脚在前,左脚在后,战戟前指。
龙浅:龙浅在此!尔等受死!
典服:这龙浅儿子...现在看来倒还真有几分气质。
典服:将军,且让末将会会他。
典服正要走上前去,却被将军拦了下来。
将军:这是高手,你不如他。
将军走上前。
将军:将军在此,来者何意?
龙浅看向将军,忽然从怀里抽出一张画卷,细细对照着将军的脸看了看,随后,他将画卷甩出。
画卷如一柄利刃,横跨藏龙渊,笔直的朝将军飞来。
将军不闪不避,双指夹住画卷并将其展开。
典服:这小子...还真有几分实力。
画卷上画着将军的脸,右下角还写着几个清秀小字:鄙人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你我与战场上相见,若不与你较量一番,实乃一生遗憾。因此,鄙人愿以“通道”之秘及退让上西城为赌注,只为与将军一战!敢问,将军敢应否?!
另外还留下了龙浅二字。
典服:这龙浅不识字,怎生写下的挑战书?
将军:自然是有人帮他写的。
典服:将军,别理这傻缺..
将军:你骂谁呢?
典服:哦..不,将军大人,我不是骂您...呃,说错话了。
典服拍了自己两耳光。
将军:这是个好机会。
典服:将军,小心有诈啊。
将军:藏龙渊南北皆是一片平原,难以设伏。而这藏龙渊深不见底,更不可能有诈。如今大夏最缺少的便是时间,我们不能耗下去。
典服:可是...
将军摆摆手。
将军:你还怕我输了不成?
将军伸出右手:拿棍来!
身侧两个小兵将一杆黑黝黝的铁棍抱到将军的身前。
将军单手将其擎起,随后一步步向前迈出,双脚落在了龙浅所在的那条锁链上。
典服:将军大人!万事小心!
将军没有回头。
将军:将军在此!龙浅可敢应战?
话音刚落,龙浅便以行动证明一切,他提着战戟,脚踩锁链,一跃欺身而上。
将军迎了上去,棍棒出击,与战戟相触。
“咔嚓”。铁锁应声断裂。
将军和龙浅各自手持一根铁锁,随重力摇摆至左右石壁。紧接着,两人用力一蹬,借助反冲之力,接近彼此。
两人双膝相碰撞,紧接着是双腿。
最后,棍头与戟尖相对。
两人再次荡至左右两侧。
这一次,两人不再蹬墙壁了。
将军握着铁锁拉扯,硬生生将尾端从石壁中扯了出来,在下落之际,将铁锁甩出勾住另一条锁链,最终高高荡起,稳当当的来到了另一条锁链上。
在将军拔出铁锁的同时,龙浅将战戟插入头顶的石壁上,手臂上提,身体跃起,右脚微屈蹬在战戟上,左脚在身体跃起的途中,将战戟勾出,身子在半空中翻转握住战戟。
将军甩出手中半截铁锁,横扫千军之势击向半空中的龙浅。
龙浅身子一拧,险而又险的避过了铁锁,他一手提着战戟,另一只手抓住铁锁。
将军在第一时间松开了铁锁,任由其自由落体。
龙浅借巧力,双脚在铁锁上蹬出,身子再一翻转,来到了将军所在的铁锁上。
藏龙渊两头,典服众人瞪着大眼睛望着这一幕。
典服:仅仅几回合的交战...便如此凶险万分!简直精彩绝伦。
将军得理不饶人,在龙浅还未在铁锁上完全站稳之时,冲上前去,棍棒刺出。
龙浅上身却似醉酒一般晃悠不止,后背后仰,下盘却稳如磐石,右脚立于铁锁,左脚踢出。
将军仿若未看见龙浅的踢击,改刺为拍,长棍落下,直面龙潜的身体。后者也未见有躲避的意思,仅以右手的战戟横架作阻挡。
兵器相接,而龙浅的脚踢中了将军立起的膝盖。后者以金鸡独立的姿势,防住了龙浅的踢击。但将军的棍棒仍以落雷之势,直拍向龙浅的面门,显然他一只手的力道不足以阻挡将军的棍棒拍击。
龙浅左手切在身下铁锁之上,铁锁被肉掌切开的同时,龙浅握住了铁锁末端,他脑袋轻挪,堪堪躲过了将军手里的棍棒。
将军的身体向下落去,龙浅却再次朝着石壁上荡。
将军伸长手,想要抓住龙浅的脚,后者屈膝,双腿缩在胸口。
典服:将军大人!
将军:哼。
将军棍棒向身后石壁甩出,双脚以更快的速度蹬在棍棒尾端。于是,将军朝着典服方向的石壁飞去,而棍棒朝着另一端深深的刺入了石壁。
将军五指如剑,刺入石壁之中。龙浅向下挥舞战戟,欲要割去将军的脑袋,但后者早有预料,右手接住战戟的杆部,双脚向上蹬去。
龙浅将战戟向着深渊深处甩去,但也被将军的一脚蹬的东倒西歪。
眼望着将军的身影将要被深渊吞噬,他猛地朝天空伸出手,仿佛有从天而落的细线勾住了他一般,让他在半空中来回飘荡。
龙浅眯着眼睛细看,发现在将军武器棍棒的身上连着一条和将军手腕相连的细线。
地面上典服松了口气。
龙浅趁机回到了铁索上,他双手握着铁锁卷向铁棍,似要将其拔起。
将军手中的战戟和细线并用,在石壁上攀爬,在铁锁即将触及棍棒之时,将军腾跃向虚空,战戟接连斩出,切断数段铁锁。随后一扯细线,重新将自己的身子拉回石壁旁。
他左手握战戟,右手持棍棒,在石壁上飞快移动,转瞬之间便来到了地面上。
两人第三次在铁索上对峙。
典服吞了吞口水,无法言语。
将军将双手中的武器扔到典服众人的身边,然后赤手冲向龙浅。龙浅亦扔掉了手里的半截铁索,第三次冲向大将军。
拳头还未碰撞,两道劲风便纠缠在了一起。
拳脚,头,关节。两人身体各处不断的碰撞。
在一根细细的铁索之上,两人如履平地。
没了武器的双方,场面比之先前更加凶险万分,不容分心。
恰巧此时。
士兵:不好了不好了!叛军袭击我大军后方!
一名传讯兵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将军不予理会,众人却愣了神。
典服:卑鄙!
就在众人目光被吸引去的一瞬间,原本旁观的士兵中的一名黑脸男子举起了手里的弓,快速挽弓搭箭,射出!直指龙浅的背部。
羽箭穿云。
龙浅有所感应,却不躲不避,双手如龙打向席缺的心脏。
席缺扣住龙浅的手,膝盖用力提出。未料龙浅承受了这一击。
同时,羽箭穿透了龙浅的右胸,又眨眼间刺入将军的左胸口。
两人一上一下朝着藏龙渊下倒去。
龙浅反扣将军的双手。将军还想挣扎。
地面上的人刚欲擒拿那黑脸男子,后者却大步迈出,跃入了藏龙渊之中。在半空中,他挽弓搭箭,在羽箭的尖头,他绑上了一柄匕首。
长虹贯日,羽箭携带匕首再一次穿透了龙浅的右胸口,刺入将军左胸。
望着胸口上的那柄染血匕首。
将军:是你!
黑脸男子抛弃手中的弓箭,撕开了假脸皮。
将军:是你,苏尧。
三人,陆续的砸入藏龙渊之中,直至被黑暗隐没。
—————— 上部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