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你这臭小子竟然敢这样对我.....”
鲜血顺着刀身“滴答”在冰冷的路面上,刀光倒映着大哥那极度扭曲的脸庞,他捂着刀柄跪倒在地,满脸铁青地喘着粗气儿。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来救老子!”
大哥朝着小弟嘶吼道,他原先还以为天佑是个好欺负的胖子,可没料到他是个疯子。就在大哥以为小弟会帮忙时,他愕然发现天佑走向了自己的面前,这小子握住了水果刀柄上,突入其然的闪电更是照亮了他那冷血无情的背影。
“我捅你的位置离你的动脉很近,贸然**你必死无疑。当然你不会叫救护车,那意味着要调取医院门口的监控录像,那意味着你在自投罗网,要怪就怪你得寸进尺欺负未成年少女,真是讽刺啊。”
天佑用食指敲了敲刀柄威胁道,他还掏出手机给大哥看了照片,那照片上正是他拽住楚湘云头发施暴的那张。就算事情曝光了,天佑可以用见义勇为和未成年的名义逃离罪名,反而还让大哥坐实了施暴的罪名,还会有牢狱之灾。
“好小子,你真是个好小子!”
大哥淋着大雨疯笑道,他不停地用拳头拍打着水面,血泊更是照亮了他那惨白而疯狂的笑脸。小弟从病服里掏出了蝴蝶刀,他挥舞蝴蝶刀想给天佑一个教训,却被后者冷笑着点醒道。
“你大哥在那儿流血呢,再不拉他进医院里抢救,恐怕就得因为流血过多而陷入晕厥了,难道你想让他丧命?”
‘丧命?’
听到“丧命”这个词,大哥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颤抖而愤怒地朝着小弟呵斥道。
“艹你马的,还不来扶老子,是不是想给你大哥送钟?”
“大哥,可他....”
“你是不是聋子?赶紧他马来扶老子进医院!”
瞅着两混混那争吵进医院的样子,天佑终于松了口气儿,他径直来到了楚湘云的跟前,朝着她伸出了右手。霓虹灯光挥洒在天佑那憨态可掬的脸上,跟先前用水果刀威胁混混的他判若两人,就连空气都变得窒息起来。
“轰隆隆————!”
一道闪电轰然落下,那闪电把天佑的影子拖得老长,甚至还把楚湘云给笼罩其中。楚湘云急忙拍开了天佑伸出的右手,她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不顾身上的泥泞朝着街道反方向跑去,可她跑几步便停在了路边街灯下,这才缓和心中的恐惧。
‘对,她应该怕我,因为我是个疯子。’
灯光照亮了楚湘云的倩影,天佑站在黑暗中听着耳旁的下雨声,他傻笑着用手拭去了手机屏幕上的雨水,有那么一瞬他竟然期望自己能够受到感谢。也对,天佑瞥了眼身上穿着的病服,他自嘲地看向屏幕中的二次元女神,毕竟他只不过是个神经病罢了。
然而就在天佑即将离开时,他的耳旁却传来了楚湘云的声音。
“谢谢你,下次我来医院给你带水果吃!”
楚湘云在雨中挥手说道,她朝着天佑露出了感激的微笑,那笑容宛若盛开的茉莉花般,勾住了天佑的视线。
半响,天佑才意识到楚湘云的离去,他的嘴角不禁上扬,才意识到这个丫头。
倒是有点意思。
————半夜————
“爸妈,我回家了!咳咳,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闻?!”
打开灯光,一股难闻的恶臭味扑鼻而来,呛得楚湘云难受极了。客厅里,满地都是牌客们磕剩的瓜子壳,麻将机更是东倒西歪地摆放着,还有不少蟑螂在楚湘云的脚下乱串。
‘我们家遭小偷了?难道是家里面开牌馆被警察查封了?’
楚湘云满脸冷汗地想到,她把湿透的校服扔进了洗脸盆里,换了炒菜的脏围兜开始了整理。本来楚湘云路上还想着怎么给爸爸妈妈解释,没想到家里面乱成了一锅粥,难怪她先前跟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没人接电话,莫非家里面真的发生了什么?
清理完客厅后,楚湘云早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为了减少空气中的压抑感,她打开了电视机播放卡通节目。
“呔,吃俺老孙一棒!”
电视里播放着西游记的动画片,看着熟悉的齐天大圣,楚湘云那压抑的心情才有所释放。有齐天大圣坐镇,妖魔鬼怪们就不敢闯进家门了,楚湘云脱掉汗湿的衣服走进淋浴间,任由热水在身上流淌。
也许,爸爸妈妈会晚会儿回来。
变成女孩,已经够让楚湘云糟心的了,她下意识地想要清洁大宝贝,反而摸到了山间小涧。一时间,奇妙的感觉激起楚湘云满脸绯红,她像是触电般挪开手指,并懊恼地拽住了脸颊旁的长发蹲在地上。
“天,我这样还怎么见人!要疯了,真的是要疯了!”
简单的淋雨后,楚湘云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她从柜子里拿出自己以往的衣服,没有一件能够合身的。
楚湘云最喜欢莫过于印有孙悟空的衣服,她曾经幻想自己能跟孙悟空一样降服妖魔,可现在那发育的小笼包却把孙悟空的脸蛋鼓起,像是生气了般拒绝如今的自己。深更半夜,窗外时常雷鸣闪烁,听着打雷的“轰隆”声,楚湘云不安地从爬下床,她好像听见了开门声。
“咯吱...”
那是“咯吱咯吱”的声音,楚湘云想要开灯看看屋内的情况,可她愕然发现家里已经停电了。不论楚湘云怎么按动开关,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依然响着,她想起客厅有爸爸抽烟用的打火机,于是抹黑走到了电视机旁。
“喀嚓。”
随着打火机冒出火焰,暗淡的火光照亮了楚湘云那惨败的脸庞,她鸡皮疙瘩地想要喊爸爸妈妈,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顺着“咯吱”声寻去,这声音好像是妈妈房间里传出来的,莫非是妈妈已经回家了?
就在楚湘云怯弱地走向妈妈的房间时,她眼中的房门忽然被狂风“哐”地打开,房门更是哐在用来顶门的板凳上,发出了骇人的巨响。然而还没有结束,一道闪电轰然落下,那电光照亮了房内未被关上的窗户,也照亮了那瘆人且充血的眼睛!
“啪。”
楚湘云手中的打火机跌落在潮湿的地板上,她那绝望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个上吊的女人。女人穿着的拖鞋凌乱地掉在床上,狂风吹拂起她那白色的睡衣,扑鼻而来的尸臭味儿更是让楚湘云感到窒息与恐惧。
此人,正是楚湘云那爱打牌的妈妈。
唐湘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