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
萧天佑用食指给手机解了锁,他点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扶着楚湘云坐到了椅子上。手机的荧光照亮了楚湘云那难受的脸庞,豆瓣大的汗珠从她的脸庞滑落,她把脑袋埋进了双腿间,咬着下嘴唇硬咽道。
“肚子疼,就好像有人把手伸进了我的喉咙,拧住我的胃一样...”
萧天佑从没遇过这种情况,他在原地徘徊打转儿,不知如何是好。楚湘云正来大姨妈,萧天佑又扶不得她,给她买卫生巾去吧,又不放心把她留在这儿。
就在萧天佑坐立难安的时候,一道强光忽然从远处照来,刺得他睁不开眼儿。
“你们在干什么呢!”
那是位巡逻的老保安,他握着手电筒朝着两人走来,没好气地呵斥道。
“谁要你们下来的,难道不知道夜市10点才开放吗?”
看着楚湘云捂着肚子哀嚎的可怜样,老保安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他指着不远处的厕所,好心地说道。
“丫头,你要是想上厕所的话,先去那儿上吧。”
“大叔,这里怎么会这么冷,难不成是冰庫?”
萧天佑提出了疑问,他朝着捧着的手心哈了口气儿,连手都冻紫了。老保安叹了口气儿,他把手电筒照向不远处的电闸,解释道。
“毕竟地下-4层,肯定比上面要冷得多,荔湾广场生意不景气,电费能省就省。这不10点要开夜市吗,我提前下来开暖气儿的,晚会儿这儿就暖和起来喽。”
说罢,老保安弓着驼背去开闸了,随着白织灯逐渐亮堂,这才揭开夜市的面纱。
空荡荡的桌椅上,到处都是客人吃剩的残羹剩饭,遍地的烟头无人打理,空调吹出暖气儿更是把剩饭的恶臭吹得到处都是!
闻着来自阴间的恶臭,楚湘云差点儿就原地去世了,她翻着白眼站起身来,捂着口鼻奔向了厕所。
“呕!”
萧天佑扶着电梯门把葱油饼都“呕”了出来,他满脸幽怨地看向了老保安,那老头子竟从电闸处取出了防毒面具戴上,还不忘好言相劝道。
“小伙子,等下保洁阿姨要来这儿打扫了。我劝你还是去上面待会儿吧,晚会儿再下来也不迟。”
与此同时,厕所里响起了楚湘云那羞耻的呐喊声。
“萧天佑,去给我买卫生巾!!”
————女厕所————
“真是疯了!”
楚湘云自言自语道,她面色绯红地握紧了拳头,就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所幸女厕所还算干净,要是像公园里那样的脏厕所,肯定会要了她的命...
“咚咚!!”
就在楚湘云捂着肚子等萧天佑的时候,她的耳旁忽然传来了声响,好像是从隔壁的卫生间传来的。事态紧急,楚湘云硬着厚脸皮敲了敲墙壁,她朝着隔壁的卫生间询问道。
“...能...能不能借下卫生巾?”
说到这儿,楚湘云的话突然噎住了,别人怎么可能把卫生巾借给她,她捂住了滚烫的额头,感概自己又在犯傻。令楚湘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隔间里的女孩儿把手从缝隙里伸了出来,手上有包苏菲牌卫生巾。
“给你。”
那女孩儿说道,她说话的语气非常沉重,应该是位胖胖的女孩儿。楚湘云对女孩儿很是感激,就在她脱牛仔裤更换卫生巾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吧唧吧唧”的声音。
“好吃...真好吃....”
女孩儿喃喃自语,她拿起勺子不停地吃着,也许是她吃得太急了,手里捧着的碗摔到了楚湘云的脚下。楚湘云俯视着那碗白花花的豆腐脑,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有必要躲在厕所里吃东西吗?
“掉了,我的豆腐脑掉了!”
女孩儿慌慌张张地说道,她把肥硕的大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去抓楚湘云脚边的豆腐脑。正当女孩儿抓住豆腐脑的时候,腥臭的血浆突然从墙缝里崩了出来,溅在了楚湘云的悠闲鞋上。
女孩儿,没了动静。
这可把楚湘云给吓坏了,她举起那颤抖的右手敲了敲墙壁,嘴唇哆嗦道。
“你...你没事吧?”
眼看隔间没了动静,楚湘云提好了牛仔裤,她打开了“咯吱咯吱”的厕所门,将目光瞥向了旁边的隔间。灯光不详地闪烁着,鲜血夹杂着豆腐脑儿从门缝中流了出来,楚湘云不安地吞了口口水,随后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咔咔咔————!!”
就在楚湘云打开门的刹那,血浆如同洪水般冲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裤脚。一位小胖妞正坐在马桶上,她的五官如同肉泥般黏在了墙上,被拉扯开的脖子处还在往外喷血。
血液溅在了楚湘云的脸上,她眯着眼睛朝着身后退去,却脚滑摔在了血泊里。待楚湘云看向死尸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田彩霞说过的案情,跟这具死尸很是相似。
#死者被抛尸在垃圾箱里,根据检验科的尸体解刨来看,她们的大脑都被完整地切除了。#
想到依娜和凌生死未卜,楚湘云逐渐闭上了眼睛,她站在血泊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手机拍摄起了死亡现场。从死者死亡的姿势来看,死者的脑袋被粘在了墙壁上,这意味着死者的脑袋非常地脆弱...
要达到这种死法,只有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死者并没有脑子。
只有死者脑袋是空心的情况下,脑袋才会轻易地被撞碎。这意味着楚湘云越加接近真相,同时也证明了她的猜想,杀人凶手肯定就藏在荔湾广场...
“楚湘云,我给你把卫生巾买来了!”
门外传来了萧天佑的声音,看着镜子中浑身是血的自己,楚湘云忍着恶心洗掉了手臂上的血迹,她伸出手来接过了卫生巾,再次拜托道。
“麻烦你一趟,帮我买些换洗的衣服来。”
这可把萧天佑吓傻了,他满脸黑线地捂住了额头,怀疑道。
“你不会把大姨妈弄在身上了吧?”
“滚!”
看着萧天佑那离去的背影,楚湘云又连忙叫住了她,她嗅了嗅身上的血迹,耐着性子补充道。
“顺便再买香水。”
“香水?”
“嗯...”
楚湘云瞥向了镜子中的自己,她用手抹了抹衣服上的血渍,肯定道。
“很多很多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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