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家暴

作者:采巨蘑的小萝莉 更新时间:2020/5/22 14:58:53 字数:3065

洗碗池内堆满了碗筷,地板上还有不少灰尘,楚湘云透过门缝看向门外的老妈,她正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电视。今天就是高考出成绩的日子,她的目光时不时瞥向楚湘云的房间,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楚湘云偷偷地合上了门隙,他坐在电脑椅上,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手机传来了“嗡嗡”的提示声,待到楚湘云打开手机后,屏幕上显示着群友发来的信息。

#怎么搞的,楚楚你刚才不是还在带团吗?怎么还没打完就退出了?#

#我去,BOSS就差一管血了,楚大神你特么怎么回事啊,赶紧上线继续开荒啊!#

楚湘云绝望地叹了口气儿,他点开教务处发来的成绩单,脑海中闪过了自杀的念头。全科加起来总共74分,要知道大专的分数线最低也是200,根本连边儿都没沾到啊。

“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楚湘云自言自语地说道,他看着电脑屏幕闪烁的灯光,眼中充满了迷茫。做事情没有定力,遇到难题就喜欢逃避,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结果别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楚湘云自卑地低下了脑袋,他捏了捏身上的赘肉,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就在楚湘云一筹莫展的时候,老爸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楚湘云,你成绩出来了吧?”

老爸兴奋地说道,他身上穿着湿掉的黑T恤,头发夹杂着不少水泥渣,看来刚刚从工地回来没多久。楚湘云双腿发软地站起了身来,他走到爸爸的跟前,脸上的赘肉都扭在了一起。

“爸...你回来了啊,要不你先坐坐吧,我给你端杯水?”

楚湘云心惊胆战地说道,他看着老爸那身健硕的肌肉,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老爸大大咧咧地搂住了楚湘云,他用宽厚的手掌揉了揉后者的碎发,差点儿给揉成鸡窝。

“成绩不太理想对吧,我压根儿没想过你能上什么重点大学,二本三本我也太不指望,至少给我考个大专吧?”

说到这儿,老爸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颜,他对楚湘云的成绩还是很有信心的。为了庆祝,老爸冒着大雨从菜市场买了只土鸡,老妈笑眯眯地接过土鸡走进了厨房,准备给今晚添菜。

“老婆,你快把这土鸡炖了,这小子最喜欢吃你炖的鸡汤了。”

“好嘞!”

老妈笑得合不拢嘴,她的脸上长满了皱纹,就连头上也多了不少白髻。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老爸邀请楚湘云坐在沙发上,随后叼着一根香烟点燃道。

“儿啊,我不是要你报名那个开火车的专业吗,你是不是考上那所大专了?你这臭小子真够坏的,考上大专了都不跟你老爸老妈说一声,啧!”

说罢,老爸朝着空中吐了口烟圈,眼中尽是欣喜。

楚湘云望着老爸脸上的皱纹,他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头,以示默认。眼看儿子默认了,老爸破天荒地给儿子调了动漫台,尽管他听到日语就厌烦...

‘但儿子喜欢,这就足够了。’

听到日语后,楚湘云双眼放光地看向动漫台,里面正在播放魔法少女伊X亚。老爸宠溺地看了楚湘云一眼,尽管家里面并不富裕,但他还是给后者准备了‘礼物’。

“儿啊,爸爸准备给你个惊喜,你等我一会儿啊。”

“好嘞!”

楚湘云爽朗地笑了,他没有想到一向严肃的爸爸,也会这么疼爱自己。好景不长,就在老爸回到房间的前一秒,他听见楚湘云房间内响起了手机铃声。

‘莫非,是机车技工学院的通知书?!’

老爸喜极而泣地打开房门,他下意识地拿起楚湘云的手机,可映入眼帘的消息却令他瞪直了双眸。

“轰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击倒了街上的电线杆子。一时间,房间内变得黑暗无比,就连耳旁也充斥着众人的叫骂声。

“靠,老子昨天交的电费,怎么今天就停电了?”

“好像是电线杆子倒了,看来只能等维修员了,今天晚上没电难受啊。”

“儿子,你能不能帮妈妈把蜡烛拿过来?”

老妈大汗淋漓地说道,她弄的这钵鸡都还没煮熟呢,厨房的灯都熄了。就在老妈不知所措的时候,老爸阴沉着脸走到她的身边,并将她带进了卧室。

还没待老妈反应过来,她的耳旁传来了清脆的“咔擦”声。

“你...老楚,你到底要干什么,你锁房门干什么啊!!”

老爸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楚湘云,凉气儿直逼后者的脊梁骨,吓得他尿了裤子。为了教育儿子,老爸脱掉了身上的体恤衫,露出了浑身的横肉。

“轰隆——!”

一道幽兰色的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老爸那魔鬼般的脸庞,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就连牙齿都咬得“咔擦”作响。那眼神充满了陌生与失望,他在工地上忍辱负重那么多年,不就是避免儿子重蹈覆辙吗?!

“高考74分,你他M全科加起来才74分,你这小子怎么不去死?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趁你生下来的时候,把你掐死在摇篮里!”

老爸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一拳‘砸’在了楚湘云的脸上,将后者的牙关都给打碎了。

楚湘云痛苦地捂着嘴唇,血液顺着嘴角不停地滴落,他抬起头想要跟爸爸解释,却被一脚踹在了脸上。老爸的脚真的好重,他踢起来是那么的不留情面,仿佛踢的人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

废物。

“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我拼死拼活在工地打工,你妈妈更是风雨无阻地收纸箱子卖钱,你知道我们为你付出了多少吗?”

老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他不指望楚湘云能有多优秀,可他连大专200分都考不上,这已经跟养猪没有任何的区别。楚湘云瑟瑟发抖地看向老爸,他肿着脸跪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唠叨着“对不起”。

“老楚,你敢继续打孩子,我就跟你拼了!”

老妈见状,她发疯似的扭动着把手,虎毒也不食子哇。可这次,老妈帮不上任何忙,儿子之所以这么窝囊废,她当妈的也难辞其咎。

“兰兰,你别想着救孩子了,棍棒底下出孝子。”

老爸抬起巴掌大的拳头,他含泪打在了楚湘云的脸上,只想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感受着爸爸那蛮横的力道,楚湘云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自卑感充斥着他的脑海,让他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

‘...我就是个废物,就算被打死了,也是我咎由自取吧?’

夜光照耀在楚湘云的脸上,他的脸上沾满了鲜血,牙齿也打掉了好几颗。楚湘云忽然想起了夏香香,他也想像她那样结交好朋友,这样他就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网络上,结识那些狐朋狗友。

“你他M的,赶紧给老子起来。别装睡了,明天你就跟着我去工地搬砖去,这条路是你选的,老子还不是希望你能成才?”

老爸摇晃着楚湘云的肩膀,他这次是真的慌了,因为他把后者的脸颊都拍肿了。听着老爸那心急的呐喊声,楚湘云尝试睁开眼皮,可他的眼皮实在是太重了。

“儿子,你千万别吓我啊,快起来哇!”

世界仿佛变成了黑白两色,一场漩涡将楚湘云的意识卷入其中,他朝着老爸老妈的身影伸出右手,却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

爸妈,真的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意识消散的刹那,病房里的楚湘云逐渐失去了呼吸,看着没有起伏的心电图,刑警立马抓住了老爸,给他铐上了铁制的枷锁。

“你不能死啊,儿子你不能死啊,爸爸还望你成龙,你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老爸挣脱了刑警,他哭喊着趴在了楚湘云的身上,却再也无力回天。

下葬的那天,雨水“滴答”在泥泞上,只是为儿子送行的那人,唯有老妈一人。老妈那天没有哭,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楚湘云下葬,因为她的泪腺早已经哭坏了,就连眼睛也布满了血丝。

死亡之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对于楚湘云而言,那里就像动漫里的世界一样,充满了红色的彼岸花。除了彼岸花之外,楚湘云记不起任何的东西,他只知道彼岸花真的很漂亮,除此之外便是那碗迷迷糊糊的孟婆汤...

‘对不起,爸爸妈妈。’

脱离胎盘的刹那,楚湘云再一次得到了生命,可他的记忆并没有消失。痛苦的记忆涌进楚湘云的脑海,折磨着他那幼小的心灵,仿佛要把他撕成碎片。

楚湘云嚎啕大哭起来,他的哭啼声真的很大,把婴儿房的里面的婴儿全弄哭了。就在楚湘云嚎啕大哭的时候,他忽然闻到了好闻的奶香味,饥肠辘辘的他开始了无意识地**。

感受着婴儿的颤抖,新妈妈力不从心地叹了口气儿,她落寞地拉低了睫毛,忍受着单身妈妈的痛苦。看着交头接耳的护士们,新妈妈撂了撂耳旁的秀发,她只希望孩子的命能够好一些。

“你好,是夏香香妈妈对吧,您为孩子想好名字了吗?”

“就叫她,夏香韵吧。”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