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阳台撒向屋内,然后经过地面瓷砖和雪白墙壁的反射使得整个寝室一片透亮。教课书整齐地摆在书架上,再配合着干净的地板、整洁的生活用品,给人一种另类的清爽和静谧。让人完全想不到就在这里,就在数分钟之前曾发生了一起超自然事件。
我坐在老周的床上,望着对面床上安然静默的手机,皱眉沉思着。“(1)那是什么?,(2)为什么出现?(3)以后还会不会出现?”我挠了挠下巴,苦思无果。
随即我沉吟两秒,将随身记事本拿出,在上面将关于问题的所有可能性列举出来。这是我多年来的习惯,每当讯息太少、无法探究时便将所有可能性都列出来,逐个解决,到最后总能接近答案。
第一个问题、和第二个问题因为讯息太少先暂缓考虑。第三个问题才是当务之急。而接下来只有两种情况:
1它会出现。
这又分为三个小点:(1)是否在特定时间才能出现?(猜测1:在无【宿主】外其它人时出现,案例:老周出现时它消失了)(2)出现的地点是否有所限制?若无限制是否有其规律?(猜测2:它的出现与有通讯功能的东西或所有电器有关,案例:它从手机中出现。)(3)它的出现与【我】这个个体是否有所联系?(猜测3:与我有关,案例:对我想逃走的行为,它表现出强烈抗拒)
2它不会出现。这有两种可能:(1)经过上次失败它已经缠上另一个人?(未知)(2)它缠上个体需要某种【介质】,它已经耗尽【介质】,或不愿再在我身上冒险?(未知)
我合上小本子,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想要得到更多情报还需要更多尝试。“喂!老曾,难得放假,咱俩出去撸串儿咋样?”霸占厕所N久的老周走出来,紧了紧裤腰带对我说到。
呵,这货每天都有一段时间待在厕所里,雷打不动,叫他也不出来,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不过我也从来没有点破。我看了看阳台外面,不知何时阳光变得昏暗,为城市撒下一片金黄,似乎也为城市增添了一份年迈的暮气……
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我压下心中的那份压抑,对老周回应了一声。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他说到:“撸完串儿,咱去开黑吧,也挺久没放纵一下了。”我的眼中闪动着不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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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冬冷夏热,冬季最低气温平均在6-8℃,夏季炎热,极端气温最高43℃,最低-2℃。此时正值初冬,温度已经略有降底。我看着老周娇气地早早穿上了羽绒服,头戴大帽、脖缠围巾,还戴上了口罩,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感觉一阵无语。你也不是啥名星,身体又硬朗的不行(每天在厕所来一次也没见他虚过),这副娇弱的样子做给谁看?似是看到了我眼中的鄙视。他抬头望天,一派傲然道:“本尊万金之躯,怎可受尘世浊气污染……”我没搭理这二货,率先向小吃街走去……
一个半小时后,我和老周出现在了一家网吧门口,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时老周突然出声:“大哥,咱撸串就只花了半个小时,走这一个多小时的路是为了啥?咱们都路过好几家网吧了。”“我喜欢安静。”我轻飘飘回了一句。老周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一脸不爽的跟在我后面。我微微一笑,这家网吧可是唯一一家以“环保”为主题装修的网吧啊。
网管小哥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抖音,他们网吧地处偏僻,平常连个鬼影都看不见,他找这份工作也是图个清闲。这时突然看到两个人走近店门,小哥连忙起身招待,显得极为热情。没办法,不热情不行,客人在他们这可是珍惜动物,有时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一只。
我看到网管小哥这么热情,于是对他用轻挑中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你们这儿(“这儿”发音很轻),挺绿啊?”我用强者的眼神看着他,脸上也带着促狭的笑容。
老周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对面小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手指默默摸向柜台下的按钮,气氛一时间有些沉凝。“没反应?”我挑了挑眉,随即心中一动。我状似随意地将右搭在柜台前的电脑上。
不出所料,一阵电流涌动,我和老周疯狂抽搐。生命不息抖动不止,就像两个老爷子跟着迪斯科的节奏发着癫痫……
虽然有点“小插曲”,但来都来了,不能对不起那走了一个小时的辛苦。而且就算被电了,神奇的是我俩居然也没有大碍,于是他坚持上机,我也没啥意见。
可接下来,我俩就像被厄运眷顾,厄运男神用他的臭脚丫子在我俩脸上来回碾压……五连跪!队友就像脑门被猪亲了一样玩儿命送,对面也各个超神。最后一回我和老周阴戳戳走上路偷家,马上要赢的时候,电脑又突然死机。还跟网管小哥掰扯了好一阵才没让我们赔钱。
老周脸黑如锅底,一脸便秘,拉着我脚底抹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在计程车上,我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流逝的灯光,脸色古井无波,不喜不悲……
回到寝室,我用水龙头的的水草草洗漱后,躺在床上怔怔出神。等到对面鼾声穿来,我默默爬起,拿出记事本,心中做好最坏的打算,轻轻在(猜测二)和(猜测三)后面打上了勾。笔尖有些颤抖,那个勾足足画了三次才完成。我看着对面的老周,摇头叹息道:“真羡慕你这没心没肺的的样子。”
我打开崩坏三,听着草履虫元气满满的话语,一颗逐渐沉静,身体放松,我渐渐陷入沉睡。
“混蛋……”
“…答应啊……”
“快来不及了……”
距“特异日”第一天,我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发出一声叹息,鬼知道我昨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它,哦不,是“她”,昨晚在我梦里嘚啵嘚了一晚上,还尽是些断句。我看了看昨晚忘退出的崩三,一声嘀咕:“都快比的上叨叨丸了……”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我一个鲤鱼打挺猛的坐起,拿出记事本开始飞快书写。
首先,【她】在只有我的时候出现,并且她的出现与【我】有关,这可以归结为一点——她与我建立了【联系】,但从小到大我的生活并没有出现过【意外】或【重大事件】,她与我的【联系】应该是近期才出现的。
而且她在我梦里说的话显得她的态度很【急迫】,若【联系】在更早建立,她也应该会不惜代价更早出现,这可以成为佐证。
而最近出现的【联系】必然伴随着【新的事物】。她的出现绝对属于超自然的领域,伴随着另类的法则。这时的思维绝对不能被常识束缚,引入佛教的说法,再加上【另类的法则】这个条件,想得大一点,我可能与世界之外的【存在】有了因果。那我一定在本世界接触过那个世界的东西,但我也肯定我没有见过特异的玩意儿。
我眉头紧皱,深吸一口气,食指反复在纸面叩击。无言的沉默中我再次动笔书写,“那我接触的会不会是某种“概念”或“设定”。又因为【我思故我在】,那大概率是我为之投入大量情感和精力的东西。”“嗯…投入大量感情的概念……”我把大拇指伸至嘴前,咬住指甲。
好一会儿后我似乎想到了某个东西。我望向手机,眼眸中的光彩越来越亮——崩坏三。
再结合“控制电力”或者说是“偷电和放电”、不惜暴露也要整我的小心眼、“在游戏上较真”。她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呼吸急促,在记事本上写下:追加猜测4“包菜头”……我长舒一口气,包菜头的同人本消失原来不是偶然么?我一声轻笑,难怪我用电脑画本子时总是漏电。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包菜头与我【彻底绑定】,为什么她不再找一个宿主?我将这个问题写在了记事本上。
不过我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便感觉眼皮重于千钧,沉沉睡去。一是这个问题于眼下没有意义,二是我紧绷的神经在得出结论后便彻底放松,接连几天的操劳终于将我意志彻底压垮,有心无力。
这时老周惯例从厕所出来,他看了看我写的长篇大论,和最后没解决的那个问题。他脸上突然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对我轻声说道:“我的十年寿命,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啊~~~”我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好久没睡得这么好了。扭头望向阳台外面,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啊这些都没有,有的只是连绵不绝的阴雨,雨水飞进阳台发出“噼啪”声,让我原本放松的心情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随即我注意到身上的被子,呵,老周么?真不愧是我的死党,我的目光沿着被子向下到达地上,嗯,地上。我默默受回我的想法。走到老周的床边将他的被子狠狠掀开……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我对付完晚饭,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发散思维。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看包菜头那架势妥妥是让我穿越的节奏,那我父母怎么办?我眉头紧紧皱起。算了,先观望一下吧。呵,说起来这几天还真是神奇又充实,我竟然会考虑穿越了该怎么办,真是莫名奇妙。我闭上眼,再次沉入梦乡。
“快来不及了……”
“快答应啊……”
“她又要来了……”
距离“特异日”第二天,天空中的雨水越发密集,似乎永不停歇,各种鸟类惊叫而起,顶着雨水飞上天空,似乎在为什么事情争分夺秒。还好昨天补了个觉,即使闹腾了一晚上也依旧精力充沛。我眉头紧锁,昨夜又听到了一个新的东西“她”,包菜头这么着急似乎也是因为“她”。
十五分钟后,我来到了校图书室,这里安静的氛围有助于我思考。我拿出记事本,写下一系列词语:
1弱小、赌、智慧
2争端
3绑定
4系统
5利益
我眼中带着一丝希冀,在其后写下“瞎想”。突然,我心头一凉,万一我猜错了呢?万一不是包菜头呢?万一是其它的什么东西……随即我掐灭心中的犹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思考其他可能性根本不现实。这可能是我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事了,我用力握着笔,指尖因用力过猛而泛白,随即开始了书写……
晚上九点,“快点快点,憋不住了”。我用力打开宿舍房门,早先没觉得,规划完成后一放松下来就立马憋不住了。我冲进厕所,几秒后传出一声舒服的呻吟,“爽啊!”。
我一挑戏特别多的眉毛,没带纸……我沉吟一会儿,“如果真是包菜头的话,这会儿该出幺蛾子了。”紧接着,我所在的宿舍楼整栋楼停电……
我微微一笑,表示不出所料,然后过了零点一秒,我面容扭曲,发出一声咆哮:“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