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武士,慎的技艺无疑已经几近于顶点。但是,在受命加入寄鹰众后,慎便不得不抛弃了以前的身份,成为了一名忍者。
说是忍者也不恰当,因为寄鹰众虽有着忍者之名,但是比起那些只会使用毒药和暗器偷袭的家伙又多了几分光明磊落。他们袭杀敌人时惯于在高处等待,只要目标露出哪怕是一丝松懈,他们便会如同猎鹰一般猛扑而下,得手之后迅速撤离。
迫近,杀敌然后脱身,这便是「寄鹰众」的战斗模式,苇名国的忍者们也因为介于杀手和武士之间而被称之为“战忍”。
慎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去学习忍者技艺。
一个小道场中。
“你要与我交手,来判断该教授我什么?”
“是的,慎大人。”
眼前的黑衣寄鹰众略微俯下身子答道。
寄鹰众之间也分高下,普通的寄鹰众身上披的是本色蓑衣,武器也是制式的战镰,据说是为了强迫寄鹰众们专精于一门武艺,不会去想着那些花里胡哨的战法。带着很多武器的家伙看起来是很潇洒,但是战斗起来他们绝对是最先丧命的,除非是真正的高手。
不过,眼前的这位可不是那些普通忍者。他是一个上级黑衣寄鹰众,是个不比孤影众差的精英忍者。他腰间的武器也不是战镰,而是一柄由镰刀,锁链和铜砣组合起来的凶猛兵器——溃阵。
“您是一心大人的弟子,在下本不该如此不敬,但一心大人既然指派在下来教导您,那就只能得罪了。”
“好吧好吧,那么……”
慎一边无奈地答应着,一边拔出了长刀,忍者也取下了自己的溃阵。
“开始吧!”
慎向着忍者冲去,他高举长刀,以大上段架势劈出了一记重斩,被忍者侧跳躲开。
意料之中。
然后,没等慎半路改变刀势横斩过去,忍者便已在半空中做出了反应。
他向着慎扔出了一串红影,红影在落地之前便开始爆炸!
“这是……”
被火光和巨响吓到的慎不由自主地后退,然而忍者的镰刀已经抵住了他的小腹。
“您的实力比我强,至少不会比我弱,您输掉的原因是,您根本没把我当成堂堂正正的对手。”
“总而言之,您大意了。”
“这就是我要教您的第一件事,无论对手是谁,都应全力以赴。”
忍者的眼中不知为何带着笑意。
“再来!”
慎再度举起武器。忍者的溃阵也开始旋转。
铜砣如同子弹般射出,直袭武士的面门,却被武士侧身避开,然后武士向前踏出一步,打掉了忍者正欲挥斩的镰刀,随即一记刺膝击中了忍者的腹部。
忍者干呕着倒地。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胜负都在一瞬间决出。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剑斗只会出现在斗技场或者舞台上。
慎将长刀以绚丽的手法收回,转过了身子。
他没能注意到忍者脸上的一抹笑意。
他听到了铁链的响声,铜砣击穿空气的响声,也明白身后发生了什么,但他无法作出有效应对。
原因无他,铜砣飞行的速度实在太快。
“可恶——”
慎回身拔刀,铜砣撞击在了「青江」上,但这也只能让它稍稍偏开。
铜砣擦过慎的脸颊,重重地砸在了他身后的墙壁里。鲜血从他脸上的深长伤口中溢出,转眼间就流下,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小血泊。
若是慎没能挡开这一击,定会被击穿头颅而死。
“这是我要教您的第二件事。”
忍者拽回了铜砣。
“在确认敌人彻底死亡前,不要放松警惕。你的敌人可不会和你谈什么武士的荣誉,他们只会想着在你转身时捅穿你的心脏。”
剧痛从脸颊上传来,慎却没觉得有什么。此时,他的内心痛苦更甚于肉体痛苦。
“原来……我这么弱吗……还想着追求至强之名,结果一个苇名国的精英忍者都能轻易要了我的命啊……”
看着脸上现出复杂神色的青年剑士,风魔小次郎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赞赏之情。作为寄鹰众的现任首领,他作为忍者的武艺早已登峰造极,全盛时期就连飞猿也不一定能留下他。若不是在刺杀一个枪术高手时被伤到了脏器,导致他无法长时间作战,想必也是能和“枭”不分上下的人物。
不过,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在不熟悉忍者的战斗习惯的情况下,两度逼得自己使用卑劣的手法获胜。风魔小次郎几乎要忍不住鼓起掌来。
“是不是该告诉他我的身份呢……”
小次郎暗暗想着。
只是,青年剑士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再来!”
“如您所愿。”
一青一黑的两道身影再次战到了一团。
(过渡章,字数较少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