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这店家里坐满了人,确实是非常美味。虽然女店员说只要吩咐就马上端给他们,悠和煦还是和梟抢着吃。一盘子的甜点没一会儿就被扫荡了个干净。
梟将钱付给她,对方笑着双手接过了货币。
“各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吧,”她说道,“马上就是花火大会,我推荐可以看一眼!非常漂亮的!今天呀据说我们京城的大将可是也专门来看了。”
“好啊!谢谢。”煦向她道谢,“呃...你是叫....?”
“啊,我叫作葵!”好像完全没有料到还会问自己的名字,她一下子站直了回答。
“很好吃哦,葵!”悠边笑着说边用手肘使劲地戳旁边的梟。
“......多谢招待。”
葵看着这三人,大方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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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葵的店之后三人就悠闲地逛了起来,她所说的花火大会估计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悠兴冲冲地拉着两个人到处跑,跟他们兴致勃勃地指着各种摊位的小游戏。
“哇!这是什么啊老板!”
“小妹妹要试试吗?”店家笑着说,“来,用这个钩子,注意可不能让这上面的纸弄湿了!”
面前的水池里漂浮着五彩缤纷,花纹非常漂亮的小气球,每一个都系了一个环漂在水上。
煦在她旁边蹲下来:“只要吊起来就好吗?”
“对啊,吊的起来的话就归你啦!”
悠二话没说就把零钱给了老板,对方笑呵呵地分别给三人一人一个用纸系着的钩子。说起来很简单,只要别让纸沾上水就能捞起来气球,实际做起来要难得多。
“哇啊!”悠手里的一下子就没法用了,“不是吧——这个纸也太容易破了吧!”
“啊!”煦这边刚刚成功钩住一个,提起来的时候却断开了。
这种时候总是会不甘心的。
“梟!靠你了!”悠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他不成功要把自己生吞了一样。
“为什么我要做这种.....算了.....”他无奈地蹲在水池边,找到一个漂浮着的绳环,慢慢将手里的钩子伸过去。
他紧紧看着钩子,旁边的两个人十分紧张的看着他。
平静的水面上忽然荡起了波纹,就在那波纹将绳环送上来一点点的一瞬间,梟眼疾手快地钩住了它,提起来一个白色的水气球。
“噢噢噢噢————”两个人情不自禁地给他鼓起了掌。
“不错嘛小哥!”店家也夸道,“这个归你们啦!”
这个战利品就直接让悠拿着了,她双眼发光地看着这个气球,边走边不停地弹着它。煦走在她后面向梟问道:“刚才你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你像是提前知道会有波纹啊?”
梟淡淡地回答:“我怎么会提前知道,稍微用了点源力影响而已。”
“欸,那你这不算作弊吗!”
“反正也是我的能力,哪里作弊了。”
“你们两个先别说悄悄话啦!”悠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又拉起他们的手,“前面还有射击欸!我还闻到了超香的味道!说不定是炒面之类的!”
梟明显不是很想再过去:“你都吃了多少了还要吃吗。”
“啊,前面似乎有刨冰耶。”煦恰到好处地将右手放在额前,颇有深意地突然这么说。
“......那去吧。”
突然从悠的身后响起尖锐的声音,正好她转过身来,在漆黑的夜幕里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红花。
路上的人们纷纷停下了脚步,坐在路边的人也都抬起头来,看着天空。
在那朵红花之后是更加绚烂的美景。连绵不绝的炸响声音在夜空中绽放着七彩的焰火,金灿灿的,绿莹莹的,火焰一样的红,水晶一样的蓝。数不清的花瓣如流星般划过天空,一朵炸裂后是更多的闪光。人们跳起来欢呼着,所有人都和孩子一样,为这持续不停的花火露出兴奋的笑容。
煦愣愣地看着天空中不停炸裂的鲜花,他呆呆地看了一眼抬着头的悠,和旁边也看呆了的梟。
......和自己以前做过的梦一样。他居然有一天,真的在和什么人一起吃饭,说笑,到处玩乐,还在这里,一起看这样的景色。从来没有想过,在不得不只能一个人的生活里,这样的景色从来都和自己无缘的。
是吗,原来所谓的朋友和同伴,就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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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大会持续了很久很久。最为庙会的最后一个节目,人们总算是在看够了焰火后心满意足,大量的人流开始往一个方向走。
这种时候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旁边的小街小巷。
“你们......要,要干什么,我身上没有钱...!”
细弱的,颤抖的女声。
“哦——这可太不幸了啊,小姐。”两个弓着腰的男人,不怀好意地对她笑。这两个人埋伏多时,就是要趁着这种时候将目标逼近死胡同,外面嘈杂的声音足够掩盖掉一个人的喊声。
“没有钱,我们还有别的解决方式。”另一个人越走越近,“我们可是很好说话的,只要你乖乖闭嘴....”
对方明显已经失去理智了,慌乱地摇头,不停地试探想要逃出去。
“啧,听见没啊女人!”一个男人不耐烦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啊!不,不要....”她急得都哭出来了,“求求你....求求你们....放我走.....”
“我们好不容易逮着你一个还要我们放了你?我看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吧!”他更用力地死死捏住女人的手臂,舔了一下嘴唇,“你庆幸你还是个好货色吧,呐,你说我们.....”
他刚一回头看旁边的另一个男性,耳朵边才听见一声闷响,眼前就一黑,剧烈的疼痛遍布了整张脸,痛的他直接放开了手。
“?!什...什么人....!”眼睛被打中,他胡乱地挥着双手。
“啊,大哥...背....后....”
“嘭!”
背部沉重的一击直接将这两个人一起打到了一边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女性还在恐慌之中没缓过来,捂着嘴巴,看着眼前救下自己的这个魁梧的男性。
男人有着淡淡的紫罗兰一样的短发,不羁的发型照应着本人的狂野。大半上身裸露出来,只有一只手伸进厚重的和服袖子,脖颈上缠着什么布料。腰间绑了一些甲胄,一个肩膀上还有一个看着有些吓人的鬼面具。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猩红的瞳孔。
“啊.....谢....谢谢....”
对方俯视着这个年轻的女性。
“噢......最近的土匪倒也眼光可以啊。”他戏谑地弯腰对她说,“那作为我救你的报酬,要不你今晚就陪我吧,嗯?比起这两个家伙,我可好几百倍吧?”
“....你......!”对方还撩起了自己的发丝,她气得用浑身的力气推开他,一个劲的猛冲出去了。
男人看着她跑走,似乎完全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混账!坏了我们的好事....!”
刚刚被他打倒的两个土匪,压在下面的那个突然站起来,从腰间拔出短刀,大吼着朝他刺过来。
“噗呲!”
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然而并没有刺中那个男人。
土匪惊愕地看着用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刀,毫不在意血流不止的金发少年。
“住手吧。”
土匪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人一脚朝自己踢过来,一瞬失去了意识。
“煦你在这种事上比我还冲动啊。”悠放下右腿,无奈地看着他。
梟慢慢地走过来:“反正又是身体比脑子先动了吧。”
煦挠挠脑袋:“啊哈哈.....要我坐视不管似乎更难吧。”
紫罗兰发色的男性看着这三个人,皱起了眉头。
“啊,对了!”煦这才转过来对他说,“你没事吗?刚刚我们正好听见这里有动静,应该没出事吧?”
男人眯起眼睛,看着煦刚刚血流不止的手心,伤痕在渐渐消失。
“......真是大摇大摆啊。”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非常跨越者。”
话音刚落,三人瞬间全部进入警戒状态,梟差一点就要拔出腰侧的刀。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
“先别急,”他悠悠哉哉地摆摆手,“我不是代神机关的人,放心吧。”
“......你既然知道非常跨越者这个词,那你肯定也和他们关系不浅吧。”梟紧紧盯着他,“你是什么人!”
“大将————”“大将!”
外面的大路上突然跑过一群穿着甲胄的似乎是士兵的人,好像还有好几批人,在大喊着什么人。
“什么什么?”悠看着外面,“外面发生什么了?”
“那些,”男人抬起手指着外面的士兵,“他们才是和代神机关有直接关系的家伙。虽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很快会有麻烦的家伙过来吧。我得先走了。”
“等一下!”煦上前一步,“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侧过身,猩红的眸子俯视着煦。
“酒吞童子,是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