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悠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嗯！就在最近正式这么喊他了。”煦笑着解释，“这也算是我回应玉藻前的方式吧。”
不不，那家伙绝对想跟你建立的不是这种关系吧，为什么你能天然成这样啊。
懂的人都心照不宣地在内心吐槽，不禁开始有些怜悯那个从未在男人方面失手的九尾狐了。这不是比朋友卡还让人尴尬吗。
不过现状也没有太多时间让他们想这些了。
【......朕承认，完全被你骗个团团转啊】浩瀚的声音通过震动的空气传进耳里【你这妖狐，怎么会事到如今有胆量和朕作对了】
“哈，人是多变的，更不说我这种隔段时间就换个男人的家伙了，”男性姿态的玉藻前自嘲，“更重要的是，比起你，我更相信我家的小子。”
杨戬那边的源力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这边玉藻前同样也毫不示弱。第三只眼睛的瞳力碰撞僵持了许久，依旧没有分得出胜负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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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杨戬】
“很棘手，这么下去估计只能拼谁的源力先耗尽了。”他回答。
【啧.....本来不想动用的，罢了】金身散发出点点金光【朕的源力也来助你一臂之力，一定要拿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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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额头传来些许刺痛。对方的攻势突然更加猛烈，寒冷的气息再次传到华胥国领土之内，天际的那道白线也在不断地往这边推进。
“妲己！”凤凰在他身后说道，“先不提杨戬，那边可还有玉帝老儿，加上那家伙的源力你是拼不过的，朕来帮你！”
“不用。”玉藻前严肃地说，“事已至此，我们只能现在马上进攻天庭了，你们的源力不要在这里浪费掉。”
“你说什么蠢话！你要是在这里撑不住，全军都要玩完！”凤凰坚持道，“你就算不同意，朕也会帮你的！”
“你傻吧你！全军加起来都比不过玉帝的！想还没正式开战就先耗尽力气吗！”
“可是.....”
九尾狐狸展开全部的尾巴，金黄色的源力覆盖了全身。
“别小看我了，我很冷静。”他说，“我赌的是撑到杨戬的身体到极限。”
这是这狐狸为数不多地，舍弃掉一切魅惑人心的小把戏，将全身心转为野兽的时刻。
“我能被那个singularity拉去当召唤使，还能完好无损活到今天，可不是靠运气。”他抬起头，用第三只眼睛怒视着玉帝和杨戬。
凤凰感受到脚底在震动，远处的大海也在奔腾呼啸，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叱咤。
凶猛的热浪再次席卷华胥国，天际的那道白线再次被推了回去。
“那些尾巴....”敖广皱眉凝视高处的玉藻前。
“啊，那些是师父的招式。”煦给他解释，“第一次和他对战的时候我也看不明白。其实他是和天地万象签下的契约，从而召唤洪水，疾风，雷电等等。那些尾巴就是签订契约的凭依，也是源力来源。”
“居然....不是召唤生灵，而是召唤自然现象.....”敖广感慨，“怪不得会被那个王看中当上了召唤使啊。”
“但是，”白泽将话锋一转，“这样下去.....就算那狐狸的源力充沛，也比不过玉帝吧。”
白泽的话音刚落，凤凰就从高处跳了下来。
“作战提前，”他对敖广还有煦说，“既然已经暴露，直接进攻吧。白泽，按计划来。”
“好。”
白泽蹲下身子，一掌拍到地面上。源力自大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脚下，包括大军里的每一个虾兵蟹将和飞禽将士。所有人的身上都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菱形标记，当然，悠身上就没有了。
“鶠，师父他说什么？”煦问。
“他说交给他就好。”凤凰无奈道，“那家伙肯定自有打算吧。”
“....我去帮他！”金发少年跑动起来，“我的源力既然是无限的，肯定能帮上忙！”
“不，你也不行，不如说是你更不行了。”凤凰一把拽住他，“玉帝那家伙的源力在这个世界里是绝对压倒性的，突然蹦出来一个拥有比他的源力还多的家伙，你的身份要是暴露，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煦哑口无言。
玉藻前跟自己说过，一旦自己的存在让宇宙的家伙知道，最轻也得引来无数人争夺自己这个无尽能源。代神机关的记录中也提到过好几场为了争夺轮回能源体而酿成的宇宙大战，这绝不是小事。
“轰！”
脚下突然裂开巨大的裂缝，树叶也开始燃烧了。煦连忙去看玉藻前的状况，对方已经单膝跪了下来。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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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藻前快不行了，杨戬这边也是一样的不好受。
虽然玉帝会提供给自己源源不断的源力，但是自己的肉身可跟玉帝不是一码事。玉帝承受得了的源力，自己可无法也一并承受下来。额头的第三眼已经开始滴血，赤红的液体滴答在脚边。
【杨戬，怎么了】
“......没事，继续吧，陛下。”他一咬牙，“这世界.....我不会让这世界被毁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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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他看鲜红的血液从玉藻前的额头上留下，连忙朝对方跑过去。
“不准....不要过来，煦！”
“你说什么啊！怎么可能放着你不管啊！”
“我说了不准过来！”
煦终于停下了脚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暴怒的玉藻前，金色的兽瞳盯着自己，仿佛能把心脏挖出来。
“——站在那里，”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笑着说，“放心，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无法理解】
玉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
【你们明明清楚朕是在保护这世界全部的生灵，当然包括了你们。然而却宁死都要造反.....就这么不想要命了吗】
“.....我也觉得挺神奇的，”玉藻前轻哼一声，“之前的我肯定想不到我居然会在这里跟你叫板.....确实，你在为这个世界做事，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这里，这是事实。”
【那又为何.....】
“你的做法啊，做法。你明明能看得见这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你却从来没有在意过人的心情和感受。”他昂首挺胸，“殊不知在你欢天喜地以为做的都是正确的事情之时，也经由你自己的手孕育出来了恨意。”
【.......恨意，是吗。哼，朕也早有准备，就算背负起整个世界的恨意，朕也绝对会保护好这世界】
“也是啊。”玉藻前也毫不惊讶，“那就来吧。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你一手创造的‘黑暗’啊。究竟是你的大义胜过我们，还是今日你将被这暗影拉下天堂呢......”
【——来吧！】
熊熊的烈风带着滚烫的温度将树木全部压倒，大火犹如活物一般朝着天空直冲而上。
自天而降的寒冰与这火焰相撞，就像是搅在一起了一样将天空污浊成一片脏乱的颜色。
极限了，这场第三眼的战斗，已经到极限了。
“轰！”
剧烈的炸裂声响彻云霄，飓风将华胥国的人甚至都吹飞到了天上，耀眼的白光笼罩了所有人的视野。
煦眼睁睁地看着玉藻前的身影，在这白光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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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一滩鲜血从杨戬的额头喷出，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额头上的第三眼这下完全透支，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法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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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藻前所在的位置，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凤凰拼命寻找玉藻前的源力反应，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会吧.....”悠也是瞪圆了双眼。
敖广闭上了眼睛。
已经很强大了。独自一人和那吸收了千万人源力的玉帝相抗衡，虽说对面由于杨戬也无法承受过多源力，但是玉藻前已经很强大了。
煦的头脑一片空白。
“.......多亏了那个妲己。”敖闰开口道，“要是没有他，我们现在就全军覆没了。”
气氛更加沉重了。
【啊....咳咳，果然我不适合这种角色.....】
“？！”煦惊得猛一抬头，四处张望着。
“....煦？”悠看着他一脸茫然。
“师父....师父的声音？”煦哪里都没有找到玉藻前的身影，“你在哪？”
“完了.....他不是傻了吧......”敖闰心痛地说。
【这里这里！你的右手！】
煦连忙抬起右手，惊讶地发现了。本来右手手臂的五角星图案，一角是穷奇，一角是凤凰，竟然现在多了一个没见过的图案。
悠马上围过来看了：“咦？这是跟谁签的契约啊？”
“难道是那时候.....”玉藻前那时候突然划开自己的右手原来是为了这个吗，“可是，你不是说没法签下契约的吗？”
【所以那时候我才要来确定你的心意啊】玉藻前的声音直接在脑海里响起【因为我没有真正的名字，只有你对我的感情是真实且没有任何虚假的，我的‘形’才能代替真名作为契约媒介】
“哈.....什么啊你早说啊！”煦大呼一口气，“我们真的以为你死了啊！”
【我不是说了相信我吗？怎么，不信师父啊】
“哈哈，不愧是你啊。”煦笑道，“咦，那你为什么不现身呢？”
【......唉，我也想啊】玉藻前叹气【我在你这里只留了一条尾巴的力量，对付玉帝和那个小杨戬必须全力以赴。如你所见，我的肉身带着我的八条尾巴都被炸没了。不干啦不干啦，亏死了！】
众人迷茫地看着煦自言自语。
“没事，大家听我说，”煦转过来解释，“师父他留了一部分力量在我这里，虽然肉身没了，他说还可以慢慢把力量修炼回来！”
凤凰也松了一口气：“呼。原来如此，神吏契约只要存在，就能作为双方的纽带。好你个狐狸精，居然还能想到利用这个保命。”
煦又似乎听玉藻前说了些什么，点了点头，郑重地对他们说道。
“接下来不必再担心刚才那样的袭击了。那个杨戬的第三眼经过这样的战斗，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
敖广一挥衣袖：“那再好不过了。作战继续，现在就进攻，敖闰，去通知所有人！”
“是，大哥！”
“——好！我已经等不及啦！”悠摩拳擦掌，“阿尔忒弥斯，准备好了吧！”
【当本小姐是什么了，随时都准备好了！】
“嘻嘻，那就开始吧！”她将手指指向天空，“目标是推翻天宫！那个叫玉帝的大块头，就由我将它击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