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陈设没有变动,装满了各色书籍和报纸的书架,福尔摩斯自制的试验台和显微镜,还有他解决各类案件得到的战利品,还有那个老旧的小提琴(几乎从没见他拉过),都好好地被放在原地,这个房间里唯一多出的是一个女孩,一个正对着镜子观察自己身体的女孩。
“好吧,福尔摩斯”我努力地别过头去,我暂时还需要保持要保持自己的风度,“让我们约法三章,你不能像过去那样光着身子就在房间里到处转悠,这个国家还没有野蛮到这个程度。”
她转过头来,用那一双灰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说道:“现在我虽然是个女性,但就算是在以前,我也没有遵守过这个世界强加给我的法度,所以我也不会遵循,如果所有人都按照圣经上说的话生活,那可就太无趣了,所以我不打算穿裙子,那只会束缚住我的手脚。”
她说得没错,我为什么要期盼这么一个行为乖张,愤世嫉俗的家伙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改邪归正,要不然是因为我已经因为这件破事昏了头,或者我已经被她给折磨疯了。
她伸出舌头,看了看自己的舌头:“还不错,舌苔白而厚度适中,根据一些远东的古代医术,很容易推理出我很健康,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健康,看来这个变化跟我原本身体的状况有些关联,但我不知道改变的程度与范围。”
“好吧好吧,”我随手从她的衣橱里拿出一件裙装,我从没发现过他的柜子里还有这种东西,“我已经说了三个好吧了,所以现在我希望你不要逼我说出第四个,我还希望你也能说一个好吧,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这样就善莫大焉了。如果你穿着原本的一身衣服出门,那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她接过裙子,粗枝大叶地把裙子套在身上,那情形简直让人触目惊心,让我想起第一次上战场的我,当时的我就不知道该把手枪放在什么地方为好,也不会好好给伤患缠上绷带,现在的她看起来也是这副模样,那些常常在白教堂附近游荡的女性都比她更有礼仪。
“这条裙子是我之前用来伪装自己的时候买的,但显然不会有人相信一个身高6英尺的家伙会是个女性,所以这个计划就不了了之了,但现在有派上了用场,真是天不绝人。”她拿起烟斗抽了几口,却被烟雾呛得连连咳嗽,“咳……咳,看来我的身上还是有些变化。”
“确实如此,现在你是个淑女了,该戒掉一切不良的恶习了,以后你也没办法去烟馆之类的地方,表现得像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这会给我省去不少麻烦。”
她不以为然地说道:“华生,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能剥夺我所有的爱好吧,我已经答应了你一件事,还请你也表示一点尊重,太过关注这些会让我无法思考的细枝末节只会让拖慢我们的行程。”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虽然没什么大的改变,但好歹让它平整了些,“我们现在需要一个能够破局的地方,能够让我们真正开始调查的立足点。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去你哥哥那里怎么样?他的耳目众多,肯定能知道点相关的事情。”
“不,尽管迈克洛夫特身居高位,但他不一定会去了解坊间的传说流言,那对他的工作毫无作用。”福尔摩斯看了看墙上的挂画,那是一件仿品,却画得比真迹还要逼真。
“那我们只好去雷斯垂德那里了,希望他能够相信你的这个故事。”我耸了耸肩。
“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为了不把我们的这位老朋友也牵扯进去,我还是使用假名为妙,还是那个名字和那个身份,夏洛特,我哥哥的女儿,现在被寄养在这里。”
“那你怎么办,呃……我是说原来的你怎么办。”
“只好见机行事了。”她笑了笑,“华生,你有想过雷斯垂德见到你会说什么吗?”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现在的我想着今天要只是场噩梦就好了。
她看着我,说出了让人啼笑皆非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