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立马就给爱丽丝打电话,可因为没有带手机的缘故,所以只能选择老老实实的到家之后再打。
“另外这个包也不知道行不行。”
朱悦提起手上的棕**生手提包,包上一半都被墨水沾染,看起来有些湿哒哒的。
那是戴丽交给自己,要清理干净,或者说是能还原到还没被弄脏之前的程度的东西。
对于自己能不能把这个包给清理干净这个问题,答案是肯定的。
【不能】
没错,对于如何清理这些墨水朱悦没有一点头绪。
不过就算有些头绪,知道该怎么做能清理掉上面的墨水,可凭借自己那烂到家的家务能力,朱悦也很有自信能搞砸。
所以【行不行】这个问题显然不是问自己的,而是应该是问那个即将被自己拜托,也是即将很爽快的回应自己的,家务值爆表的母亲的问题。
“但愿可行啊。”
因为不了解这件事背后的困难,所以朱悦显然没有办法预料母亲是否能如往常一样的很轻易的接下。要是母亲回答不是【可以】而是【不行】的话,可就麻烦了。
【一个星期之后要是没看见干净的包,我就告你性骚扰。】
戴丽最后是这么说的,用着一副傲慢的态度。
虽然不太相信她真的会跑到法院告自己性骚扰,但从她那傲慢的态度和对琳娜的所为来看,这家伙不会是那种能轻易善罢甘休的家伙。
『看来接下了个麻烦事啊。』
当时因为担心琳娜的身体状况,急着送琳娜去医院。情急之下的接下了,不准确说是主动提出了这件麻烦事。
但一想到事关名节,不免有些不安感。
不过一切还是要看母亲的回复再做打算,自己现在再怎么不安也没有用。
3
“今天回来还真晚呢。”
维罗妮卡站在玄关楼梯处,神色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正坐在玄关处换鞋的朱悦。
“恩,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
将自己的帆布鞋脱下,换上干爽的室内凉拖。
“妈,我不喜欢这样的。”
朱悦看了眼脚上的凉拖,提了提脚尖,有些不满的对维罗妮卡抱怨道。
“很可爱啊。”
“话虽这么说,没错。可穿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看着自己脚上映着灰色兔子图案的拖鞋,一双红色小眼睛(当然这只是两个小红珠子),在其兔子的耳朵处,鼓起两对小小的透明色小圆球,作为像征耳朵的装饰。
这种的怎么看都像是给女孩子穿的,所以他要及时像母亲反映出来,并及时对自己在母亲心中的性别形象进行更正。
“是吗,我觉得很好看。”
“不不不,这种的一看就不是给像我这样的男孩子穿的啊。”
可母亲似乎不以为然,准确说是这件事根本没能让母亲认真注意起来。
没被注意的问题很自然的被母亲给忽略掉不再提起,反倒是插着腰有些不开心的说着。
“爸爸不在,可不意味着悦悦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老是这么晚回来,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
苛责的话语随之而来,可因为母亲过于温和的语调,和日常对母亲的旧印象,朱悦下意识的选择了和母亲相同的选择——忽略掉这个本该被注意的问题。
“妈,这个包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清洗干净。”
将表面一半已经被墨水污染的包递给母亲,有些紧张与忐忑的盯母亲。
母亲把包像是魔方一样不断在手中翻转,仔细端详着每一个表面。
“这个包......”
“怎么样,能清理掉吧?”
母亲有些迟疑的短句,让朱悦更加的紧张了起来,甚至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这个包是女士包,悦悦怎么会拿女士包回来?难不成....”
“啊~!悦悦你该不会是早恋了吧,不行哟,不行不行,咱们家可是严禁早恋的哦。”
母亲语重心长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一个让朱悦始料未及的,完全不在点上的答案。
“妈!”
气急败坏般的朝着有些不着调的母亲喊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母亲极其敷衍的态度回应了一下朱悦,并用着不开心的眼神撇了眼朱悦,那眼神仿佛在说『悦悦还真经不起玩笑。』
“你真的知道了吗。”
母亲这幅样子,让朱悦很难相信她是真的听进去了。
“墨水这种东西还真有些麻烦呢。”
面露难色的母亲立即表示,这是一件不好解决的麻烦事。
“是吗。”
虽然之前有想过墨水这种东西处理起来或许确实比较困难,也想到过母亲会有表示困难的情况,但现在亲口听母亲说出来的时候,不免心中还是捏了把汗。
“怎么样,能清理掉吗。”
“恩...”
母亲在迟疑的片刻后,很快又恢复到往日里的那般爽快而又自信的模样微笑着说着。
“放心吧,交给我吧。”
“真的吗?能处理掉。”
大概是由于母亲过于自信答复,让朱悦心里不禁产生一丝一瞬的不信任感。
真担心母亲是因为不想在儿子面前丢面子,所以故意在逞能。
“真的。”
“真的真的,可以吗。”
“悦悦好烦呢。”
再三的像母亲进行确认,得到了母亲有些不耐烦的回应。
不过,基于对母亲平常家务能力的肯定与信任,目前姑且还是选择相信母亲真的能解决掉这个棘手问题吧。
“那拜托了。”
“跟我不用说这种话。”
对于朱悦的拜托母亲则有些不开心,大概是因为母子之间并不需要这种带有感谢色彩的词语吧。
“吃晚饭了吗。”
母亲还是如上次晚归一样,很快就问到了晚饭的问题,有时候朱悦觉得母亲对于自己吃饭这件事,真的有着不一样的执着。
因为在自己儿子未事先告知家人晚归的这一件事的时候,一般的母亲大概在儿子回来后,更多的是询问【去哪里了】一类的,而不是【晚饭吃了吗】。
尤其还是第二次的时候。
但现在如果说自己吃过了,或者说不想吃一类的话,母亲大概率会生气,不,应该是肯定会生气。
所以,这次还是得像上次和爱丽丝与艾玛出去吃东西一样,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的,装作和往常在家一样的回答说:
“吃了些面包垫垫,所以不是很饿。”
不能说谎,也不想再次对母亲说谎,所以只能采用这种比较委婉的说法。
“妈妈是怎么说的?”
饶是这样的回答,母亲似乎依然不是很满意。
“没有获得妈妈安全批准的食物不准擅自买来吃。”
这是一条母亲少有的在没有征得应该说连最基本的询问都没有的情况下,使用母亲特权擅自定下的规矩。
“记得很清楚嘛,那悦悦是怎么做的。”
“只是在小卖部买了点面包,应该没关系的吧。”
“吃了多少?”
“一袋。”
“真的?”
母亲一副怀疑的目光看了过来,不禁让朱悦心里悸动了一下。
“真的。”
但不管怎样,自己说的是事实,所以没有什么需要心虚的地方。
“那妈妈去给你做些吃的。”
母亲叹了一口气,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哦好。”
见到母亲没有深入询问,说实话,朱悦打心里松了口气。因为一旦母亲问起,和谁去了哪,或是做了哪些事的话,朱悦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毕竟......都是要保密的啊。
“悦悦,你知道中国有句谚语吗。”
“嗯?你指哪个?”
中国的谚语,那太多了。毕竟自己从灵魂上来说,应该算是中国人的,大概。
“事不过三。”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再犯了。”
原来是想借着中国的谚语稍微敲打一下自己啊。
“毕竟没有机会了呢。”
“什么意思?”
没能领会母亲话中的意思,准确说是不知道母亲所说的机会是指什么。
“想吃什么?”
“嗯……都行。”
在吃的这方面朱悦没有什么主见,而且现在自己因为吃过面包的缘故,不是很饿。
“嗯。”
母亲没有说什么,应答了一声便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总感觉有些冷淡了呢。”
“看来以后要多注意一下回家的时间了啊。”
很自然的,将母亲冷淡的原因归结到了自己多次晚归的事情上。
毕竟就目前来说,也只能这么想了。
“得赶紧给爱丽丝打个电话。”
回过神来,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琳娜的状况
跑上楼,拉开书桌中间的抽屉。
“嗯?盒子的位置是不是变了?”
抽屉里,那本该被自己放在正中间的黑色盒子,现在的位置却变成了贴着抽屉的左下角,而手机同样被规整的放在了盒子的旁边。
看来,应该是母亲打扫房间的时候,帮自己整理的吧。
也就是说,爱丽丝送给自己的礼物,同时也是第一次接受女孩子送来的贵重礼物,就这么轻易的被母亲发现了啊。
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就算今天母亲没有看见抽屉里的盒子,这被自己承诺将要天天携带的手表也总有一天会被发觉。
拿起电话,有些急促的从电话铺里翻出了爱丽丝的号码。虽然自己电话里本来也没储存多少号吗。
拨通号码,内心不免有些凝重。
若是爱丽丝没有找到琳娜的话,又或者琳娜出现了什么其他意外,那么朱悦或许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
如果那时候自己能够追出去的话。
如果那时候自己能够更快一步发现并及时制止琳娜的话。
如果那时候不将一切都任性的丢给爱丽丝去处理的话。
“不行。”
自己既然选择了相信爱丽丝,此时就不应该犹豫,而是应该很有自信的拨通电话。
想到这,朱悦很自然的拨通了电话号码,在紧张的心情中。
随着一阵电话声响起,很快电话便被接通,并伴随着一道雅娴大方却又略带一丝俏皮意味的声音传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