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红衣瞥了一眼邻桌的醉汉,她是豁达,但不傻,自然明白了林非一个外来人是怎么晓得登宵宗的收徒大典的。
索性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他也无妨,如果他想加入登宵宗,那就再好不过了。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得了,也不是什么秘密。”卫红衣又招呼了一碟花生米,吃了几粒后说道:“明天,在百里外的丙级交易城,登宵宗以及各大宗门都在那儿包下了场子,准备收徒大典,你虽是凡人,但资质不错,怎么,想拜入我们登宵宗么?”
“正有此意,红衣姑娘可是登宵宗之人?”
林非心神一动,拜入我们登宵宗?不会那么巧吧,偶遇之人就是登宵宗的弟子什么的......
至于卫红衣说他是凡人,是因为他在楚珞的叮嘱下服用了一枚二品匿息丹,匿息丹不仅能隐匿修为,更可稍稍隐匿极阳道体的气息。
“只是登宵宗的一个普通弟子啦,如果你真的进了咱登宵宗,那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姐呢。”卫红衣就这花生米喝佳酿,朦胧间已有了三分醉意,趁着醉意上头,朝林非打趣道。
林非笑而不语,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情报,本想起身离去,但寻思一下也没什么事可做,那留下来陪她喝点小酒也不错。
当他举壶畅饮之际,一个令他此生难忘之人也掀起酒肆门帘。
那人黑衣长发,眉眼俊俏,却带着几分阴鸷之色,眼中满是傲然,似乎世间的一切,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一般。
林非无意间余光瞥到了他的侧脸,下意识间捏紧了酒壶,若非他的自控能力确实不错,怕是酒壶都会被他捏爆。
深呼吸几口气,调整了些心态,林非故作无事发生一般,继续喝着白芷酿,只是手还在微微颤抖,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那人,正是他在那天晚上,死死记下的两人之一,林非不知他身份,但也能隐约感知到他的修为,如今的自己,或许不是他的对手。
而卫红衣见到林非的异样后,立即用法力荡去酒气,解开马尾,并以冰蚕假面覆在脸上,在那人看到前,她立即变成了一位随处可见的邻家少女,眉眼间的英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温和大方。
她向林非偷偷传音道。
‘此子是御魂宗少宗主,燕不舒,我不知他与你有何仇怨,但现在先放一放,此子性情乖张,来此地绝无好事,而我伤势未愈,不是他的对手,咱们赶紧走。’
“夫君,今天已经喝够了吧?新婚不久,可别喝坏了身子。”卫红衣故作嗔怪地朝林非表了几个眼色,示意快走。
“娘子说的极是。”
林非点点头,他不是那种会热血上头的蠢人,待到自己羽翼丰满之时,便是御魂宗覆灭之日。
当二人挽着手,掀起门帘后,燕不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哈哈哈哈,我怎么不记得你登宵宗的首席亲传已经嫁做人妇了呢?”燕不舒缓缓靠近,手中托着一只漆黑小虫,嘲讽口吻再明显不过:“别装了,卫红衣,你的易容术确实骗过了我,可骗不过我师兄借我的‘觅迹虫’。”
卫红衣脸色微变,拉着林非撒腿便跑,从储物袋祭出仙云遁器,两人一跃而上!
“呵呵,带着个凡人也想逃脱我燕不舒的手掌心?!”燕不舒大笑一声,祭出一朵黑莲,紧随其后:“正当我拿你没办法吗!今天我不杀你,难解心头大恨!”
燕不舒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月海城,而驾驭着仙云遁器的卫红衣目光寒冷,指决微动,仙云遁速平添数成。
“抱歉啊,连累了你,待会儿我会把你丢到安全的地方,他的目的只有我,不会分心对你如何的。”卸下冰蚕假面,卫红衣重新束起马尾,左手提着一杆银枪法宝,面露歉意,并将一块令牌递给林非:“我现在重伤未愈,只剩筑基初期左右的实力,与他抗衡便是极限,你趁着这个时间去一个叫‘山海阁’的地方,把这个交给阁主。”
“那燕不舒,应该也是筑基初期吧。”林非没接令牌,闭上双眼后散去匿息丹的药力,铸气九层的气息逸散出体外,目露阴寒:“到城外荒郊,今天,他别想回御魂宗了。”
同时,林非取出一枚玉元丹递给卫红衣,这是他身上最好的疗伤丹药,玉元丹,三品中级,可疗筑基期一切伤势!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卫红衣直接服下玉元丹后问到:“你到底是谁?”
林非取出一柄下品法器逐影剑,天火暴涨覆于剑身之上,目光清冷。
“侥幸活下来的一个落云镇乞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