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坐在仙云上吞服丹药,在燕不舒的攻势下,他虽说没受什么大伤,但被其长戈暗劲震出了不少暗伤,一拍胸口吐出一道漆黑淤血,林非气息有些萎靡,果然,铸气和筑基所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些许取巧也不能填补个中差距......
他听楚珞说过,一名筑基修士,能不废吹灰之力地斩杀数十名铸气修士。
服下一枚二品疗伤丹药,林非感知到卫红衣筑基中期的气势后稍稍安定了下来,从储物袋的一堆下品法宝中取出一柄长剑后,林非服下一颗匿息丹,悄悄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及踪迹。
卫红衣与燕不舒战在一处,一霎风起云涌,不少前来观战的低阶修士们在被其余威震的咳血之后骇然离去,如果说林非与燕不舒的战斗是被压着打的话,那么卫红衣则是完全碾压着燕不舒!
红衣如血,丹眉凤目,一战,枪出如龙!
仅是对拼了数息之后,燕不舒的附魂之躯已有了破碎的倾向,狼狈不已,反观卫红衣,她只是略出香汗,并未有明显伤势。
“又是你...又是你这个女人!我定要杀你!杀你!祭炼我的魂幡!”
显然附魂之术有着不小副作用,本就乖戾的燕不舒在附魂之后变得更为狂暴嗜血,动作大开大合,就像一头被本能只配的野兽,想来也是,以他微末的筑基修为敢融入金丹妖魂,能保持现在的理智都已经极为不易了。
“就凭你这种臭鱼烂虾?可省省吧。”
卫红衣面露不屑,放声嘲弄到。
在感知不到林非的气息后,她便明白了林非要做什么,她现在只需要竭尽所能的嘲讽燕不舒,让其露出最大的破绽就好。
“找死!”
附魂后的燕不舒显然没意识到在仙云上盘腿疗伤的身影已经漂浮在自己身后,它此时只想撕碎眼前这个女人!
“胆敢得罪我御魂宗少主,撕了你,用你的血,你的魂魄祭我魂幡!再让魂幡怨魂,好好玩弄你一番!”
他放声狂笑着,抛下手中长戈法器,竟以双手为爪扑击向前,眼瞳中的人性完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妖兽独有的野性,以及抹不去的杀意!
只是下一刻,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全身不知何时燃烧起了赤金的火焰,燃烧着他那即将破碎的附魂之体,而一股必死危机从身后传来,让惊怒的燕不舒骇的动作一滞!
他的魂体,居然被这种诡异火焰生生燃烧殆尽!
“我来讨,落云镇的血债了!”
当他想回头之时,天地似乎都沉寂了下来,只余下一泊黑血溅在长空,再看之时,却只能看逐渐下降的风景...
燎天的剑影与寒霜的枪芒交叉闪过,千丈之内,一半炽焰一半寒霜的奇景如昙花一现,以此为中心,长空之内,再无活物!
燕不舒弥留之际,终于回想起了那个足踏火莲,站在云端冷视着自己的少年是谁。
在那晚,他想强收一个颇为不错的鼎炉之时,似乎有个乞丐,握着石块朝他砸来......
“当初...我就该杀你......”
话音落下,炽焰与寒霜在顷刻间破碎消散,长空余下无数灰烬,林非的天火已经将燕不舒的躯体焚烧殆尽,在他控制下,只余留一个储物袋与漆黑莲座。
林非看着缓缓坠落的头颅,眼中寒芒稍减,挥手散出一道天火将其烧成灰烬。
神念扫过尸灰,发觉其中有一只‘嗡嗡’鸣叫的怪异黑虫,想必是燕不舒用以追捕卫红衣的觅迹虫,指尖腾绕起天火,这只觅迹虫惨叫一声,化作灰烬消散。
遍地尸灰,见证着一个筑基修士的陨落。
卫红衣虚眯起眼,对眼前的白衣少年有了些许疑惑。
在遇见燕不舒之前,他看起来还只是个以酒买故事的邻家公子,没想到,下手时居然如此狠辣。
林非苦笑几声,谁能想到他前几个月,还只是个有事没事趴人窗台犯花痴的小乞丐呢,这修真界变化无常,一切喜平安乐恍惚还在昨天.......
他如今还是太弱了,只能借助卫红衣的力量,但终归也是亲自手刃了仇敌,但,这远不是结束。
根卫红衣所说,御魂宗的首席亲传,名为白子腾,也是那晚,参与了落云镇一事之人。
此人天赋俱佳,是御魂宗千百年来的第一天才,燕不舒的死定会给他敲响警钟,想遇到和这次一样的截杀,难。
林非叹了口气,目光一凛。
这还只是开头,落云镇的债,他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