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变化的变化之中,塞乌斯感觉到琴音的动听之处,同时也意识到,若非自己获得负以太感知能力,多半是无法听见如此遥远的距离。顺着声音的方向,塞乌斯走了许久,银月当空,在拐了几个拐角之后,塞乌斯到了学院桦林园的门口。而那声音正是从桦林园中传出。
塞乌斯推开面前的铁门,走了进去。绕过花丛,忽然出现一块空地,中间有圆亭。圆亭中有人影晃动,塞乌斯定睛一看,只见圆亭中的人手拿诗琴,那悦耳的琴音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这琴音中带有忧伤和对过往的怀念,又婉转如山河日下物是人非。塞乌斯听的出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琴音前二十节十分欢快,到了中间二十节,似有刀光剑影魔法殒灭,到了后二十节,一副断垣残壁满目疮痍的景象浮现在塞乌斯的眼前。一曲听过后,塞乌斯忽的跪在地上,喉咙一甜,居然吐出一口血来。
那圆亭中之人,看到塞乌斯的身影,问道,“同学,深夜何故来此啊?”塞乌斯一听这声音,似乎莫名的熟悉,自己一想,这人正是那天在图书馆见到的管理员,回想那日的情景,塞乌斯忽然记起了这人的容貌。同时也察觉到了记忆中这人的耳朵,便是和自己一样的尖耳族的耳朵。
他抹了嘴角的血痕,站起身问道,“请教阁下,弹刚刚这曲名叫什么?”管理员一听,不禁一愣问道,“你是塞乌斯?”塞乌斯回答,“正是。”管理员心中大喜,向塞乌斯招手,“你过来!”塞乌斯也没有拒绝,他听这琴音甚是好听,一心想要知道这曲的名字。
管理员招呼他坐在圆亭中的石椅上,说道,“塞乌斯同学,你上次来借书一直没有来还,我一直很挂念你。”塞乌斯却心想,“我们二人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说挂念我?”管理员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我很少在学院中遇到自己同族,见到你和我是同族,便多了几分关系。今天你闻声寻迹,来到这里相会着实难得。我这琴音只有有缘人能听到,若无缘就算是坐在我身边也是听不到的。”
塞乌斯十分疑惑,问道,“这是何故。”
管理员回答说道,“我用纯真的无属性以太催动琴音,蕴藏在平和的以太流动中。这隐藏在平和中的琴音只有灵路高强之人才可察觉,但很可惜的是我已经连续在这里演奏一月有余,只有今天才被你发现,你说我们是不是一种缘分。”塞乌斯听后心中的疑惑更加强烈,但一想自己获得了负以太之力,说不定因此才能听到,当下也没有说破道,“能听到阁下的吟游美妙的琴声,实是我平生幸事。”
管理员微笑道,“这歌曲没有名字,你也不用在意。今天我很开心,不如这曲名由你来命名如何?”塞乌斯心中一惊说道,“我何德何能……先生,我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对音乐之事一窍不通,又怎敢在先生面前显摆。”管理员点了点头,脸上笑意更浓,月光的映照之下反而有一丝诡异。
“同学不要推辞,你来命名是最合适不过,我们同族,你又能听懂我琴音,你命名之后,我们做个朋友如何。”
塞乌斯顿时心中喜悦,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主动当他的朋友,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同族人,此刻不仅见到了同族人,这人还愿与自己做朋友,便对此人有亲近之感。缓缓说道,“好吧我答应了,我若再推辞反而被同族看不起了。”
管理员哈哈大笑,“能成事者不拘小节,听同学言语谈吐很对我胃口,能认识你也是我的荣幸。”
塞乌斯思索一番却难以找到什么字眼来形容刚刚所听,起名字更是想不出一个字。他四下看了看,忽然看到圆亭的角落中石头缝中长出了一枝花,寻思着,“我不如用这花的名字来当歌曲的名字。但这花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不知是什么花。”
塞乌斯想到此对管理员说道,“我想请阁下帮我一个忙,能不能告诉我那朵花叫什么名字?”塞乌斯一抬手向角落中的花朵一指,管理员顺着塞乌斯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度洁白银花,在点点灯火的照耀下散发出微微幽蓝色。管理员看到那朵花浑身一颤,脸上又是震惊,说道,“今天真是难得,我本以为我们的缘分已经是非同寻常,看来还不止于此。”
塞乌斯不明,疑惑的眼神看着管理员,管理员继续说道,“这朵花名为茵莲花。十分珍贵,就算再全国范围内寻找也未必找得到一两株。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塞乌斯道,“不知。”
“十几年前茵莲花开在一个叫做弥先村的地方,也只有在弥先村中有这种花。但战争时期,弥先村灭亡,而在弥先村中种植的茵莲花也全部毁于一旦。这还不是主要原因,茵莲花对以太的浓度要求十分苛刻,只能在高浓度以太中才可生长,若是以太浓度稍微低那么一点,茵莲花虽会生长,却不能形成花蕾。”
塞乌斯仔细去瞧,那银白色的茵莲花中透着一股祥和,但在祥和之中散发了星星之火,观测久了额头上不由地冒出冷汗。
管理员继续说道,“茵莲花十分稀有,若能看上一眼,有人愿出千金。若能找到这花的种子,有人愿意用一座豪宅去交换。”塞乌斯说道,“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对此这样着迷,这花虽然漂亮,但我也见过许多比这茵莲花银更为美丽的花朵,也从未听过见过这等罕事。”
管理员解释道,“老朋友,这你就不懂了,爱美之心人间有之,这茵莲花非其他花卉所能比拟,它孕育着的是消逝之美。更是物以稀为贵,价格水涨船高也是十分骇然,黑市中更是有价无市,已然成为了一种象征。你没有听说过那是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