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袁熙为袁军主将,刘和为刘军主将,直奔向幽州地界。
而公孙瓒也亲提大军前来,与袁刘合军会战于鲍丘水两岸。
公孙瓒驾马在那鲍丘大桥头以枪指着河对岸的袁刘军营大喊道
“叫刘和出来搭话!”
军营之中,刘和正欲出去,袁熙先换上衣甲道
“等等,让我也去吧!”
“诶?袁熙将军…”
“哼!我只是想去看看公孙瓒想耍什么花招,才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呢!”
袁熙提上一把巨大的砍刀,翻身上马道
“走吧!”
“嗯!”
刘和袁熙齐齐来到桥的另一头,刘和向公孙瓒拱手道
“公孙将军,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啊!令姐当初意欲称帝造反,你今杀了我的渔阳太守,是要走那刘伯安的旧路么?”
“你…!”
刘和刚刚想要反驳回去,袁熙上前一步道
“公孙将军!你为了幽州兵权而杀了刘虞之事,北方一带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你在骗我们,我们也知道你在骗人!别以为我们不说穿,你的谎言就成了事实!”
“哼!看来,你就是袁绍手下的黄口小儿了!那种非亲不用的名门宗族,怎懂我这种从小郡吏爬上如今地位的诸侯!”
“你那不过是凡夫俗子的穷人见识罢了!”
袁熙提刀驾马上前道
“看我取下你命,为姐上夺下幽州!”
“来得好!”
公孙瓒也提枪上前与那袁熙交锋,一来一往之间二人实力竟然不相上下!
公孙瓒军中赵云见状连忙提枪上前要助那公孙瓒,袁熙军中张郃认得那赵云就是当初在界桥杀败袁绍的白袍小将,于是提着一杆大戟上前道
“白袍小将!让我张儁乂来会会你!”
声音洪亮沉稳,实乃是一员精擅稳扎稳打为重的名将!而赵云听见声响回过头来一见张郃上前,忙一横枪架住张郃着冲刺而来的一戟,而后又抬枪对准张郃心口直刺过去!
这一枪不仅速度极快,再加上赵云手腕一抖枪头一转,那枪势必是要贯穿张郃胸口不可!张郃一见如此吓得连忙回过身去,那一枪却刺中自己腰肋,连着衣甲一起刺穿!好在张郃运气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肉被削掉了一点!
但即使如此,依旧吓得张郃大喊道
“卧槽!老高,过来帮忙!”
这一叫喊,张郃的语气却又是随意而又粗俗,与之前颇有几分区别。军中高览听见张郃呼喊连忙提枪上前相助,三将交锋之间赵云以一敌二竟然完全不落下风!
张郃高览纷纷一惊之时,赵云一咬牙间银枪一挥竟然将二将之枪齐齐拨开!
张郃以目光示意高览,高览稍一点头勒马便走,张郃也掉过头来随着高览离开并喊道
“显奕小姐,快撤!”
袁熙与那公孙瓒打得正热火朝天,但听见张郃如此一喊那是心头一紧,弃了公孙瓒连忙回过头去奔逃!
公孙瓒见敌方三将皆走,大喊一声道
“全军突击!给我一举剿灭敌军!”
公孙瓒兵马杀过大桥直奔袁刘合军,另外一边,张郃大喊道
“列阵!”
“得令!”
身披重甲,手握大戟的大戟士单膝跪在前,斜握大戟,宛若是一片片戟林一般拦在河岸!那白马义从冲刺过快哪来得及刹住脚?一入戟阵,便成了一块块挂在竹签上的死肉!公孙瓒急忙下令道
“停!停,停!都停下!”
白马义从减缓速度方才降低了进一步的伤亡,紧接着刘和那边的鲜卑骑兵与袁熙带的兖州精骑自两翼杀来直奔公孙瓒而去,公孙瓒大喝一声道
“避开戟阵,把对方的骑兵给我尽数剿灭!”
“是!”
白马义从以速度见长,在那骑兵阵营中往来冲锋杀得袁刘合军的骑兵队伍人仰马翻;刘和的鲜卑骑兵经常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作战,倒还是勉强有来有回却在数量上不占优,袁熙的精骑则更是兵败如山倒。张郃急忙命令大戟士全部起身应战,高览也将步兵全部派来杀入军阵之中,两军交锋那是杀得鲍丘水一片血红,岸边满是尸骨战甲,直杀到黄昏时两家才各自收兵…
军营之中,阎柔清点手下士卒后,回到大帐里来道
“刘和大人,袁熙将军,我们这边的兵马在这一战中损失惨重,不知你们那边…”
袁熙扶着额头道
“啧…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实在厉害,骑兵对骑兵我军是完全处于劣势…”
高览忽然询问道
“儁乂的大戟士倒是挺厉害的,要不然就让儁乂的大戟士作为前部克制白马义从如何?”
“言之有理…”
袁熙询问坐在一边的张郃道
“儁乂?儁乂?你怎么看?”
“如今就算是在鲍丘水边扎营也未必安全啊…白马义从的机动性太强了…”
“要我说啊,得想办法把白马义从的速度给废掉!”
“嘶…你说这怎么才能废掉呢?”
“这个嘛,我想想啊…”
“想什么啊!我看你就只会安营扎寨,要想出奇计还是得看我的!”
张郃拖着下巴自言自语,语气时而沉稳时而跳脱,袁熙对张郃大喊着道
“儁乂!你聋了吗?”
“诶?啊啊!我在我在,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这一仗该怎么打?让你的大戟士作为前部怎么样?”
“诶啊!这个啊!应该可以,毕竟依靠大戟士的重甲防备一点点推进应该可以逼退公孙瓒!”
“可以个锤子!这样效率太低了,你推进出去的时间都够白马义从绕后端老家了!”
鲜于辅见张郃的语气不时变化甚至还自己反驳自己,于是询问就坐在自己旁边的高览道
“喂!高览将军,这个张郃将军是怎么了啊?”
“张郃将军是韩馥投降后一并归入主公手下的,虽然人挺聪明,但是…脑子有点问题,经常会自己和自己吵起来…”
“这样啊…”
这几日本就闷热,帐外的知了叫声此起彼伏,扰得袁熙极为心烦,如今更是几乎完全没了耐心一般一拍桌起身道
“那你说,你的大戟士到底愿不愿意为前部?!”
“这个,不出意外的话,应该…”
“不能为前部!我有更好的法子!”
张郃干脆一起身如此说着,袁熙询问道
“什么法子?”
“准备工作是这样的:先将鲍丘大桥给拆了!现在,立刻,马上,连夜动工!然后让刘和那边的骑兵,还有显奕小姐的骑兵全部去上游!起码十里开外的地方,将土石装入麻袋堵塞鲍丘水!然后,留守军营的部分士兵砍树割草,连夜赶制木筏!”
“喂,你该不会是想…”
“如今这个法子可是打败公孙瓒的最优选啊!相信我相信我~”
张郃又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袁熙对张郃道
“你究竟是要干什么?说清楚!”
张郃抬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道
“哼哼,计划很简单!先听我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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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大营里,公孙瓒对赵云道
“子龙!这一战你身先士卒,杀败对方两员大将,先记你大功一件!”
“是…”
赵云拱手行礼之后,公孙瓒身边部将田楷起身道
“主公!当初袁谭攻破青州,我曾被您委任为青州刺史而且与孔融大人交好!如今袁绍的妹妹袁熙来此,我定要将她生擒过来为青州,为孔融大人报仇!”
“好!不过今天夜已深了,明日定要田楷将军打头阵!”
“多谢主公!”
就在这时,一员小卒赶入大帐中道
“报!主公!探马来报,袁熙刘和连夜拆掉鲍丘水大桥!”
“哦?拆桥?”
公孙瓒摩挲摩挲下巴思索一会儿,而后冷冷笑着道
“哼,哼哼…袁熙刘和是怕了我的白马义从了!如今正值夏日,鲍丘水也是在汛期之中。一旦拆了桥那就断了来往,所以她们是担心我军袭营,方才拆毁此桥!”
就在这时,公孙瓒彰显谋士关靖起身询问道
“但是主公!如果拆了桥,我们不就过不去了吗?那又应该如何?”
“怕什么?我军背后就是咱们的幽州地盘!去,写书一封,让各地郡守筹集粮草,及时送来!让我看看是我先耗死袁熙,还是袁熙先耗死我!待那袁熙粮草皆尽之后,看我亲自督军修桥,再过了鲍丘水去将她们全部生擒过来!”
“是!”
关靖如此言罢,便赶忙书写发往幽州各处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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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公孙瓒亲自驾马出寨去观望,只见那袁刘合军虽未因昨日一战而后撤,但那鲍丘水的大桥却是实实在在的被拆断了一半,如今只剩下了半座桥…
公孙瓒将枪指向河对岸的军营骂道
“刘和!袁熙!你二人今日是怕了我吧?竟然将这鲍丘桥给拆毁,是担心我的白马义从袭营吗?放心!我公孙瓒不是那种小人!只要你们倒戈卸甲来降,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留你们性命一条!再让你们去当攻打袁绍的前锋!”
“啧…”
袁熙心头满是不爽,她微微抬眼看了看烈日当头的天空道
“张郃这个计策十有八九是不成了…要是这一仗吃了败,看我不杀了张郃…”
公孙瓒军中,关靖见鲍丘水似乎有些异样,连忙到公孙瓒身边道
“主公!鲍丘水的水位下降了好多!”
“水位下降?这不是汛期么?”
关靖点了点头道
“嗯!如此异样,不可不察啊!”
“怕什么?你看今天天气!”
公孙瓒抬头看着天空道
“今日烈日当空,酷暑炎热,这河水想必是要被烤干了!待到正午时分河水干涸,我军就率部直接杀到对面军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