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陈登为车胄设下一计欲害刘备,但刘备毕竟是徐州仁主,陈登心中尚有几分犹豫…她离了刺史府,径回自家宅邸而去,走入了陈珪的房间…
“姐姐…”
“元龙,有什么事么?”
陈珪卧在铺上,头也不抬地阅读着下人从徐州各地搜罗来的大小事件,陈登见陈珪在忙,又想到已经是给那车胄设下了计,也不是非得收回前言,于是她微笑着道
“来,来看望看望姐姐啊喵…”
“有事就说吧!你以为你那点花花肠子,瞒得了你亲姐姐喵?”
陈珪如此言罢,陈登也只好开口道
“是,是…那个,曹操让车胄杀了刘备,恰巧当时我就在车胄堂上,便为她设下一计…待到刘备安民完毕回到徐州后,再诱而杀之…”
“…”
陈珪放下了手中的书简,坐起身来对陈登道
“元龙,刘备和曹操,你更喜欢哪一个?”
“曹操如今兵多粮广,早晚要与袁绍争夺北方霸权,二者无论谁胜都必然会问鼎天下!刘备虽然羸弱,但是却以仁义著称,不失为人中之龙喵!”
陈登开口如此分析,陈珪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烦道
“我问你更喜欢哪一个,谁让你分析她二人了喵?!”
“诶!这…”
陈登深呼吸一口气,而后面对着陈珪正色道
“我们陈家世居徐州,以徐州之土地、万民为根本,刘备在这徐州不仅人望极高,如今更是收降卒为民,还亲自安抚百姓!说真的,若是让曹操来也未必做到这一点!因此,我更喜欢刘备喵…”
“既如此,你又为何要为车胄设计喵?”
“当时我正在堂上,若不设计定然为车胄所疑忌,再者甚至还可能会被其所害喵!如今替车胄献计的是我,只要我想,就可以助刘备逃过这一劫喵!”
“嗯…”
陈珪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既如此,你就放开手去做吧!”
“是…”
陈登如此言罢刚刚要走,陈珪又叫住她道
“慢!切记,既要保住刘备,又要保证不会与曹操撕破脸皮喵!”
“这是自然喵…”
陈登领命,急急忙忙离开宅邸,翻身上马出了城去,要找刘备将此事一五一十说清。
时值傍晚,夕阳西下,陈登正行之间忽然遇上了正率领着军马归来的关羽张飞二人
“诶?这不是元龙吗?那么急着要去哪?”
张飞见陈登过来便如此一问,陈登见二人前来连忙道
“啊!云长将军,翼德将军!刘使君在哪?”
“哦!大姐她还要去几个城池里处理完公务,恐怕还要再等个一两天。她让某等先回来把士卒们安顿好!”
关羽如此言罢,陈登托着下巴道
“这样啊…”
“嗯?元龙小姐,这么急着找大姐是徐州城发生什么事了么?”
关羽如此一问,陈登也不回避而是直接说道
“车胄要害刘使君!她打算在刘使君安民归来时将刘使君诱杀!”
“什?!”
关羽丹凤眼微微一睁,张飞则干脆提着矛要纵马前去道
“这个狗奸贼…居然敢对咱家大姐起这等不良之心!待咱撅她个三矛六洞!”
“三妹!”
关羽叫住张飞道
“车胄在徐州城里还有八万精兵,况且徐州城城郭坚固,不能鲁莽!”
“那,那你说怎么办?!”
关羽略一思索,而后对陈登道
“可否劳烦元龙小姐回到徐州城中,作为某等内应?”
“内应?”
关羽微微点了点头道
“嗯,某等率领人马都是曹操士卒,军中有不少曹军的甲胄旗号。待到待会儿入夜天黑,某等假扮成曹军士卒来赚车胄,元龙小姐里应外合,待到诱出车胄之后…剩下的就交给某等来办吧!”
陈登听罢,微微点了点头道
“好!此计不错,既如此我也赶紧回去,免得车胄起疑!”
“嗯,劳烦了!”
是夜,天色昏黑,那徐州城下赶来一支尽打曹字旗号的人马,几个士卒对那城上喊道
“我等乃是曹丞相差来的张辽将军人马!快让车刺史开城门!”
那士卒听罢,赶忙去到刺史府上汇报,那车胄听罢心头一疑道
“嗯?张文远?丞相让她来干什么…?”
“应该是丞相派文远将军来帮刺史喵!”
陈登拱手对车胄如此一言,车胄担心那张辽是来抢功,便双手环胸道
“一个小小的刘备有我车胄就够了!不劳那张文远动手!”
“是是是,车刺史收拾那刘玄德自然是绰绰有余喵!不过啊,文远将军可是丞相派来的人!若是车刺史不去迎接,只怕丞相起疑…”
“啧…”
车胄别无他法,只好起身道
“好好好!我亲自去看看!”
车胄上到那徐州城上,只见城下虽然昏黑,却又依稀可以辨认那旗号甲胄,确实是曹军没错。车胄在那城上喊道
“张辽将军何在?”
“雁门张文远在此!”
只见一骑来到城下如此一喝,那“张辽”也不抬头,车胄见夜色昏黑看不清楚,只好言道
“如今黑夜看不清楚!劳烦文远将军在城外安营扎寨,待到天亮,我也好下来查点兵马!”
“只怕刘备回了徐州城,倒是事情败露!还请车刺史速开城门!”
“开城门!开城门!”
“开城门!开城门!”
城下士卒齐齐如此呼喊,车胄见城下如此声势,心中踌躇不定,陈登对车胄道
“反正这城下也是丞相兵马,不如刺史亲自下城去见,直接与文远将军打个照面,也好确认一番,如何喵?”
“啧…知道了知道了!麻烦死了…”
车胄如此言罢,下城上马,对身边士卒道
“快开城门!”
只见那守门士卒将那门徐徐拉开,放下吊桥,车胄出了城门过了吊桥道
“张辽将军何在?”
却见那之前在城上看见的“张辽”早已不见踪影,车胄心头疑惑之间又喝一声道
“张辽将军何在?!”
谁知只听吱呀呀之声响起,车胄身后吊桥拉起,城门逐渐关闭,她回过头去只见陈登阴沉着脸正看着车胄
“元龙?!为何要关城门?!”
“我已将刺史要害刘使君之事告诉了云长将军与翼德将军!刘使君乃徐州万民之敬仰,还望刺史能回头是岸下马受降喵!”
“你!”
车胄指着陈登骂道
“反贼!竟敢如此陷害我!”
“车胄!反贼二字说得是你才对!”
就在这时,只见关羽睁开丹凤眼忽然从那军中杀了出来挥刀直奔车胄道
“竟敢怀诈欲害某等!纳命来!”
“云长将军且慢!”
那陈登话音未落,关羽已然一刀将那陈登连人带马斩为两段,陈登在那城上气得一捶城墙道
“唉…云长将军之刀,何其的快啊!”
关羽将士卒带入城中安顿下来,次日平明便派人去向刘备告知那徐州城中发生之事…
那刘备如今本来是在徐州城外村落安抚乡民,关羽派来的士卒急急忙忙赶来对刘备道
“报!主公,车胄欲待到主公安民回城后加害主公,关将军得知消息已于昨天夜里将车胄诱出城外斩首!”
“什么?!”
刘备一惊之余,向百姓告辞后连忙上马径奔徐州城去。
她一到那城门口,却见关羽与陈登正在迎接;
“大姐,车胄欲害大姐,某已于昨夜将她杀之!”
“此事,我已经知道了”
刘备阴沉着脸如此说着,而后对关羽和陈登道
“云长与元龙连夜安抚士卒,又在城门等候,辛苦了…”
刘备言罢,从关羽身边擦肩而过直直走向城中,关羽听出刘备语气不对,连忙回马过来一边跟上一边又问道
“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车胄乃是曹操心腹,你将她杀了,曹操若是追究前来如何是好?”
“曹操若是率大军前来,有某家与三妹抵挡,大姐不必担忧!更何况…”
那徐州城中,街道上左右百姓纷纷前来拜迎刘备,关羽微笑着对刘备道
“如今大姐又要坐上徐州之主的位置,百姓们无不欢喜!这不就是大姐想要的么?”
“…”
刘备微微垂眸,双眼之中尽是伤感,她又问关羽道
“罢了…三妹呢?三妹现在何在?”
“她…昨天半夜喝醉了酒后提着矛就去刺史府了…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
刘备抬眼一惊,而后赶忙奔向刺史府去,只见那刺史府中横七竖八皆是尸体,鲜血遍地,宛如人间地狱,张飞一手提着酒坛子,一手提着蛇矛,一袭黑衣被鲜血染得通红,正躺在门口呼呼大睡。
刘备的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她对着张飞大喝道
“张翼德!”
“唔诶?”
此时张飞酒还未醒,她听见刘备这一呼喊缓缓坐了起来道
“诶嘿~大姐来了啊…大姐你不知道!那车胄欲还大姐,被二姐所斩!咱心想着,她的亲信亲随一定还有与她同谋的家伙!于是咱就半夜闯到这个刺史府里,把那车胄的亲随亲信一矛一个一矛一个杀得是干干净…净…”
张飞见刘备的眼神与面色十分恐怖,一阵寒意也袭上了张飞心头,她的酒也因此醒了几分。
刘备翻身下马强忍怒意,这份忍耐迫使她的牙齿在不住打颤。张飞盘腿坐在地上道
“大,大姐…你没事吧?”
“你…你酒后闹事也就罢了,为何连车胄的亲随都不放过?!难道她们每个都要取我的项上人头吗?!”
“不是啊大家!那叫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你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跟我说你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
刘备被气得那可是快要七窍生烟,关羽一见如此,叹了口气轻轻把手放在刘备的肩头道
“唉…大姐,如今该杀的都杀了,不该杀的也杀了!比起怪罪三妹,还是想想接下来应当如何吧!”
“二妹…你说你二人能为徐州抵挡曹操人马,可是你们又能抵挡多少曹操人马?”
“能挡多少是多少!总之只要有某等这一口气在!便不会让曹军进入徐州城!”
关羽微睁丹凤眼如此说着,陈登也仰天叹息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她可是先前就在陈珪面前信誓旦旦地担保不会与曹操撕破脸皮…
“哦呀哦呀,真是凄惨啊喵…”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于众人身后响起,只见是陈珪杵着拐杖,缓步来到这刺史府门口。
“元龙啊,临行以前你是怎么信誓旦旦地和我保证的?事到如今,果然坏事了吧?”
“喵呜…发,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嘛…”
陈登耷拉着耳朵如此说着,刘备却向陈珪拱手行礼道
“陈珪小姐!今日备等鲁莽行事,恐怕备等早晚要与曹军争斗!还望陈珪小姐能设一计,以退曹军!”
“凭什么呢?这可是你们捅出的篓子啊喵…”
“若是曹军前来,备等身死便罢,若是让这徐州百姓遭受战火之苦…”
“哎呀…到了这种时候都还想着徐州百姓,真是难得呢…嘛,反正依照曹操那个多疑的性格就算把你们供出去,这徐州也是不得安生就是了喵!”
陈珪如此言罢,而后伸了个懒腰道
“话虽如此但是曹军势大,以徐州这一州之力不能相持,依我看来——还是散伙吧喵~”
“诶?诶?!”
在场众人包括陈登都是一脸懵逼,陈珪立马笑着拍了拍刘备的肩膀道
“喵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啦!以徐州的一州之力想牵制住曹操着实不易,但如果能让别人来替我们牵制曹操,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