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内,守将卞【音同变】喜正在太守府的后院中挥舞着流星锤;
恰巧此时,一只啄木鸟正在后院树上哒哒哒啄着树木里的虫子,卞喜冷冷一笑,而后将那流星锤往树上的啄木鸟一砸——
不偏不倚,将那啄木鸟在树上砸成一个肉饼;
卞喜将那带血的流星锤收了下来,恰巧此时下人来报道
“报!卞,卞喜将军,大事不好了!关羽斩了东岭关的孔秀,洛阳关的韩福,现在朝着汜水关来了!”
“慌什么?”
卞喜头也不回地笑着道
“不就是一个关羽吗?有什么好怕的?”
“那关羽勇武非凡,斩颜良诛文丑,不好对付啊!孔秀韩福就是与她对敌,才被斩杀!”
“孔秀韩福被那关羽斩了,不过是因为她们太傻了而已!想当初我可是黄巾出身,却被丞相接纳还指派为这汜水关的守将,你知道靠的是什么吗?”
“靠的是…是…流星锤?”
那下人如此一说,卞喜缓缓转过头来,冷笑着用余光看着那下人道
“哼,是脑子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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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护送车仗来到汜水关前,此时卞喜已经带着人前来等候多时了。
关羽见卞喜不骑战马,不带兵器,也不着甲胄,看样子也不是孔秀、韩福那种要来与自己相争的家伙。
卞喜见关羽前来,则微笑着上前迎道
“关将军!路途劳累了!”
“嗯?”
关羽见卞喜来迎,便也放下警惕,下马对卞喜道
“敢问阁下是?”
“汜水关守将卞喜!”
卞喜微笑着如此言罢,关羽微睁丹凤眼,将那手中的偃月刀稍稍一晃道
“莫非,卞喜将军也要拦阻关某么?!”
“诶诶!岂敢岂敢?”
卞喜连忙摆手道
“将军啊,这汜水关就是当初的虎牢关!自从我来这任守将以来,那是对当初在虎牢关下斩华雄,还大战吕布的关将军万分敬仰!如今将军斩颜良诛文丑名震天下,又要前去河北寻找玄德大人,可谓是忠义无双!我又怎敢阻拦?”
关羽听那卞喜好话说得一串接一串,便放下戒心微笑着道
“嗯…将军言重了…”
“哈哈!哪里哪里?将军于路上斩杀孔秀、韩福,实乃这二人意气用事拦阻将军!将军那是丞相亲自许诺,她俩阻拦不就是不给丞相面子吗?此二人该杀!届时,我定然替将军向丞相说清缘由,给将军一个公道!”
“这怎么好意思?”
“小事小事!”
卞喜赶忙说道
“不过这汜水关内只有军营,不方便让将军留宿!不如随我到那汜水关后的镇国寺里,让将军暂歇一夜如何?”
关羽听罢,微微点了点头道
“好!既如此,就劳烦将军了!”
卞喜带人在前引路,关羽护持车仗在后跟随。不消多时,便到了那镇国寺前,只见寺门左右排列数位僧人;一位身着袈裟的尼姑手持念珠,微笑着上前双手合十行礼道
“阿弥陀佛…”
关羽微笑着上前,微微颔首,双手合十行礼。
卞喜上前去一边引路一边道
“将军请随我来!这镇国寺啊,乃是汉明帝时的御前香火院!寺内清幽雅静,最为适合参禅…嗯?将军?”
然而卞喜回过头去,却见关羽根本就没有跟上来,而是与那尼姑聊天。
尼姑微笑着对关羽道
“贫尼法号普净,将军可是河东解良的关羽关将军?”
“嗯,正是!”
“哎呀!那就巧了…贫尼是蒲州人士,与将军家只有一河之隔!”
卞喜见关羽与普净在这寺门聊起话来,只怕时间一拖久,便又生变,于是她苦笑着回过头来对将军道
“将军,请快点跟上来吧!”
“哈哈!某家难得与同乡相见,怎能不好好叙叙旧?”
普净一见如此,微笑着道
“关将军,卞喜将军已经在禅房排下宴席,快快去吧!叙旧,可以饭后再叙…”
“是啊是啊!”
卞喜也连忙道
“将军快快随我前去禅房吧!”
关羽听罢,也只好微微点头叹了口气道
“唉…既如此,就饭后再叙吧!”
卞喜听罢先回过身去继续前行,关羽也只好转过身跟上。
就在这时,普净忽然右手扯住关羽袍袖,关羽忙一回头,只见普净将左手比在自己脖颈前,做出一个斩首的动作,并微微抬眼看了看卞喜;
关羽见普净如此,心头一惊,而后微微点了点头;
普净见关羽会意,便松开了手,任由关羽继续跟上前去…
卞喜引着关羽去到禅房,那房内的竹帘之后,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在动,关羽察觉到那细微动静,却也不直接说穿;
卞喜先坐在主位,而后微笑着对关羽道
“将军请入座!”
“…”
关羽也不答话也不入座,而后走到那竹帘边上,将一面竹帘扯下;只见那竹帘后就是一个手持利刃的刀斧手!那刀斧手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关羽便一脚上去将她踢翻在地,而后夺了她手中之刀,回过身去,只见每面竹帘后都埋伏着刀斧手,关羽见状便对那卞喜大喝道
“卞喜将军!这些刀斧手是怎么回事?!”
卞喜见事情败露,连忙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啊!”
十余位刀斧手齐齐上前要杀关羽,关羽手持一刀左右砍杀,将那刀斧手一一砍死在禅房之中!
卞喜见势不妙,连忙逃出禅房,去到佛堂里去;
她早有两手准备,若是关羽看破刀斧手,便从佛堂里取出提前藏好的流星锤,亲自收拾关羽!
那卞喜取了流星锤,便又杀往禅房直奔关羽所在!
恰巧此时,关羽已经杀光了禅房里的刀斧手,正提着刀出了禅房来寻卞喜;
卞喜见关羽出来,连忙挥起流星锤,朝着关羽砸了过去!
关羽见流星锤飞来,深吸一口气而后探出左手,硬生生接住那流星锤,随后往后一扯,再拽住铁链!
卞喜见自己拽不过关羽,便倒吸一口凉气道
“糟了!”
她只好松了铁链,连忙掉头就跑,关羽见卞喜逃跑,冷哼一声随后一个箭步追赶上去,将卞喜斩为两段。
关羽杀了卞喜,心中担心车仗安危,连忙去寺庙后堂寻找车仗,只见曹军士卒已经围上后堂,只有十余个持棍僧在那防备,普净正在与士卒交涉。
关羽见状,上前喝道
“卞喜已死!尔等还想步她后尘吗?!”
那些曹军士卒见关羽提着那带血的刀前来,吓得纷纷四散而去。
见那士卒散去,普净对着关羽双手合十行礼道
“阿弥陀佛…”
关羽连忙上前双手合十,对普净回礼道
“师傅提醒某家,又为某家护持车仗,此等恩情不知如何报答!”
普净微笑着道
“将军多礼了…如今卞喜死在了镇国寺中,只怕曹操要追究前来…”
“既如此,不如关某护送着师傅离开此地吧!”
“哈哈!那倒不必”
普净微笑着道
“贫尼准备收拾好衣钵,外出云游。今后若是有缘,必当再次相见!将军保重”
关羽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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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在那镇国寺休息一夜后,便护持车仗往荥【音同行】阳关去了。
刚到关口,荥阳关守将王植便笑脸出迎道
“久闻将军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
“阁下可是,这荥阳关守将?”
关羽心中对各处守将早有防备,她冷冷如此一问,王植满脸堆笑地点了点头道
“正是,正是!我乃荥阳关守将王植,将军请到荥阳关暂歇一夜,我已排下宴席只等…”
“宴席就不需要了!”
关羽在镇国寺险些被那卞喜暗杀,这王植排下宴席又怎敢前去?
她平静地对王植说道
“关某只需要在馆驿暂歇一夜即可…”
“这,这样么…”
王植见状,也只好苦笑着道
“好,好!我来为将军带路…”
关羽跟着王植去到馆驿之中,待到关羽安顿好甘梅、糜贞、阿斗,廖化安顿好了赤兔马后,关羽方才去到房间里暂且休息…
就在这时,那王植在太守府内对城中各个守将道
“哼!关羽这厮,忤逆丞相,妄杀各关守将!实在是猖狂至极!我本想请她赴宴,再在宴席上派人暗杀,没想到她竟然不吃这一套…”
各个守将道
“那,那将军,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啊?”
“那关羽勇武难挡,万夫莫敌!我等不是她的对手啊!”
“干脆…干脆就卖个人情,放她过关如何?”
王植听罢,抬眼喝道
“怕什么?那关羽又没长三个脑袋六只胳膊,有什么好怕的?我随随便便就能想出几个计策,让她死在那馆驿之中!”
其余守将听罢,连忙问道
“将军有何妙计?”
“…”
王植垂眸略一思索,而后她计上心头,对那身边的一位小将道
“胡班!”
“在!”
那位名叫胡班的小将连忙回声应承;
王植对她道
“那关羽现在想必已经在馆驿歇息了!今晚三更,你带一千人马围住馆驿,而后一人一个火把,将那馆驿给我烧了!无论里面的人是谁,全部给我连着馆驿烧得一干二净!听明白了吗?”
“这,这个…”
胡班听罢,连忙对王植道
“那关羽可是丞相许诺了让她离开,我们拦阻便罢,又连她带馆驿一起烧了!万一丞相降罪…”
“有什么好怕的?”
王植笑着道
“关羽勇武无敌,如今又违背丞相!若是我们将这关羽杀死在了荥阳关内,那丞相岂不是给我们加官进爵,大有赏赐?”
“诶?”
“诶什么诶啊!叫你去你就去!若是敢有怠慢,你就给我卷着被子回你那东岭关外的老家去吧!”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