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许昌城内,相府之中一位士卒有如是火烧眉毛般急急忙忙前来汇报道
“丞相!大事不妙,袁绍大起河北七十万兵马,杀奔许昌而来!黄河渡口夏侯惇将军告急,望求丞相发兵救援!”
那两旁文武听见那袁绍有七十万大军,无不心中一惊,议论纷纷起来。
曹操听罢,虽然也是心头一紧,但此时此刻却也只好保持镇定,避免生乱。
曹操询问身旁荀彧道
“文若!许昌有多少可以立即调动的部队”
“步兵骑兵,拢共七万人马!”
荀彧拱手行礼如此一言,堂下两旁官员尤其是文官之中不由得又惊又怕道
“七…七万?!才七万?!”
“七万对七十万…这,这有胜算吗?”
此时此刻,曹操看似平静,心中也是没底…
那可是一统河北的袁绍袁本初啊!岂是什么泛泛之辈?况且其兵力如今是十倍于曹操,还已经杀奔到了黄河边上!如今心中岂不恐惧?
然而就在这时,堂下荀攸站出来高声言道
“袁绍从那韩馥手上骗走了冀州,得了冀州兵二十万;去青州打退了孔融,得了青州兵十五万;收了并州,让她的心腹手下高干前去征了兵马十五万;最后击败了幽州的公孙瓒,从她手上收了幽州残党十万!这些人马看似虽多,却也不过是来自河北各地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罢了,不足为虑!”
荀攸言罢,一员文官上前问道
“这…你这也才说了六十万啊!还有十万呢?”
“那最后十万嘛~”
荀攸摩挲摩挲下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俏皮而又得意地说道
“据我所知那不过是临时征收甚至还未来得及训练的杂牌民兵!乃是乌合之众中的乌合之众!掺入袁绍的六十万大军里,也是拖了那些兵马的后腿!”
荀攸自信满满地说道
“兵不在于多,而在于精!袁绍此人好大喜功,在用兵之上却远不如丞相!纵使手持这七十万大军,又能发挥出几成实力?更何况我军虽少,却皆是精锐之师!与那袁绍相斗时,必然是以一当十!那袁绍即使是有百万之众,又怎能是丞相的对手?”
荀攸如此言罢,武官武将们纷纷言道
“对啊!就凭袁绍家伙,怎么可能是咱们丞相的对手?”
“当初在白马,丞相就设计连破那袁绍两员大将!杀得袁绍血本无归!”
“如今袁绍复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那武官们如此登时士气高涨,文官们一时也沉默下来不敢多说话。
曹操听罢,虽然自知荀攸这一番话多多少少是有夸大其词稳定军心的作用,但她既然敢如此说,心中也多多少少是有了着落。
她微笑着询问荀攸道
“公达既然如此自信,想必已是十拿九稳了?”
“十拿九稳倒算不上!胸有成竹还是说得出口的”
荀攸笑着道
“袁绍喜欢虚张声势,以压垮对手军心!如今大军压境,意在迁延日月缓图许昌,而我军七万人马再加上许昌粮草也不算十分足够!因此不能与袁绍拖延,意在速战速决!”
荀攸言罢,曹操起身喝道
“好!公达之言,正合孤之心意!传孤将令,点齐兵马速去黄河渡口接应元让将军!”
文臣武将纷纷拱手言道
“得令!”
————————————
另外一边,袁绍已经大起兵马从冀州杀奔许昌;
那冀州城内牢狱之中一片昏黑,若无油灯烛火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平日里也只有送饭的狱卒与把门的守卒而已。
两个狱卒在那牢狱左右将今天装入盒中的饭菜一个个地扔进牢房里,偶尔有没有盖严一下子摔开盖子散落于地,那囚犯就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
恰好,一盒盒饭被扔进监牢里,因为盖子没有盖严之故竟然一下摔了开来洒落于地。
一只干枯的手伸向那散落于地的糙米饭,混着里面的腌菜一把抓起;那人盘腿坐在地上,而后将米饭送入口中咀嚼起来…
那是因为直言犯谏【音同荐】而被关入牢中的袁绍谋士,田丰田元皓…
那两个狱卒去到了牢狱的最深处,送完了最后的几盒饭,然后一起提着灯笼走向牢狱外。
那二人一边走着一边互相说道
“唉…听说了吗?主公因为孙权拒绝与她结盟,还去接连曹操,竟然气得大起七十万大军一路南下,声称要剿灭曹操和孙权啊!”
田丰听到这,她拿饭的手一下悬停;
另一个狱卒接着话茬道
“可不是吗?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主公这么喜怒无常,在她身边的文臣武将不知道有多少因为惹了她而被治罪!”
忽然间,那牢狱门忽然传来了骇人的哐啷哐啷声——
“什么?你们说什么?!”
就在那二人恰好经过田丰牢门时,田丰一下站起身来来到牢门边上,死死地抓住牢门摇晃起来如此说着!
那两个士卒被突如其来的田丰吓得连忙闪躲开来宛如见了鬼似的;
田丰接着喊道
“那孙权是何许人也?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狱卒鼓起些许勇气,颤颤巍巍地说道
“孙…孙权是孙策之妹;本来主公想与孙策一起攻打曹操,谁知孙策最近出了点事,将吴侯之位让与了孙权…结果孙权不仅拒绝了与主公结盟,好像还与曹操交好…”
“哎呀!”
田丰使劲地摇晃着牢门道
“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让我去见主公!否则就要大难临头了啊!”
田丰此举,惊动了那牢狱守卒,守卒连忙端着油灯进来的道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田丰一见守卒前来,连忙拱手行礼道
“主公意气用事举兵南下,只怕必遭大败!我欲前去劝诫主公!望求大人行个方便,放我离开吧!”
守卒见状,挠了挠头道
“嘶…这,我要是放了你…那我可不就得被主公给治罪?”
“无论主公降下何罪,皆由我承担!”
田丰如此一喝,那守卒双手环胸道
“不如这样吧!放是不能放你,但我可以帮你捎封书信你看如何?”
“这…”
田丰刚想反驳,那守卒苦笑着道
“没办法啊…主公那性子,要是发起火来别说是您…只怕连咱们这一牢房的狱卒守卒一个不放过!您就行行好成不?”
那田丰听罢,也无有他法…只好叹了口气言道
“唉…既如此,那就有劳了!”
另外一边,袁绍已然来到黄河畔,于那阳武下寨;
忽然间,一位士卒前来中军大帐汇报道
“报!主公,田丰大人在狱中上书一封,请求主公过目!”
“哦?这个田元皓,都关进牢狱里了还不安生?!”
袁绍摆了摆手,对那士卒道
“看就不用看了,直接念吧!”
“是!”
那士卒言罢,打开书信言道
“罪臣田丰顿首拜上:汉室衰微,诸侯割据,今主公手握河北之地,帐下猛士如云,然宜静守以待天时,伺机而动步步为营!不可意气用事!妄兴大兵,恐有不利。谨之,慎之!”
那士卒念罢,袁绍也觉田丰言之有理,她托着下巴,垂眸思量思量;
逢纪见状,连忙上前拱手行礼道
“主公!田丰这厮前者对主公无礼,招致牢狱之灾。如今主公遵从衣带诏,兴仁义之师讨伐曹贼只为匡扶汉室!这田丰却又出这等不详之语,居心不良啊!”
袁绍听罢,抬眼拍桌而起道
“对啊!本大小姐兴仁义之师,凭什么听那个家伙说三道四?!也罢,这田丰既然如此骄谩,三番五次阻挠本大小姐,那就干脆将她斩了!”
“不可,不可啊!”
文臣武将听罢,连忙上前道
“主公!元皓小姐跟从主公已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是啊主公!元皓小姐也是一片忠心,望求主公对她网开一面啊!”
“况且开战之前先斩谋臣,于战不利,求主公三思啊!”
袁绍听罢,心想大家既然如此相劝,还是应该顺应人心而为之。
她坐了回去,叹口气扶着额头道
“唉…也罢…既如此,本大小姐便留她一条性命…”
而后她一拍桌,抬眼看向堂前的文臣武将道
“但是这田丰实在太过无礼!待本大小姐破了曹贼,再与她慢慢算账!”
袁绍人马在那阳武下好营寨,沮授一小队人马,在那河边探查曹操军营。
只见曹军虽少,但是旌旗严整,士卒精良,非同小可。
沮授点了点头暗暗称奇道
“真乃熊虎之师也…想必此战,曹操已经将她的家底精兵全给搬上来了…”
沮授如此言罢,而后回军去到中军大帐…
她一进帐内,袁绍就笑着道
“哦呵呵呵呵呵呵~沮授哟,你去探查曹营结果如何?”
“主公!”
沮授拱手言道
“曹军军士严整,非同小可!非一朝一夕可破。我军士卒粮草虽多,但军士不如曹军精锐!曹军士卒粮草虽少,但都是精兵强将。依臣之见…”
沮授还未说完,袁绍阴沉着脸,颇有几分不爽地说道
“你是说…本大小姐帐下就没有精兵强将了么?”
“不,不是!”
沮授连忙说道
“臣是想说,曹军此行必然追求速战速决!若是如此,那么我军就应该与曹军拖延,待到曹军粮尽就不攻自破…”
“要是本大小姐也想速战速决呢?!”
袁绍如此一喝,而后接着道
“本大小姐这可是七十万大军!七十万!那曹操只有不过七万大军!本大小姐的将士们就是十个人拿刀一起上去砍一个,也能给砍死吧?速战速决一举击溃曹贼,拿下许昌才是上策!”
“可是…”
沮授还想说些什么,袁绍登时起身喝道
“没有可是!前者田丰败坏了本大小姐的士气,你现在也想在本大小姐头上踩一脚吗?来人!把沮授给本大小姐拉下去,关押在军中,待到本大小姐大败曹贼,再拉回去与田丰一起治罪!”